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柳胖子說到這裡,很得意地看著陳盛。陳盛笑著說,你是柳瘋子,喝酒喝酒。柳胖子說我不喝酒,我吃。嚕了一塊排骨,利索地把骨頭過濾了出來,沒剩一絲。

柳胖子問我去過上海沒?我說那年開會在酒店耗了兩天對上海沒什麼印象。柳胖子說上海真是個遍地生金的地方,嘉熙木桶在成都最好的西門博美的店面不過65元一個平方,上海宜山路喜盈門的經理開口就說220元。柳胖子說當時自己就象個進城的農民傻傻地砍價,經理說別想著還能還到219塊半,就這價還有十來個廣東浙江品牌在排隊要位置,你們這個算什麼東西,說罷揚長而去。柳胖子說當時急了,扯著那經理的西服後襬不讓走,那吼聲比當年在**喊口號一點不小。

吼聲驚動了一箇中年人,進了辦公室柳胖子才知道那中年人是郝總,中國第一個衛生潔具專業市場上海喜盈門的總經理。郝總笑盈盈地聽著柳胖子把如何創意木桶構思如何定位如何開車從成都跋涉兩千多公里又如何打聽到喜盈門再翻著地圖趕到這裡碰釘子。

柳胖子講到這裡,又點了一隻煙,嘆到:“上海人就是上海人,那郝總馬上要到我的房間去看嘉熙木桶。”郝總看了木桶之後立馬定板要柳胖子馬上進場。柳胖子還囁懦著能不能降到200元一平米的時候,郝總說就154吧,而且給最好的位置。柳胖子很自豪,說:“郝總說,相信這個牌子會成為中國最好的品牌,就憑你這樣的老闆。”我注意到陳盛聽到這裡臉上的輕輕扯動了一下,轉瞬即逝,一口一個豆莢子,間或一大口啤酒。我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舉起杯敬酒。柳胖子一口下,打著嗝拍我的肩:“江樹,郝總拿著我的名片說沒想到你們這樣的公司也有網站,他說我們的意識是一的。”柳胖子酒量很小,三杯啤酒就把他放翻,靠在椅子上仰著頭呼嚕呼嚕睡著了。

柳胖子醉了的時候,陳盛也醉了。傳說中的陳盛有過斤的好酒量,今天也醉了。我要過陳盛的奧托車鑰匙,說送他們回去。陳盛說江樹你先走吧,我只是不舒服,我還能開車。

我還在堅持要送時,手機響了。傳來猴子的一陣乾笑,說:“江總,茄子了,穿幫球了,你過來一下嘛,我和mm在聖天喝茶。”我問哪個mm,猴子壓低聲音說:“電臺小妹。”電臺小妹的外套搭在旁邊的藤椅上,esprit的低套衫上圈了條紗巾,越發顯得峰巒疊起、溝壑縱深。見我到了,她微微一側身,整個連同貼身緊裹的果綠上裝晃盪著,我的心也隨之晃盪著,男荷爾蒙瞬間分泌到了下半身,經驗告訴我,她沒有內衣,用的是紅棗貼。

自從離開熱褲,我就在每個夜晚抑制自己的**,我要做個乖孩子,象16歲那樣的純潔,一個人散步,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書,一個人看電影。

章魚說過,男人的上半夜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我非常清楚地認識到,電臺小妹,我的上半夜到了。

猴子跟我打招呼,我差點沒反應過來。含混著接過了他的煙,卻發現火對反了。猴子說這是我的大學同學,江樹。電臺小妹託著腮幫若有所思,不是算命先生嗎,要找個屬牛的陰曆五月生男,要不然要當二。我昂首目不斜視,這不是我說的,這是命書中說的。電臺小妹說江樹,還我五十塊錢來。我說不行五十塊錢買鹽要吃好多年。

猴子說電臺小妹是電臺的dj,每天晚上9-10點主持美容的節目。電臺小妹說我不管江樹你明天要來做我的嘉賓,不然我在收音機裡頭喊江樹還我的錢。猴子急了說茄子哦,了半天我是貓搬罾子替狗幹說。電臺小妹說,是撒,哪個喊你把我豁得團團轉。猴子說媽搽皮鞋,是江樹在豁你哈。

