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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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啟靈寶高上太帝君、金聖玉闕帝君、太上仙君、眾天仙官、司命司錄,小臣靳玄法,沐浴齋戒,稽首跪拜,懇請仙童伺香、玉女散花、靈官護法助臣除卻妖魔,賜福法堂。”探病時間才開始沒多久,就看見靳準身著絳袍手執法鈴,叮叮噹噹地一路念念有辭地進兒子的病房,今天是兒子拆線出院的子,院內已經一堆桃花等著歡送他,院外又是一片桃花等著接他,在內外桃花的夾攻下,兒子命裡的桃花樹一定會被催得開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所以他得做點法事,清清場,以確保將來當得上總統的爺爺。

靳培凱早已是見怪不怪了,反正他從五歲起,每一件老爸以為重要得不得了的事,都可以見到他這身裝扮,他入學,老爸會先到校門口貼張符,灑幾滴淨水,再到他的座位上念些咒語,每學期開學得看好時辰,選好方位進校門,如果子不好,得等好子,有時候開學一個禮拜才進得了學校。就連他高中以後被送到美國念醫學院,老爸都不惜血本也買張機票跟去,在哈佛校門口謹慎其事的作了七天的法事。

全天下沒人比他的不良老爸更關心他了,老爸對他的關心程度,可以打破宗教界線,讓他那信仰基督的親生父母動到對他言聽計從,瞧這回他們不是奉若神明地跟在阿全後頭,拿著十字架行禮如儀地配合法事嗎?

“靜娟,這靳伯伯平常像個癟三一樣,正經起來,勉強看也只能算是江湖術士,穿起法服來倒人模人樣的,好莊嚴呢,就連他小徒弟都像個聖徒一樣了!”在一邊的崔心婷小聲地說。

汪靜娟微微一笑,靳伯伯看起來就是個遊戲人間的道人,講的話通常是不正經裡面帶著深意的,不過那種深意必須用心體會,才會明白其中的奧妙,這種人她小時候在花蓮家鄉也遇過,那位老爺爺也是個道士,平常也就如心婷所說的像個癟三,不過他們村子裡面的人如果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最後都會去找老爺爺詢問意見,或到他的道壇做點法事,以求平安。

靳準耳尖地聽到了他相中的媳婦對他的讚美,這種話也只有他未來的媳婦可以說,換作別人在他作法的時候出言不遜,他不使個厲眼,嚇得對方失魂落魄地去找他收驚才怪。可是他相中的媳婦不同,她說的任何話,都是金玉之聲,只會增加他法力的功效,何況她是在讚美他哩!有慧眼的人才看得出他莊嚴啊,靳準暗喜在心中,對這未來的媳婦他是愈來愈中意了。

“兄弟啊,站在美人總護理長身邊的,就是我們未來的媳婦,我們的總統孫子就仰靠她的肚皮了,但是兒子中意的是那美人總護理長,待會兒我得作法讓兒子回心轉意,所以得請你們配合。”靳準在靳禮祥夫婦耳邊輕聲地說著一些悄悄話。

靳禮祥夫婦眼光順帶地朝汪靜娟和崔心婷兩人望了幾眼,兩個都是大美人,一個美得緻,一個美得顯眼,是都配得上兒子出的外貌,只是兒子是學醫的,能娶個總護理長也不錯,以後夫唱婦隨,靳禮祥這麼想。

兒子心太花,媳婦要娶強悍點的,才管得住兒子,不然讓他成天在外面胡作非為,會敗壞家風的,所以還是聽準哥的好了,反正都是大美人,娶誰對兒子來說都不吃虧,靳培凱的生母蕭秋霞這麼打算。

“兄弟!我相準的媳婦很有幫夫運,以後醫院的財務管理讓她管,就連你其他事業都可以全部給她,美人總護理長就沒法兼顧你的其他事業了。”靳準又悄悄地說,他等一下要作的法事,同心合力是很重要的,如果兄弟的意志不堅定,抵不過兒子的念頭的話,總統孫子會落到別家的。

