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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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那人丟給我兩百塊錢,他以為我是女他居然不知道他強暴了我,我收下錢我不想他知道我是被強暴。”
“你知道,我說過誰讓我到**我就嫁給誰,我要嫁給你,哪怕是小老婆。”國慶一週大假,我在網上混了七天。大假結束,我打了報告說是舅舅病危要速回。我說孃親舅大,敬奉若父。老闆在香港準了我,我打了電話給王總,我回來幫你。
王總已經被架空,四個部門經理只聽北京老闆指揮。在舅父的長明燈前,我磕了九個響頭,然後對幾個經理說,你們去做總監吧,我決定辭職。
王總真誠地挽留我,我說我辭職最多讓你息三個月,能不能翻盤就看你自己了。為了不讓他內疚,我順手找他借了兩千塊。
老闆帶口信讓我開條件,我說我不做總監。
成都的晚秋是溫情的,道旁的綠化帶中只剩下夏天最後一朵玫瑰,幾近凋零,滿街的吊帶背心和超短裙已經被人遺忘,還有熱褲。熱褲不知道這一切,她還打著我的北京號碼,她還依然給我寫mail。她以為我是愛她的,因為我為她吃醋,我為她讓disco冷場,我為她**而**。她說,愛是做出來的,讓我們doing。
她全然不知我痛下決心要和她分手,她全然不知我辭職也有同樣的原因,我快崩潰了。蜀蓉棋社的杜維新經常在書中做定式拆解:白1尖,黑2退,白3跳,黑4立,白5阻渡,a、b間合不能兼顧,黑崩潰。
蕭蕭說,我們分手吧,看著你每天圓謊我們大家都累。
我的東西沒有搬,蕭蕭找同城快遞把我送她的東西都還給了我,還有當年取悅她寫的幾封情書,撕成碎片,一張沒丟的裝在信封裡,還有那兩條領帶。她以為真向傳說的那樣,栓住了我的脖子就能栓住我的心。
胖曾找我,說部門跟我一起出來了十來個,大家開了個網絡公司,約我去吃開業飯。在白果林二姐兔頭大快朵頤後。胖曾說董事長邱老師有事情要宣佈。邱老師是農大的老師,成天都在成都做策劃,名片有十多個品種,自己都搞不清楚在幾家公司有股份。邱老師說,我宣佈公司成立了,讓我們緊密團結在以總經理江樹為核心的公司領導層中央,把我們沙漠之舟公司做到美國去。
邱老師說,什麼叫策劃,什麼叫創意,把沙漠搬到美國去是不是創意,如果在沙漠中發現一雙翅膀又會怎樣。
當我發現公司章程和股東協議書上的確簽著我的大名的時候,我說,你們把我抬去賣了我還在幫你們數錢。
公司的第一個客戶是柳胖子,柳胖子一見面就緊握著我的手說“江樹,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然後二話沒說,就簽了合同。柳胖子的木桶已經在成都有好些個銷售點。他說,自己開著車揹著大木桶一個商家一個商家的談,最後發了幾個經銷商。還好,已經賣了一個。柳胖子說,你開張,我也開張,我們大家都開張。
其實,我對公司的事情漠不關心。我壓就不想再碰互聯網,章魚打電話過來說,你丫是條死魚,放著成都一群群的美女不泡,你丫是個呆
。章魚問,脫掉熱褲沒。
我不知道。
我跟熱褲說,我要分手,因為我無法面對蕭蕭。
熱褲說,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是,我愛你。
熱褲和我到第一次開房的酒店。做,然後吃飯,然後做,然後吃飯,然後做。
熱褲說,我什麼都不要,我會很小心的,誰都不知道。
我住在王總家,他老婆和弟弟回南京後。我就霸佔了一個房間。
那天,熱褲過生。吃完飯回到王總家已經是凌晨。熱褲對欣欣說,別回家了,我們同
吧,沙發冷。欣欣是熱褲的同學,老船長酒廊事件的目擊者,還親過我一口。
靠牆睡的欣欣喊,誰摸我股?
熱褲說:“我碰到的。”一面狐疑地看著我。
我被熱褲搖醒的時候,模糊聽到熱褲問我,忘了做就睡覺?
