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那一瞬間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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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位靈國王，我過去所知不多，現在初見面的第一印象，便是一個很具有王者之風的領導人。

靈擁有很長的年輕歲月，葛林斯王雖然有了幾個兒女，卻一點都沒有老態，儀表堂堂，身材高大，一路走來，龍行虎步，極具有領導人的威嚴。最難得的一點，靈裡頭相貌出的很多，但擁有一身壯碩肌的卻很少。

而這位靈國王的身軀，渾身肌虯起，從頭到腳，就像一尊完美的男子塑像，遠遠望去，甚至給人覺似是一座不倒的巨巖。

這還真讓人有點意外，本以為葛林斯王縱情酒，身體就算沒被淘幹，也健康不到哪裡去，沒想到居然是這麼樣的一個肌壯漢，那一身結實的肌，一看便知是經過積月累鍛鍊，蘊含著強盛的氣與力量，不可小覷。

（奇怪，柏南克曾說過他和葛林斯的身體不好，那方面不行，所以才需要我來診治與給建議，但這樣看，葛林斯的身體比獅子還強壯，那方面沒理由不行啊，是柏南克胡說八道？還是另有隱情？我思索著這個問題。

但與眼前的另一個顯著問題相比，這本不值一提。從葛林斯王現身的那一刻起，冷翎蘭的眼睛就瞪得大大，因為這個超級猛男國王的肌實在驚人。

而為什麼我們可以清楚地知道這位猛男的肌驚人呢？因為…一路昂首走來，不時還學健美教練那樣擺幾個姿勢，突顯出一身強壯肌的葛林斯王，通體一絲不掛，赤身體地大方走出來。

我們都算是見多識廣，看過很多大風大的人，但堂堂一國之君，而且還是索藍西亞這樣一個當世強國之主，竟然當著國民的面溜鳥走，表情還這麼怡然自得，甚至說得上洋洋得意，這種事情真是連想都沒有想過啊。

要是有得選擇，我很想逃避，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無奈葛林斯王直地向我走來，我連躲都沒有地方躲…真是奇怪了。

應該挖個地把自己埋下去的人是他，為什麼會是我想找地方躲呢？

“這位就是約翰。法雷爾嗎？朕聽過你名聲很久了…”葛林斯王來到我面前，整個人彷彿一座不倒的巨巖，讓我有些不過氣。

他俯視著我，目光上下打量，哈哈大笑道:“一表人才，果真是一表人才啊！法雷爾家族有了一位絕佳的繼承人。”像是一位聲樂家，葛林斯王的聲音可以用渾厚來形容，給予人很好的印象，比起冷棄基，葛林斯王無疑是更有王者風範。只不過，論起怪癖…這兩位國王倒是很有得拼。

“告訴朕，你覺得朕今天的這套新裝如何？”葛林斯王的問題，真是讓我難以回答，要不是有大祭司的預先提點，我怎樣都無法這麼快就從容應付。

“陛下的這套衣服…華貴中不失莊重，霸氣裡猶帶典雅，既正式又有休閒風，更重要的是具有一種獨特藝術，實在是天上少有、地下難尋，最適合陛下您的王者之服。”諂媚的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反正儘量說得面面俱到就是了，我的眼睛很正常，哪有可能看得到那套不存在的新裝？但從葛林斯王的表情判斷，他非常滿意我的評價。

“哈哈，好，說得好，朕這套新裝是索藍西亞當前的魔法技術顛峰，唯有真正的賢人、智者才能看見，你確實沒有讓朕失望，更不枉朕多苦候。”葛林斯王笑意甚歡。

但我看見旁邊的冷翎蘭，正一副快要暈倒過去的表情。想不到古老童話“國王的新衣”居然有現實版本，在我眼前上演，現在不好說葛林斯王是智或愚。

可是至少可以肯定，他大概是一個平常不看人類童話的靈。

“朕本來預備要先考驗你幾個問題，但你已過了第一關，剩下的…且待朕與你痛飲三杯，再來商議。”葛林斯王牽著我的手，高高舉起，讓周圍的無數靈臣民一起發聲歡呼，在這一瞬間，我真是覺得荒謬絕倫。

在戰爭中造成上萬的死者，還把幾十萬俘虜賣為奴隸的人，單純從道德角度來看，百分百是罪人，在本國卻可以成為民族英雄，這已經是很荒唐的事，罪人就是罪人，為什麼罪人會變成偉人呢？

如果說在本國被當成偉人是種荒唐，那我到了敵國，還被奉為上賓，這種事情該怎麼看？我殺了他們的父親兄弟，了他們的女，還把他們的親友賣為奴隸，這些靈都沒覺的嗎？

他們怎麼還有辦法笑得出來，甚至拍手歡呼？在伊斯塔的時候，我們雙方只是利益上的合作，不管伊斯塔的士兵對我怎麼服從，我知道他們早晚會翻臉算帳，這點我從他們每個人的眼神、舉止中覺得出。