電臺小妹指著猴子的鼻子一字一頓:“你――是――主――謀!”白天胖曾打電話說還要等。我有些上火,你娃是不是遭別個洗老殼了,哪有半年都不下來的,你娃的東西是冬寒菜煮芋兒,玄之又玄。胖曾說再去問一下,恐怕是有點懸了。胖曾為這事已經動了我好幾瓶十年珍藏版的茅臺和五糧了。我說老子想罵人。胖曾說你罵我嘛,罵完了我全部轉給他們聽。我說你龜兒子的倒草帽黴一圈圈的黴。我說你娃屬核桃天天都要敲。我說你娃是人民南路千人踩來萬人踏。我說你娃是送仙橋天天都闖鬼。最後我說,你娃是墳壩裡面撒花椒,你在麻鬼。

胖曾說:“經理你最近是不是一個人哦,東西有點燙哦,可能要褪點火氣哦。”說實話,我非常懊惱胖曾的錢。老大很明確地說過這個星期項目執行完了,給我打七十萬,我自己去做項目。老大有錢,有關係,有背景,可以預見的讓我放手一博,柳胖子起家做木桶不過才三十萬啊。但我就過不了這個坎。當年上初中和龍林一起打架,十多個人對著我們,心裡直打鼓也沒把股對著他們。龍林說男人要剛得起,只能血,不能股挨刀。我對胖曾說,你去落實一下,我下個星期去阿壩州耍幾天,回來就搞公司,我們湊幾萬塊錢,先把公司做起來,慢慢等。

我趕到直播間的時候,節目剛剛開始。除了電臺小妹外還坐了女人。導播mm給我說那是嘉賓。我對導播說我才是嘉賓,一邊給電臺小妹擠眉眼。導播mm笑壞了,女人化妝品節目,男的來做嘉賓,你想得出來,別個是花了幾萬元把這個節目包斷了的,你是啥子嘉賓。電臺小妹隔著玻璃對我微笑再微笑,導播mm說,她喊你接電話。電臺小妹說江樹你就在外面幫我接電話。我說我現在就在外面接電話。電臺小妹說我是喊你幫我轉熱線電話。我說我拿的這個電話就是熱線電話。電臺小妹說你不聽話我馬上喊你還錢。我把手一甩象在扔手雷。

我拿起電話給欣欣打去,問她上不上熱線提問題有獎品的,今天我導播,想導哪個就導哪個。欣欣悄悄說和熱褲在西藏飯店對面吃三星級麻辣燙,嚇得我一手壓了電話。我又給原來的同事蔡小姐打過去,人事部經理聽了半天說,那個牌子我不興趣,江樹你跳槽到電臺當導播了?我給猴子打電話,猴子說老子一直在尖起耳朵聽收音機,曉得你娃莫得火烤,你只要敢轉,老子就敢提問題。我讓猴子等著,想了想,又把他的電話給掐掉。最後我給大姐打過去,大姐動了半天說還沒有打通過熱線電話,連忙讓小侄女把收音機打開…

出電梯口的時候,我鄭重地對電臺小妹說我決定下半輩子不吃鹽,我決定還你的錢。那天,我們一直走到東風大橋,我就不停觀察她洶湧澎湃的波濤。她買了個兔腦殼掰開就啃。我就開始講啃兔腦殼的故事。(注:成都俚語啃兔腦殼也可為接吻)“江樹和電臺小妹在東風大橋啃兔腦殼。”電臺小妹怪叫哪個和你啃兔腦殼。我說“莫亂想,我是說的你手上那個。電臺小妹說這半個沒我要啃你手上那半個,啃完後隨手就往河裡面一丟。”電臺小妹說這也叫故事。

我不理她,接著說:“正好府南河中有條船從橋下過,就打在一個人頭上,結果這個人捱了一兔腦殼就死了。”電臺小妹說啥子那麼玄哦,兔腦殼都打得死人說。

“兩個人回家後正準備作愛。”電臺小妹笑著說你少打胡亂說。我說是故事,然後接著講:“電臺小妹一開電視,電視裡面說沉痛宣告,我國優秀的互聯網專家,著名民營企業家猴子同志在今晚二十二點三十八分不幸逝世,具察猴子同志是在府南河視察工作時被一不明飛行(ufo)物擊中頭部,導致肺心病發作不治身亡…”電臺小妹笑得前仰後合。

