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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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老天真不給面子哪!在重要關頭竟給了他尷尬的一巴掌,害他完美的佈局瞬間破功。
原以為一切可以順順利利的。
瞪向那抹翠綠的身影,任獨歡好不扼腕,都是她害的啦!虧他還救過她一命。
再不快閃人,只怕自己會掛彩喲,那小子的武藝可高超得了不起。
“楚哥哥,小心背後。”出聲的同時,黎韻容也加入了這場混亂,雖然她不明白楚語澄為何會和那陌生男子起衝突,但眼見他有危險,她也就顧慮不了那麼多了。
“容兒,不要過來。”黎韻容哪肯乖乖聽話,迅速的出銀針,成功的遏止住任獨歡偷襲的掌風。
漂亮的一個旋身,任獨歡安然的落於庭階上,湛黑的眸子直溜溜的在她身上打轉。
“嘿,你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又是那抹難測的笑容。
楚語澄不皺起了眉頭。
“你何時救過我?”
“在鎮上你被上官虹兒欺負那回呀!”怎麼這麼沒記憶?是他風采不夠人嗎?像他這般瀟灑翩翩的救命恩人,別的姑娘家早黏上來以身相許了,哪像她
糊得發愣。
傷人哪!
“哦,就那回呀!”黎韻容說得淡然,“那又怎樣?我又沒叫你來救我,是你自己多管閒事。”原來那出手相助之人是他呀!
任獨歡聽了差點吐血,俊逸的臉龐隱隱搐,彷彿捱了一記悶
。
“你真讓我痛心,我可是把命豁出去救你耶!你以為上官虹兒那麼好應付?光是對付武夫們就夠我忙的了,還得防著她一時興起湊上一鞭,搞得我這條小命不玩完也只剩半條。”光是想起那令人膽戰心驚的一幕,他就滿是欷邸-這年頭懂得恩的人不多了。
明知道他那誇張的表情是裝出來的,黎韻容還是有些微的愧疚,畢竟他也算好意,否則等楚哥哥到時,她早就被上官虹兒折磨得奄奄一息橫躺街頭了。
“好吧!算我欠你一份人情,可那事兒和現在是兩回事,你膽敢找楚哥哥的麻煩就等於是找我的麻煩,這筆帳先清了再說。”任獨歡揚了揚眉,“這麼維護他呀!小子,你可真有福氣,有著嬌俏可人的姑娘隨侍在側,還頻頻為你出頭,著實羨煞了在下我,想必你這一趟南下之行不寂寞了。”
“任獨歡,你住口。”楚語澄厲聲的打斷他的調侃。
他不想讓容兒知道有關他醜陋的一切,即使是一絲的猜疑都該不有,雖然他倆終究是要分開的,可他不希望在她的記憶裡留下任何的醜陋,那隻會更傷人罷了!
像是瞭然他的心思,任獨歡笑得很開懷,賊兮兮的眼眸映出楚語澄的不安。
他該殺了他的,這個講話透著三分試探的任獨歡絕不可留,他終會成為大患。
“喂!你鬧夠了沒有。”來到楚語澄的身邊,黎韻容惡聲惡氣的瞪大雙眸,還不忘揚起手上的銀針來增加氣勢。
輕揚羽扇,任獨歡瀟灑的一揖。
“姑娘怎會認為我在胡鬧呢?是你楚哥哥先找上我的,所有的麻煩是他一手造成的,不信你問他。”話末,還勾起一抹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企圖瓦解她的防衛心。
黎韻容不但視若無睹,反而更加兇悍的持著銀針、指著任獨歡的鼻子。
“不必問他,光看你這副模樣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好人,一定是你先找麻煩的,方才在前廳我就注意到你了,你一直偷偷在打量我們吧?”光用膝蓋想也知道,於是她大膽的猜臆著。
“你說我不是好人,難道他就是?”羽扇指向楚語澄,笑意中閃爍著冷諷與弔詭。
未覺他語氣的詭異,黎韻容大大的點頭。
“他是呀!他又不像你。”
“唉——情字使人眼盲心也盲。”喃喃的下完結論,任獨歡瞥了眼不自在的楚語澄,隨即又恢復一貫的逗。
“你是好人耶!”
“她說的喔!想不到容妹妹對你用情這般深哪!”
“任獨歡!”一句佔便宜的容妹妹令楚語澄雙眸霎時冒了火,更令人為之氣結的是他那口無遮攔的嘴及一臉戲謔的神情。
偏偏礙於黎韻容在場令他無法好好會會他。
“無品公子果真不是得虛名。”
“好說、好說,總算沒辱沒武林人士所冠之名號。”他受之無愧般一臉飄然。殊不知這等景象落入黎韻容的眼底,自是另一番的訕笑。
“我說你這人的臉皮可厚得刀槍不入了,人家明明在貶你為人無品無德,你還能故作開心的照單全收?你不是腦子有問題成了呆子就是瘋子,楚哥哥,我們快離開,別理他啦!”任獨歡的笑容更大了。
“我若是呆子,有人就是呆瓜;我若是瘋子,有人就比我更瘋。你說是不是呀!小子,至少殘月樓就出了不少的呆瓜和瘋子,你應該認識不少吧!”會成為殘月樓殺人的機器、無止盡的為組織賣命,將自己的命、靈魂置之度外的不是呆子、瘋子是什麼?自己的人生該是由自己掌握才對,他任獨歡自認不算清高,但至少活得逍遙自在,不必處處受制於人、處處束縛自己,矛盾的活著,沒有自我。
他這話是故意說給楚語澄聽的。
他倒也沉得住氣,沒有洩半點不該有的情緒,證明了他的堅毅不是旁人的三言兩句可摧毀的。
“任獨歡,有事就衝著我來,我等你。”他知道任獨歡的興趣在知道他的身份。
“有何不可?我隨時會去找你,也許我會跟著你往南方走,你也知道,我的金主就在南方的某個小村落。”他口風懸疑得模糊。
冷眸依舊,映不出任何的波濤。
“希望在此之前,你能管好你的嘴巴。”
“你放心,我雖無品,但有時還是個君子。”任獨歡盈盈笑道:“有些事咱們心知肚明即可,旁人就甭理會啦!”他不想將事情到人盡皆知。
這旁人是在說她嗎?黎韻容不滿的翹起了。
“順道奉送一句至理名言——狡兔有三窟,你好好想想。”曖昧的拋了記媚眼,任獨歡狂恣一笑後便從容的消失於庚敢股中。
半晌,揣著半信半疑的心思,楚語澄立即跟進的帶著黎韻容離開。
為了他的一句至理名言,他必須趕快與夥伴會合;無暇顧及黎韻容一臉的猜疑,而忽略了她心境上的變化——她怎麼有種被矇在鼓裡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