我說這是單人,欣欣會聽到。熱褲說沒關係,我來做你,她不知道。
呼啦啦脫掉內衣,熱褲嚇了我一大跳。面對著熱褲我對欣欣意,
覺翹得老高老高。熱褲說,我要叫。
王總問我,那天穿了兩條熱褲?我說沒,欣欣一直在睡覺。王總滿臉笑“你們殺聲震天,我都一夜沒睡,欣欣還睡得著?”我問熱褲,那天欣欣究竟睡著了沒有,熱褲說放心吧,她什麼都沒聽到。熱褲問是不是想上她,想上就說,她幫我泡。
欣欣的身材是是典型的兩頭翹,算不上大美女,很陽光,也很。熱褲用欣欣的閨中秘密誘惑我,我說我不想說。熱褲說,不上你會後悔,她是雙
戀。
低成本運作的公司沒什麼壓力,兼職的老部下越來越沒有進取心。胖曾說,這公司不行,假如有五十萬重新搞個公司,你來不來。胖曾信誓旦旦地說能從銀行的扶貧農業貸款中搞幾十萬出來。我問是不是要成立一個苗圃做互聯網。胖曾說的確是這樣。
等待的子是漫長的,我退出公司後無所事事,和一幫網上、酒吧裡認識的朋友成天喝茶喝酒。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在等待胖曾的五十萬苗圃資金還是在等熱褲突然跟我說她有男朋友了,或者,在等我的蕭蕭某
打電話說江樹我們在一起吧。
成都,可以輕鬆讓生活充滿油珠珠。蕭蕭說,那叫小資。蕭蕭是那類人。成都,也可以教生活過得油爆爆。蕭蕭說,那叫糜爛,叫無聊,我就是糜爛而無聊的那類人。我們正式分手的那天,是群魔亂舞的子,萬聖節。
我在李家坨那個有名的貓窩子喝酒。老闆是一個我在髮廊認識的老壞蛋。他成功地把他的髮廊開到了一家酒店的二樓多功能廳,換了個名字,叫迪吧。老壞蛋不停地帶著我巡臺,他覺得不把我這樣一個散發著internet光芒的新人類介紹給每個酒徒就是負罪。萬聖節歷來是迪吧的節,老壞蛋的美少女們猙獰著異類的臉,還把每一塊
的皮膚上塗滿了白的黃的後現代圖紋,向每一個我這樣的人放肆地笑。
常來這裡喝酒的人據說都是些名氣犯,為此,老壞蛋專門時間給我普及黑社會教育。先是背了一通英雄譜:東羅馬、西小玉、南馬刀、北眼狼。又說這是過時的,是83年的
哥。我罵你這個老瓜娃子,83年我才十歲。老壞蛋又講甲骨文:路箍裡子,勒接裡地,路不落多落說。我罵你給老子把中國話說清楚。老壞蛋說,夾一個字說話,就叫甲骨文,剛才說的是:箍子,接地,不多說。意思是,有警察,趕緊下車,不要說話。我再罵原來你是個摸包包的老栽賊說。老壞蛋一臉得意,這裡來的全是當年摸包包的同行,你看現在都是爺字輩的大坨子了。
美少女們不停表演節目,還把我抓上臺應景,獎品是脂粉氣的香吻。老壞蛋說,憑我們的情你隨便挑,吹拉彈唱我買單。老壞蛋常找我借錢,然後就找兩個破手機頂賬,我的挎包中已經裝了好幾個諸如gc87c、n398之類的破落貨,搞得同事們都以為我業餘時間在太升路鏟舊手機。我跟老壞蛋說,老瓜娃子要用小姐頂帳說。
我沒興趣,我打電話給熱褲讓她過來,說就在湯館對面。
穿著緊身黑皮褲的熱褲的到來讓迪吧小小騷動了一把,不時有人諮詢老壞蛋。老壞蛋對我說,你娃豔福不淺,都以為是老子的金牌殺手,來來來,喝酒喝酒,為妹兒幹三杯。
我醉了,熱褲搖搖晃晃把我扶到洗手間唱歌。我跟熱褲說,現在有男的衝進來你瓜不瓜。熱褲說不怕,別個看到了最多以為我們在稍靠。我扶著牆靠在熱褲肩上繼續唱歌,我說我就是想稍靠。熱褲別上門,把皮褲褪到膝蓋,撐在我旁邊的便槽上,股翹得老高,說你來哇。