但同樣的覺我卻無法在這些靈身上找到，當我進入華爾森林的時候，所接觸到的每個眼神，都充滿友善與歡，雖有少數例外，可是例外的比例不足一成，就連冷翎蘭都想不通，詫異提問。

“這些靈難道瘋了不成？你殺了他們那麼多同胞，是他們不共戴天的死敵，他們怎麼會這麼歡你？”

“…大概是因為我長得帥吧。”

“荒唐，這世上哪有這種事？”

“是啊，我也這麼想，那你覺得我還能對你說什麼？”冷翎蘭一愣，也曉得我無言以對，便沉默下來，四下顧盼，專心觀察華爾森林中的一切。

與人類的王都不同，華爾不是人造城池，完全與自然樹木結合，放眼望去，無數巨木參天聳立，主幹又又大，上頭支幹橫生，每一枝幹上都有一間草屋，靈們便是居住於其間。

單單隻憑這些巨木，就是再好的建築技術，也沒法蓋那麼多的房舍屋間，供所有靈居住，但如果配合魔法技術，那就是另一回事。靈在魔法文化方面的水平，獨步當代，使用自然元素方面的技術更是人類遠遠不及，華爾森林裡長滿成千上萬的參天巨木，這些巨木樹種特殊，生長時更被靈們導引自然能量入內，供為成長養分，這才能生長得如此巨碩，遠超尋常人類世界的樹木。

巨木納自然能量生長後，本身也成為自然能量通的媒介，我以前看過文獻紀錄，索藍西亞發生戰爭時，靈們發動蘊藏於巨木內的能量，形成防護罩，把整座森林蓋住，別說是遮擋箭矢，甚至還能擋住炮火與中階魔法的攻擊，最是厲害不過，相形之下，張設出懸浮法陣，讓房屋半浮懸於枝幹上，不過是一點小意思。懸浮法陣無形無影，支撐住靈們所居住的房舍，更讓靈們可以在法陣所維持的高度上凌空行走，不用擔心從高處摔下。

居住在森林裡頭，用火便成了最需要當心的事，一個不慎便會釀成巨災，為此我看見家家戶戶外頭都掛著燈，但點亮燈的卻不是火種，而是釋放光亮的魔法石，五顏六，並且依顏來識別普通民家、商店。

種種不同顏的光亮，在茂林繁葉中增添彩，彷彿無數寶石散佈林間，閃閃發光，比起人類世界的燈火，別有一種寧靜的美麗。行走在森林間，前方看似無路。

但每到窒礙難行之處，巨大的樹卻會自動讓開，形成通道，我走在無數靈的簇擁之間，抬頭仰望，看到許多靈的女人、孩童從樹上往這邊偷瞥，他們的眼神沒有那麼興奮，覺起來比較矇矓，我正想要細看，周圍霧氣騰生，讓一切景物漸漸陷入濛。

華爾森林的中心，就是索藍西亞的王宮，由五棵巨大的樹木所合捧，每一棵巨木的規模都遠逾平常，足足數十尺的直徑，巨大得讓人難以相信是生物，軀幹部份已經晶石化，璀璨發亮，時而冰藍、時而雪銀，瑰麗無方。

五棵巨木以圓形排列，環抱起來的中央部份，幾十枝幹延伸錯，張設出一座異常強大的懸浮法陣，在這座懸浮魔法陣上，存在著一座純由木材所構成的宮殿。

雖然不金碧輝煌，卻神聖莊嚴，尤其是隔得老遠，我就受到那股強大的魔力波動。

“不得了，這哪裡是王宮？本就是要或神殿嘛…”我心中著實讚歎，不過想到這麼偉大的建築物裡，居住著一位超兄貴的肌猛男國王，還由他所統治，就覺實在是很鳥。在靈的歷史上，不曉得有多少人類曾造訪華爾森林，但在這些人類之中，我應該是最被盛大歡的一個。

葛林斯王一路牽著我的手進入王宮，好像我是他的多年至，親熱的態度讓我險些以為遇到親生老爸。進入宮殿之後，盛大的筵席立刻擺開，葛林斯王以國宴招待我，筵席間的種種熱鬧自不待言，葛林斯王還拍手招出了宮廷的舞姬來獻藝。

這樣的一幕，如果看在研究靈生態的學者眼中，肯定會跌破眼鏡，因為就像傳統的靈習俗少沾染酒一樣。

以靈的高傲與保守，是不可能存在宮廷舞姬這種東西的，如果是在哪本遊記故事裡寫到，一定會被恥笑是人類與靈的習不分。

但這種事情我卻真的看到了，那些容貌秀美、舉止典雅的靈少女，頸項、間都掛著沉重金飾，手舞足蹈，擺動著曼妙的肢體，裙襬只勉強遮住股，下半身除了足踝上的金環外，別無旁物，當她們隨著音樂踢腿，那一瞬間的，冶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