我把電臺小妹送到樓下的時候,故事還在延續,進了她家門後,故事也還在延續。電臺小妹站在廚房的洗手池洗手的時候,我從背後環繞著她,故事也還在繼續。

電臺小妹震了一下沒有掙扎,我貼住她,對她的股慢慢發力。讓她的恥骨頂在洗手池堅硬的陶瓷邊上。慢慢地旋轉、旋轉。

電臺小妹呼很急促很急促,嘴裡還在問“為什麼猴子會死呢?”我抱著她儘量說服自己不去碰她的大波,繼續摩擦著壓迫著,輕貼著她的耳朵講:“江樹打開電腦一查,天府熱線新聞說該不明飛行物約雞蛋大小,呈拋物線狀自東風大橋橋頭飛落,該ufo攜帶劇烈病毒,已經導致府南河水系汙染,並瘋狂向下遊長江水系蔓延。”電臺小妹還在笑,豐隨之晃盪,瘋狂刺著我的神經叢。我覺得我是火,是烈焰,足以焚燒一切林木,哪怕是潤澤的溼草,也會被我熾幹。我在她耳朵邊呢喃:“因為江樹和電臺小妹啃了兔腦殼,瘋狂愛人的口水中有毒,第三個人沾了這種毒就會被殺死,融化得一無所有…“電臺小妹被我轉過頭,與我瘋狂地啃兔腦殼。她和她的大息著靠在我前,她半眯著眼,目光遊離,她的鼻翼歙動,她的肩在不停顫抖。她的肢體語言告訴我,我得手了。我飛快剝去她的最後一塊遮羞布的時候,我相信足以讓95%以上的男人瘋狂。電臺小妹堅持著讓我去衝淋,當我迫不及待地回來後。我發現,她,一絲不掛、在、上,頭下、腳上、倚牆、倒立。

電臺小妹說,江樹你就這樣上來做。

十天的阿壩州之旅是我的夢遊。恍惚之中我上了車又下了車,又上了車又下了車,就象我和電臺小妹的那個亂之夜,記不清上上下下折騰了多少回,忽然發現我已經到了終點,必須滾下去。

若爾蓋是我的終點,我的童年和少年曾和我的父母在這裡斷續呆了七年。那裡有我曾經的所有夢幻。都江堰是成都的後花園,阿壩州是成都平原的後花園,若爾蓋則是後花園中最陡峭的那座山。長江和黃河在這裡纏夾不清,分不清哪是誰的領地,哪是平地哪是高原。大我十歲的小學同學現在的名字叫尕讓江措和劉美江措,已經是達扎寺密宗和顯宗的藏僧了。

尕讓江措的漢語幾乎遺忘,劉美江措則是標準的北京音和倫敦腔。尕讓說朗達磨能百年滅佛時僧人也能成獵戶,江樹可能是僧人可能是獵人,殺生或是被,向佛卻是真意。我說我有魔,阿尕你趕緊教我密宗手印,我要比啊眯特更厲害的避魔決。尕讓江措說人是生靈草是生靈百魔小鬼也是生靈,何必趕緊殺絕。我說波羅密不也念決殺人降冰雹天打雷劈死牛羊。尕讓說放下屠刀才能成佛。我說我不成佛,你成佛保佑我吧。

劉美江措嘆了口氣說,尕讓江措你請活佛給江樹寶瓶灌頂吧。

劉美江措給我說寶瓶灌頂後可算密宗弟子,可以看密宗經要,以後可以把智慧氣貫入中脈。我說是藏密雙身法麼,我不行,我肯定走火入魔。

我不敢受寶瓶灌頂,我知道或許可以得成正果,至少可以看寶典習經文,還可以男女雙修。我肯定我沒法雙修,因為我滿腦子是熱褲,更多的是電臺小妹。

回到成都我做了兩萬字的商業計劃書給老大。老大靜靜看完,問能不能壓縮到七十萬。我說不行,少一分都不行。老大說江樹你考慮一下吧。

我知道老大在我的公司的投資頂線是七十萬,正因為如此我才把五十萬的計劃誇張到了一百二十萬。老大很沉穩,很聰明,他完全瞭解基本的行業情況更明白我的想法。兩天後我了辭職信,老大握著我的手說江樹經常回來看看,這裡有你一張桌子。

我要了朋友的營業執照,租了寫字間,花半個小時確定了logo,買了桌子椅子沙發文件櫃,採購了兩箱子辦公用品,讓胖曾拿著證件裝了電話再去東華配三臺電腦,最後拿著螺絲刀在沒有空調的房間中專心地拼該死的板式電腦桌。兩天時間,我變出了我和胖曾的公司,胖曾說公司的名字要大一些好,就叫中國商務網。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