胖曾說扶貧貸款已經變成了扶貧基金,不用還給銀行,信貸科主任答應80萬,再給我們配套120萬的貸款。我問那主任要吃多少,胖曾說,40萬加20個點的股份。我說我不去行賄,倒多不少的,出了事扳不脫。胖曾說,哪用你給他送,他自己曉得扣出來,那主任說,先去找塊山坡地,帶項目去租可以談到5塊錢一畝,圈個2000畝一年才10000塊錢,再整幾個大棚,買幾萬元的誰都不認識的樹苗苗一栽,給當地解決幾個工作指標,你們幾爺子想做啥子網絡就做啥子網絡,大家都好
代。胖曾說,對了,扶貧辦的謝主任說他要10個點的股份,掛個職,一個月5000元。
我沒表態只問什麼時候到帳。胖曾說節後。
年關的時候一個在凍青樹做古玩字畫的老鄰居非要我去吃團圓飯,飯桌上兄弟二人不停給我敬酒。我說五糧五塊錢一瓶哇,今年賺了好多嘛,整得我都成五糧
了。兄弟二人說,全靠我年初不遺餘力地給他們推廣互聯網,今年賺慘了。
我興趣來了,要知道我還沒一個客戶說通過互聯網賺了大錢。他們說,今年郵票跨、磁卡跨、去年收的那幾麻袋一兩的小鈔也跨,實在無聊,想起我說過網上有很多好東西,就裝備了電腦通過e-bay學著做老外的生意。結果無意中藉著金山詞霸找到了美國國家歷史博物館中國館藏的圖片,把蔣介石當年簽署的委任狀下載了幾份,然後裝備了
光打印機、掃描儀和若干現代化武器,找了老
本紙,把委任狀修改翻印了幾十份,制舊後賣得滿天飛。
哥哥說,老子第一份委任狀賣給一個老收藏家,他以為是孤品,賣了他三十萬。弟弟說賣到年底糟攆穿了,兩百塊錢打批發。
我聽得兩眼發直,暗想一定要把這個故事講給胖曾聽,讓他快點把錢下來,老子要重回互聯網,幹出一翻事業來!
節過後,胖曾的錢老是下不來,說是快了快了。我說,你再不來,我就去萬網做成都經理去了。萬網在我剛辭職的時候的確找過我,但又很快讓我去北京,說是時值互聯網的低
期,成都公司暫時不擴張了。
胖曾的錢不來老不來,熱褲的例假也不要老不來。
熱褲說終於揣起了,原來真是個如假包換的女人,好高興。熱褲說我們瘋狂一把吧,過幾天我去颳了,輕描淡寫地象在說今天中午的回鍋中誰放了花椒。我在
上鄭重告訴熱褲一定要做手術,我會在41天中自己解決,宮外孕引發的大出血是要人命的。
熱褲悄悄去了包家巷,悄悄做了手術,兩天後才告訴我,欣欣在照顧她。
王總節後就跳槽到南京一個有線電視網絡公司做副總。我的辭職延緩了他下課兩個月,去年底還是被調到總公司做培訓導師。王總在電話中說他
好的,問我脫掉熱褲沒有。我說她現在是我女朋友,什麼脫不脫的。王總問那個欣欣呢。我說欣欣是熱褲的同學,幹我什麼事?
其實忍著幾天沒見熱褲,真有些憋,偶爾也真意想過欣欣什麼的。
雙戀究竟是個什麼玩意?以前問過熱褲,這丫頭始終不說,說你自己去想。
儘管我已經退出沙漠之舟公司很久了,邱老師還是拉我去了一趟宜賓。宜賓地區下屬的幾個縣長和書記是邱老師的大學同學。每天被灌很多酒,然後打著酒嗝在會議室宣講《用網絡來包裝,旅遊興縣》的幻燈片。邱老師說,沒有賣不出去的產品,只有賣不出去的包裝。他說的很好,這句話的原版是隻有賣不出去的價,沒有賣不出去的貨。
晚上我給熱褲去電話,手機出服務區。再打家裡,合租的表姐說剛剛出去。過了兩個小時,我再打電話,表姐說還沒回來。凌晨兩點的時候,表姐在電話中睡眼惺忪地再次回答我,今天肯定不會回來了,明天吧。
熱褲剛和我在一起時,總會在親熱的時候將電話一手扔進冰箱。
我算算子,熱褲做手術還不到十二天。
我跟熱褲說再見的時候,熱褲著淚說都是她的錯。熱褲在這方面從不撒謊,熱褲說那是前前任男朋友,曾經養了她小半年。我說,你沒錯,我看到你就會想到對不起蕭蕭,你的那件事,只是我的藉口。
熱褲說,我要等你,直到你結婚,不,結了婚也等你。
蕭蕭的漂亮小姨說,愛情只有八個月,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