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若真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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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營帳中，陽壽一萬零九百的稀世妖狐，別號“真月九千輝映院”的尾玄國女王靜靜地坐在上，口中雲霧吐。

“油婆。”九千院低喃。

“姥姥在，小姐有何吩咐？”一團矮小的黑影瞬間出現在九千院的腳旁。一名渾身被烏黑甲殼包覆的老嫗，著乾癟枯黃的雙手，咧嘴而笑。

“剛才那個叫犽的，你怎麼看？”九千院放下煙管，問道。

“小姐心裡有數，何必問姥姥。”老嫗咯咯笑道，甲殼底下無數細肢滑動，讓人直接聯想到蜈蚣、百足一類的爬蟲。

“真囉唆，問你還頂嘴，真是越老越不像話。”九千院皺起眉頭。

“嘻嘻嘻…姥姥的歲數還比小姐少三千歲呢！”老嫗臉皮動，笑道。

“那小鬼能一眼看穿小姐真身，小姐卻看不穿他，表示那小鬼的道行比小姐還高…”油老嫗道:“但小姐的神通力早達眾生頂點，放眼人間妖界，無人能與小姐相提並論。

而那小鬼出生尚不足二十年，小姐只要一片指甲便能勝他，自無在道行上超越小姐之可能…如此一來，便生矛盾。”

“論量固然不及，但質卻勝過本宮…”九千院低聲道。

“沒錯，那小鬼的魂魄不屬凡間，”油老嫗道:“必為天界之人！”

“但…若真為天界下凡的星宿，神通力也未免太弱了…”九千院眉頭深鎖，似是遇上了難題“再說，他的身還是人，要怎麼把天上星宿裝在凡人的身軀裡？”

“其中蹊蹺，姥姥也說不上來，只能仰仗小姐的英知慧見了。”油老嫗笑“去你這油蟲。”九千院笑罵“少在那油腔滑調，快替本宮去外頭看看有沒有什麼異狀！”

“有小姐在，除非天上星宿剛好挑在今晚墜入凡塵，否則是不會有異狀的，姥姥也不用看了。”油婆咯咯笑道。

“哇…這就是你家啊？”犽把頭探進帳內。

“你少笨了好不好，這只是座帳篷，怎麼會是我家？”霧凌又好氣又好笑“等等，把鞋子脫在外面，別踩髒了我的地毯。”犽抓了抓腦袋，他留了十幾年的頭髮在一夕之間被霧凌剪得乾乾淨淨，整個人被扒光丟進水裡，霧凌還用不知名的、會生泡泡的白石頭在他身上刮，刮出了一大團烏黑的皮垢。

和九千院的營帳相比，霧凌的帳篷小了許多，但容納兩個人還是綽綽有餘。把鞋子踢開，犽走進帳內，地下鋪著厚厚的銀毯，兩邊支柱上掛著發出白寒光的透明囊袋，近處設有一張長木幾和一對背靠，遠頭還有一張，枕頭、被褥全是雪白的獸皮製成。

霧凌默默地把外套掛在帳邊的衣架上，同時發現上頭已經準備好了另一套衣物，是給男子穿的。真是的…娘娘就在這種地方特別用心…“你怎麼掛個衣服也會臉紅啊？”犽湊近問道。

“笨蛋，不要靠我那麼近啦！”霧凌一窘，推了犽一把“你趕快把衣服脫掉。”

“衣服？我就只有這條黑而已啊。”犽指著身上那條從賊兵身上搶來的戰。

“那就把那條髒東西脫了，丟到外面去！”霧凌喝令。

“這跟那個房中術什麼的有關係嗎？”不明就裡的犽只好照做，把戰扔到帳篷外頭，整個人變得光溜溜的。霧凌不答，掌心貼著帳篷，口中唸唸有詞。犽隱約到霧凌體內有一陣魔力在穿梭，忽然間，帳外的火光、人群的步聲喊聲等等全都消失了。

“咦？你剛剛做了什麼？”犽驚道。

“只是把帳裡帳外的聲音和光線都隔絕開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別老是大驚小怪。”霧凌紅著臉道，嗓音越來越細“…我可不想讓外面的人知道我們在裡面幹什麼。”

“哦，所以我們等一下就要做那個什麼房中術囉？”犽問道。霧凌本回答，視線卻不自地落到了犽赤的身體。

拜孤身一人在不周林裡生活十載以上之賜，雖說個頭並不比霧凌高上多少，但犽膛厚實、手腕壯，就近一看，霧凌也不目眩神。

在不周林裡的時候沒注意，現在看起來…這傢伙身材好像還可以嘛…霧凌偷偷地再往下看，將視線往那最要緊的寶物望去，只見一條長長軟軟地垂在犽的兩腿之間，目測約有三寸多長，中央飽滿，末端隆成圓形。

霧凌雖是處子，但既身為狐媚一族，閨房男女之事、採陽補陰之術本就屬於必修，加上親族眾多，姑姐孃親們在上攝取陽、肢體纏的模樣，從小也或“窺或探見得多了。是以一瞬間，霧凌已將犽的寶器和過去見過的進行比較，並得到一個結論:扣掉牛頭馬面一類的巨陽妖怪，犽的寶貝不論形狀、尺寸，均是歷來少見的優物。

記得娘曾說過，人類的陽物無骨，是以血為驅動，最適合陰陽合之用…而且看那樣子，至少還能大個兩、三倍…啊，我、我在想什麼…這種時候，要坐在上等他過來啊！

霧凌慌慌張張地奔至邊坐下，不敢妄動。今、今天終於輪到我了…陰陽融，不曉得那究竟是怎麼樣的覺？

或許是因為再無旁人之故，霧凌早就忘了之前自己在九千院面前是如何的羞窘矜持，心裡既緊張又興奮，同時亦到躍躍試。

“霧凌，你在幹嘛啊？”犽大惑不解“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那邊發呆？”

“誰、誰在發呆啊？”霧凌聽得又羞又惱“你才是，還呆站在那…”啊，糟糕！我忘了這傻瓜過去十年都是自己一個人生活，本沒人告訴他男女之間是怎麼回事！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看來…還是得自己動手了…“你把眼睛閉上，不準睜開！”霧凌紅著臉道。

“…喔，好。”犽雖然不解，不過還是乖乖聽話。霧凌站起身，把犽牽到邊，兩人一起坐下。霧凌的手戰戰兢兢地摸到了犽的大腿上，輕輕滑動。

異樣的美妙觸立刻讓犽整個人彈了起來。

“霧凌你…你…”犽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想要睜開眼睛，霧凌卻用手遮住了他的視線。

“不準看，不準說話。”霧凌輕聲道:“今天晚上，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難道…所謂房中術…竟是…犽心中七上八下，雖然比不上霧凌的見多識廣，但他並非對男女之事全然無知，是以在朦朧中知道兩人接下來要做的，便是那不能給人看見的閨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