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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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這個人一向不會主動往危險的地方跑,如果明天再沒有進展,我打算先離開霧谷村,省得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算盤打得不錯,但事情卻沒有如我預期地進展。就在這天傍晚,我正在和阿雪‮情調‬,紫羅蘭趴在屋子角落睡覺,忽然外頭鬧了起來,我們搶出去一看。

只見那幾名見習神官嚎叫著跑回村子,人人被頭散髮,滿臉是血,身上的傷痕明顯是鬧出了事。他們還拖著幾具屍體回來,看樣子還是殘屍碎塊,不難想像戰鬥的慘烈。

灰濛濛的濃霧多了一層血腥氣味,空氣中的陰冷覺急遽加重,莫名的哭嘯聲漸漸清晰,迴繞著霧谷村震響,給予人不祥的覺。

詭異的情形,似乎訴說著同樣的一個訊息,我心叫不妙,才剛想要招呼阿雪,預備逃跑,一聲絕望的呼叫,已經從村口響了過來。

“鬼…鬼來了!”***整個情形的發展,相當複雜,不過,那群見習神官除了在村內翻箱倒櫃之外,似乎也把他們的搜尋範圍擴展到村外。

由於沒怎麼花時間與村民接觸,所以他們得到的情報不是很齊全,只曉得村子是靠著高僧的結界,暫時保住了平安,而他們在搜尋時,意外地發現了奇妙的氣息,光明魔法的應,引導他們發現了一張殘破的符紙。

彼此所學出於同源,他們一廂情願地認為,是由於封印的殘破不全,導致鬼物能夠突破封鎖出現,如果在舊有封印之上,另外覆蓋上新的封印,那就可以把鬼物完全鎮壓,永除後患。

無知的本身就是一種罪惡,不自量力的後果,實在是很嚴重,在他們撕毀舊封印,還沒來得及重新施咒的瞬間,異變就發生了,與人類相約的契約被撕毀了。

應到這一點的鬼物群,自沉睡中覺醒,由附近的山林中迅速地群眾過來,發出尖銳的鳴嘯,朝附近的生者撲殺過去,首當其衝的犧牲者,就是那群破壞契約的人們了。

在過去的修業裡,他們多少都曾經跟隨慈航靜殿的僧侶,進行驅魔、淨靈的工作,對於死靈應該是早就看習慣了,可是,在導師的庇護下見習,與獨力承受鬼物們的攻擊,這是完全不同的事。

用沒有接受過祝福、祈禱的兵器,去斬急虛體的鬼物,那本沒有效果,而三名見習神官唱頌咒語的速度,也全然跟不上鬼物的進攻,特別是在顫抖聲音說出的情形下,被敵人殺得落花水,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幾乎只是才一接觸,在尖嘯中成形的鬼物群,就用鋒銳的爪子,撕殺了兩名劍士。

生物死後變成鬼,並不一定會保有生前的記憶與靈識,很多時候,只會渾渾噩噩,淪為只懂得追逐生人氣息的物。

最富含生人氣的東西,就是剛撕下的血與,所以幽魂的攻擊都是據這個模式來行動,理所當然,看在人類的眼裡,那種殘肢碎屍,就是一種足以令人戰意崩潰的恐怖。

僅餘的生還者,發瘋似的朝村子裡奔逃,一路上大呼大叫,後頭跟著一群嗜血如狂的鬼物,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及時跑回村子,得到庇護,恐怕即使逃脫,也全都變成一堆瘋子。

村子似乎被一層結界所包圍,型態上來看應該是光明魔法,但我卻覺不到應有的神聖氣息,不過,所有的鬼物都被擋在村子外頭,張牙舞爪,變化著可怕的形象,發出悲慘的尖嘯,卻無法突入進來。

“好、好險啊,幸好他們進不來。”

“你神經病啊,大叔,這樣子我們也出不去了。”我不是黑暗魔法師,但是對於亡靈、鬼物、黑暗魔法的理解,只會比這些見習神官更多。幽靈平時都處於遊蕩狀態。

但若是有了一個特別的引源,就會像飛蛾撲火一樣,本能地朝那邊移動,現在霧谷村就等若是成了引源,整個山區的所有幽魂、物,都會朝這邊過來,單是現在往外頭看,那數量就已經不只是百餘道幽魂了。

“趁著幽魂還沒有完全聚合,我們還有機會殺出去,紫羅蘭的雷火比騎士刀劍管用得多,現在…”我的主張才一提出,就宣告仆街,因為某個多事的中年大叔,回答了笨蛋阿雪的爛問題。

“什麼?我們走了這裡會怎麼樣?大概會被屠村吧,那些怨靈的樣子你也看到了,都已經怨成那個樣子了,如果突破結界,總不會進來和這裡的人拍拍手吃果果吧?”就為了這麼一番話,阿雪又拉著我,要我留下。我沒有辦法不答應,因為任何人如果被一雙神力手腕勒住脖子哀求,都會立刻妥協的。

