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峫犽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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犽大喝一聲，雙手利爪狂舞，將來犯的黑鞭…斬斷。但斬的越多，犽口便越是噁心。可惡…這兩個死禿驢的裡該不會有毒吧？

“犽，讓我來吧！”眼見犽腳步逐漸虛浮，霧凌生怕他受了什麼內傷，喊道。

頭昏腦脹下，犽重重吁了一口氣，往後一縱，霧凌隨即口吐狐火，紫的火焰油光閃亮，又重又沉，透過鐵橋鎖眼往下延燒，一叢叢的黑鞭全都被燒成灰燼。從火勢之中傳出“喀嚓、喀嚓”的詭異聲響，只見兩顆人頭的頸子上長著幾十只蟹足，口中生滿螺動的蟲尾，朝著霧凌爬來。

“哼！”霧凌見狀，再度以狐火焚之，但狐火燒得斷人頭口裡不斷生長的蟲鞭，卻燒不壞人頭。

“咦…這兩個傢伙…怎麼不怕我的火呀？”霧凌大驚。犽見狀，滿腦昏沉，衝進狐火之中，一爪一個，將兩顆人頭斬斷，大腳踢下深谷。在利爪將怪僧腦袋剖開的同時，犽兩眼一黑，跌坐在鐵橋上，險些滾落山谷。

“犽！你怎麼了？”霧凌奔到犽身邊，撲去他雙肩的火苗，緊張地問道。

“不…只是…”犽道，額上冷汗如豆“這些傢伙的體內好像有毒…爪子砍斷它們之後…我整個人都不舒服…”

“它們連我的狐火都不怕，體內的毒想必非同小可，說不定會危及命。”霧凌一聽，臉凝重地道:“我們還是先回娘娘身邊吧，既然知道這個地方有問題，後再來不遲。”

“不…”犽深呼了幾次，到體內的毒熱緩緩消退，重新振作起來“沒關係，我已經好多了，偷走我娘骨灰的畜生就在眼前，我不能就這樣退縮。

“你看，我已經沒事了！”說完，犽彈了起來，整個人活蹦亂跳。

“你可不要勉強，像剛才那些妖僧，接下來還不知會遇上幾個，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一趟的好…”霧凌見狀，仍舊十分擔心。

“沒關係啦！姐姐，那個叫天滿的傢伙一定就在前面那棟大屋子裡，我們快去把他抓出來吧！”但犽救母心切，對霧凌的警告充耳不聞。在犽的堅持下，霧凌無奈，只能跟著犽一起往鐵鎖橋的彼岸奔去。

進入山谷裡側的古寺後，犽和霧凌順著長廊拾級而下，沿路又殺了四名怪僧。不知何故，霧凌的狐火雖足以焚去怪僧的四肢手足，卻無法毀其頭顱奪其命，只有犽的利爪才能將怪僧殺死。

因此，犽的體內如今又多了四人份的毒瘟，咒熱在口聚積不散，兩眼亦是黑雲籠罩，一呼就像有許多黏稠汙血在心臟中打滾，難受至極。

“犽…你別逞強了，我們還是先回去請娘娘看看你的傷勢吧。”將犽的模樣看在眼裡，霧凌不安極了，停下腳步道。在夾道的燭臺火光下，兩人腳底生出無數的飄忽黑影，在空無一人的長廊幽幽搖曳。

“不…就快到了…”犽臉蒼白，連踏出腳步都顯吃力萬分“我孃的骨灰一定就在上面…我剛才好像又聽見她的聲音了…”

“不行，我不能再讓你繼續往前，”霧凌正道:“假如那個天滿真的搶走了你孃的骨灰，那你孃的聲音恐怕只是他引誘我們來到此地的手段，前頭必有兇險，我們現在得趕快離…”猛然間，腳底一陣“轟隆”聲，四周地面崩落，無數黑手往兩人捲來。犽尚未恢復，反應不及，霧凌只能連忙噴出狐火。但與方才所殺的怪僧不同，眼前的黑手竟不懼狐火焚燒，二穿過紫烈焰，捲住了霧凌的手腳。