靳禮祥點點頭,被結拜的這麼一說,頓時開悟,是啊,除了醫院他還有那麼多事業,獨生子專心在醫學上,對其他生意沒興趣,如果媳婦接得了不是很好?總比他硬做到孫子出來好,兒子都不能指望了,哪能指望孫子呢?打出來的山河拱手給人實在可惜,媳婦娶進門來生了孫子心就向著自家了。

可是獨生子的眼光都停在美人總護理長身上啊!瞧他那欣賞的模樣,沒見他對哪個女朋友有這樣的眼神哩,他動了情了,這是第一次吧?他終於遇上讓他真正動心的人,那他會專情的,若是拆散了,有點可惜,他的女朋友哪個不是美人?但是讓他真的動心的卻才一個呢!蕭秋霞見兒子柔情的眼神始終鎖著美人總護理長,心也開始動搖了。

“弟妹,兒子會動情完全是陰錯陽差,我上次法事作錯對象,這次我會把他轉過來,放心,不會讓他抱憾的。”靳準又低聲地說。

唉!這美人總護理長人緣太好,長輩都喜歡她,難怪兄弟夫婦會三心二意,就連他本人都愈看愈中意。咦?在想什麼?要想總統孫子,總統孫子…靳準連忙搖搖頭,甩掉那念頭。

“總統孫子…總統孫子急急如律令!”靳準真氣一吐,口中喊聲“化”然後將一道符給小徒弟阿全。

靳培凱皺了一下眉頭,老爸在做什麼?連催符咒都念錯了,看來待會兒老爸又會被修理了。

靳準的小徒弟阿全愣了一下,遲疑地朝師父看了一眼,師父有點怒了,難道這是師父的新法門?他又不安地朝師兄看了一眼,點火化了那張符。

汪靜娟一見火,馬上驚叫出聲,隨即昏倒,幸好崔心婷反應得快,馬上接過她手上的器具盤,不然她帶著這些剪刀鑷子倒下,不出人命才怪。

“靜娟!靜娟!”崔心婷連忙把東西放下,扶起好友。

利思晟正好進來準備幫靳培凱拆線,一聽汪靜娟異常的尖叫聲,加速衝進門“娟娟!發生什麼事?她看見火了嗎?”他的娟娟只有看見火會失控地叫成那樣。

“嗯!”崔心婷回答他的問題。

“要不要緊?”靳培凱更是著急,他差點就爬起來衝到汪靜娟身邊去了,只是礙於崔心婷在,他不能光著下身過去。

“培凱,我先處理娟娟的事,明天再替你拆線,或者你願意讓別人拆線?”利思晟憂心地看著心上人全無血的臉龐。

“你先去忙。”靳培凱看著利思晟抱起心上人,心中萬分矛盾,和思晟是舊識,兩家的情誼也很好,思晟對靜娟愛慕之情,表現得很明顯,自己似乎不該介入。

可是自己知道的太遲,對靜娟就是情不自,多希望現在抱著她的人是自己。

靳準看了一下兒子,唉!好好的法事全然泡湯了,兒子又多用了一份情在美人總護理長身上了,怎會這樣呢?靳準責怪地看一眼小徒弟“阿全,你為什麼遲遲不化符?好不容易我們三個才念頭一致的啊!”

“先仔,素…輸…兄…”阿全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本來就講得一口臺灣國語,現在還加上結巴。

“我還葷輸弟哩!出到你這種徒弟,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師兄被美人住了,當然會阻止,怎麼你聽他的?你不想當總統的叔叔嗎?”靳準萬分可惜地數落著。

“老爸,是你念錯咒,我讓阿全換張平安符化給你,不然待會你準被護法爺揍扁的。”靳培凱沒好氣地說明緣由,老爸真是不良加天真,以為動那些手腳就可以左右他的想法,人家是久病成良醫,他是“久抗成高道”從小不知被老爸灌多少符水,下多少咒,抵抗的心得早就足以開班授課了,什麼符水比得上他的意志力?

靳準馬上會意“天意!天意!看來醫院不適合作法,兄弟我們回去再做好了,不必急於一時。”靳禮祥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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