不僅是那群見習神宮,整個霧谷村的村人,神都處於崩潰邊緣。在發現鬼物將村子團團包圍住之後,每一個村人都像發了瘋一樣,抱著頭髮出哀嚎。

“鬼、鬼又來了…”

“鬼又要殺死我們的親人了,不,不要殺我的兒子啊…”

子還沒到啊,為什麼這麼早就來了…”眼神渙散,口中淌著唾沫,村人們的意識在聽見掹鬼重臨那一刻,就宣告潰散了。

多年前鬼物第一次出現,襲擊村子的那一天,看來造成了很慘重的死傷,讓村人們留下深沉的打擊。補給一時間不成問題,但情形卻未有因此好轉。被數百怨魂包圍狂嘯,和置身十萬敵軍之中,究竟哪一種經驗比較恐怖,這一點就很難比較了。

不過,被迫留在霧谷村的我們,所能做的事情其實很少。驅魔不屬於我們的能力範圍,鬼物之所以進不來,那也是因為村子的結界,與我們無關。換言之,在鬼物正式入村來討秘寶的契約之前,我們只能這樣子乾耗下去。

當然也有不信的,有一名見習神官帶著兩名劍亡,不願意坐在這裡等死,試著唸咒衝殺出去,才一眨眼功夫,他們三人的身體,就成了像被貪人魚啃過的殘渣。

在所有村民中,金老頭一家還維持著起碼的理智,或許是每次都負責和鬼物涉,次數多了。

人也比較鎮定一些,還能夠協助我們去穩定秩序。阿雪的表現有點怪,雖然她平常就傻里傻氣,但金家的那個小嬰兒似乎很討她喜歡,結果沒事就往那邊跑,去逗小孩。

而且見到我的時候,還會莫名其妙地臉紅,逃躲起來,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而所有人當中最顯得礙眼的,則是茅延安。大叔好像完全看開了一樣,整天就是抱著琴,彈彈唱唱,好像包圍在外頭的那些鬼物完全與他無關一樣。

“人生就是這麼一回事,也不見得在你認為自己會死的時候,就剛好死掉,也常常會死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啊,這樣才有意思…”有意思才怪,我敢打賭,大叔一定偷偷瞞著我們什麼,很有可能就是當鬼物突破結界衝殺進來時,逃命的密招,所以我暗中囑咐紫羅蘭,盯死大叔的一舉一動,省得被他偷偷開溜出去。

阿雪的個太過單純善良,怎比得上大叔狡若老狐,比較起來,我寧願相信紫羅蘭的通人,由它來盯,可收奇兵之效,讓茅延安沒得提防。在南蠻之行後,這頭豹子與我的關係改善不少,暫時是可以維持友好的。

這個打算還不壞,就在我委託紫羅蘭的隔天晚上,當我正要閉眼休息,紫羅蘭忽然出現,低聲咆哮,要我跟著它出去。

我的猜想果然沒有錯,因為在這種所有人都已經睡著的時刻,金老頭卻和茅延安偷偷地去了一個僻靜角落,竊竊私語著。

為了不想被他們察覺,我不得不謹慎從事,隔著一段距離來偷聽,話聲模糊,但是大致上還是可以聽得見。金老頭著一管旱菸,滿足皺紋的老臉上寫著不安,看著對面的人說道:“事情…都已經這麼多年了,其實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那一天…”

“這個我看得出來,老朋友,你實在應該早點把這些事情忘掉的,記住這些,對你、對你的家人、對整個霧谷村都沒有好處啊。”茅延安淡淡地說著,語意悠閒,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時候的微笑表情,看在我眼中,除了“陰險”兩字,找不到別的形容詞。

“可是,老茅子,我不認為這麼做是對的啊…”

“如果老金你認為這麼說就可以改變什麼,你大可以把這些話對那些鬼魂說啊,我茅延安爛命一條,無所謂啊。”兩人談了一會兒,都是金老頭在反覆擔心一件事,大叔則是勸他早點把此事忘記,不能再提、不能再想,否則危及全村。坦白說,有些用詞聽起來本就是威脅了。

從金老頭一面說話,一面偷偷望向茅延安的膽怯表情,我可以肯定,大叔當年一定在霧谷村幹過什麼缺德事,最有可能的是…“把…埋在那裡,我怕…”

“住口!我不是要你不可再提了嗎?”金老頭的那一句話,被他藏起了最重要的名詞,跟著又被大叔面嚴峻地喝斷下半截,兩人之間的氣氛緊繃,相互沉默下來。饒是這樣,我也已經能夠掌握事態,曉得霧谷村的鬼怪秘寶究竟落在誰手裡了。

(好你個茅延安,這筆帳我記下來了…還無法肯定整件事情的真相,但至少最重要的關鍵已經確認,我拍拍紫羅蘭以示獎勵,要它緊盯著金老頭和大叔,因為這兩個人很有可能跑去挖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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