“呀！”霧凌驚叫一聲，只見地板碎裂處黑霧冉冉滲，鼻中只聞一股異味，初時甜膩無比，但隨即轉為令人腸胃絞擰的惡臭。那異味直衝腦門，霧凌受不住，頭一歪，昏了過去。

“霧凌！”犽大驚，無奈四肢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無數長臂將霧凌拖入黑暗之中。犽一個咬牙，不及細思，兩腳一縱，從地板的裂縫處跳了下去。

一團伸手不見五指的瘴氣隨即將犽籠罩，他雙眼本能地在暗中見物，但這瘴氣卻比夜更黑，以至於他不但什麼都看不見，連上下左右都分不清了。

“咚”的一聲，犽掉落在地，悶熱瘴氣從四面八方，有如溼透的棉花一樣纏繞在身上。

“霧凌！姐姐！你在哪裡？”犽站起身來，焦急大喊，但嗓音卻石沉大海，被四周的黑暗給收了。

咕嚕…咕嚕…某種東西滑過犽的腳掌，從他身邊動而過。犽大驚，右手利爪一劈，爪尖傳來血斷絕的觸，一股熱濺在臉上，腥臭無比。

“可惡！你到底是誰？把霧凌放了！有膽子就衝著我來！”犽怒不可遏，大吼道。、說也奇怪，墜入瘴氣之後，原本有如淤泥般沉積在犽口的瘟熱，此時就像是被怒火給蒸融似的，化成了凝稠黑血，順著脈搏在犽的體內緩緩動。

一股說不出的詭異觸在犽的體內靜靜地擴散開來，像是無數蟲蟻咬鳴，也像是無數細針灸剌，一點一滴透進全身血，浸潤五臟六腑。

但犽卻沒有到任何不適，相反的，他發現自己神智清明瞭，身體又逐漸充滿了力氣，而且是和過去完全不一樣的力量。

犽大口息，他渾身發熱，整個人就像是落在沸騰的湯裡，汗如雨下，但這燥熱卻讓他到十分舒適，就像是回到了某個悉的地方。

犽沒有發現，不知從哪冒出的幽藍火焰已經燃去了他的衣物，他赤肌膚底下正透出晚霞一般的赤光輝，甚至連頭髮也逐漸轉成赭紅。突然間，犽能夠看見了，濃厚的瘴氣再也無法阻擋他的視線。

從輪廓看來，他所在之處過去可能是一座寬敞的佛堂，只是現在不論牆上、地上，都鋪滿了猙獰的鮮紅血，塊連接成一大片的牆，一一地動所生熱氣與溼氣讓佛堂成了一座黏膩的室，簡直就像是身陷於巨獸的腹中。

自動的壁裡埋著無數的女子，有長有幼，被陽物形狀的長藤捆綁，藤末端不知止歇地在這些女子的股間動著。大量糨糊狀的綠黏從女子們的口耳鼻眼，以及陰戶、門中滴落“啪搭、啪搭”地落在地上，每一團都有巴掌大。每個人的腹部都隱隱閃耀著幽藍鬼光，有如燈火般點綴著偌大室。

犽視線匆匆一掃，乍看之下，女子的數量竟有數百之譜。這棟屋子上頭噴出的鬼光，定是這些人造成的…不過她們為什麼會身帶鬼光呢？

幾名貌似有孕在身的女子扭動，會陰處裂開一道大口，紫胎滾出，其大無比，原來產下的竟不是胎兒，而是成人！那是…死人？

從女子‮腿雙‬間墜地的男子，身上還包裹著一層膜，底下透出鬼光。這些女子…胎中懷鬼…再產為身嗎？正困惑著，犽的頭頂傳來一陣乾啞的笑聲。

“呵呵呵呵…你就是犽嗎？”犽仰頭上望，只見眼前那高大佛像身上的藤緩緩褪去，出佛首。但仔細一看，那佛首並非以木石雕刻而成，而是一顆活生生的巨大頭顱。

黏滿汙血的頭顱鬚眉皆赤，頭頂無發，臉上的皺紋深如刀割。犽目光往巨首旁邊一瞥，赫然發現霧凌的雙腳被藤吊起，頭下腳上地掛在巨首耳邊。

“霧凌！”犽縱身飛躍，朝巨首衝去。

“無知小輩！”巨首喝道，同時上下左右無數藤往犽身上捲來。犽利爪狂舞，但藤數量太多，雙手劈砍不及，終於四肢被擒，動彈不得。

“呵呵呵呵…”巨首見狀，冷笑道:“從妖星降世，轉眼已近二十年了，今胎大成，梵天招引之術終將功德圓滿。”

“你…你是誰？”被捲成球，半掛空中的犽，咬斷口鼻附近的藤，高聲怒道。

“小鬼，你不識貧僧，貧僧卻在你出世前就識得你了。”巨首回答“貧僧法號天滿，乃鏡泉國護國法師，受陛下之命，特意在此將你的身封閉。”

“鏡泉國…護國法師？”犽一聽，熾盛怒火立刻湧上口“你是明持王的手下！我要殺了你，再殺了明持王！”

“愚蠢，明持王乃是爾父。”天滿斥道:“世上只有子為父亡，焉有逆子試父？何況你這具身軀本就是陛下為了行梵天招引之術而生的，沒有陛下，哪有今的你？

你的命本就屬於陛下，如今天命得以完全，你該歡欣受死才是，切莫如同那不孝女望雲氏，擅自逃離，還連累貧僧受陛下責難。”

“你…你說什麼？”儘管怒火攻心，犽卻無法將天滿的話拋諸耳後“明持王那畜生…是我爹？/“何止如此，陛下還是你這小耗子的祖爺呢！”天滿大笑“因為望雲氏可是陛下的親生女兒啊！蓋天下之間，唯有父女合產下的妖子，才有足夠的氣，能誘引妖星入居。”犽一聽，宛如青天霹靂，當場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是明持王與望雲氏亂倫所生。

難怪…不管我怎麼問，娘她從來不說以前的事情…原來…娘竟是被自己的生父給…］“嗯…”天滿言畢，車輪大的混濁雙眼挪到了一旁的霧凌身上，咧嘴笑道:“傳說狐媚一族之女，其陰乃天下至，凡人男子一旦以陽入之，均沉溺不得自拔，如此天人美味，給你這小鬼實在是太過糟蹋。

想貧僧這十幾年來，夜深耕，雖遍嘗國內女子膣，卻從沒體驗過妖女滋味，晉見陛下之前，不妨好好品嚐一番。”犽回過神來，聽見天滿的穢之言，殺意暴起，一股強大熱勁立即從骨髓深處竄出。

“嗚…啊！”犽大吼，嗓音如雷震天。令人骨悚然的鮮紅光芒從犽手腳各處綻放，天滿的藤一被那紅光照耀，便立時萎縮成渺小毫。一時間，天搖地晃，棟樑“吱吱”作響，覆蓋佛堂的血一片一片地乾涸脫落，被埋在壁裡的女子身軀也接二連三爆碎開來，一轉眼，充滿瘴氣的室竟成了遍佈汙穢血的老朽佛堂。

在佛堂的中心，強大的妖力有如旋風，從犽身上往四周刮散。

“什麼？這小子身上…怎麼會有這等無匹的妖力？”天滿大驚失，眼見自己無法抵禦，急忙用剩餘的藤將腦袋綁起，從佛像頸子上運下。犽在空中踏出一步，好似那兒有眼看不見的地面，快步奔至霧凌身邊，將她橫抱在懷中。

“站住，死禿驢。”犽喝道，他橫亙半空，赤發飛揚，周身被一輪紅光籠罩，宛如星辰下凡，兩眼一瞪，將天滿最後幾賴以逃命的藤也照成了灰。

“啊！施主大發慈悲！貧僧…貧僧只是遵照明持王陛下的指示罷了！”失去藤這延長的手腳，天滿無計可施，巨大的頭顱半邊陷入佛堂破爛的地板，臉上表情又驚又窘。

“哦？是嗎？”犽冷笑“那你告訴我，明持王那畜生在什麼地方？”

“啊…這…”天滿猶豫半晌，犽遂再以紅光照，天滿的巨大腦袋立刻散發出濃濃的毒煙，越燒越小。

“啊！”天滿痛苦至極“施主！陛下所在之處，貧僧也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