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閒話室女司淫魔粥粥力奪神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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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於志、王紫霜兩人因為要尋求紅姑失蹤的確息,追蹤玉面鴛鴦李鈺一群魔黨,來到白髮溪,正在黃半天開設的小飯館裡吃著,忽然門外二女現身,見到於王二人對坐歡酌,神態都驟然一變。那個名叫璇姑的經驗較豐,雖然驚覺事出非常,但因自己一路叫著進來,此時立即退出,可有點不像話,而且在店裡吃東西的少年男女,是否傳說上的龍捲風一夥?
是否大鬧江家堡的那一對?還不能確定。所以,只好硬著頭皮喊喊道:“老闆!有什麼吃的?”卻聽到後面一聲:“來了!”一位壯年漢子,已經由通往後進的小門走了出來。
黃半天一出外間,就見兩位風姿綽約的婦少,站立在一張棹子旁邊,忙上前陪笑道:“兩位姑娘要吃點什麼?”年紀大一點那婦少,輾然一笑,朝著於志拋了一個媚眼,才輕啟瓠齒道:“隨便什麼都行!”朝著於志
桌上一指道:“他們吃的是什麼?我們也照樣吃吃!”話一說完,又拋一個媚眼過去,恰遇上王紫霜偏臉看見,鼻裡“哼”了一聲,又盯於志
一眼。
黃半天聽說二女要吃蛟,笑道:“龍家公子和龍家姑娘吃的是自己帶來的蛟
,不是小店所賣…”看二女似乎有點失望的神情,又忙道:“小店裡最拿手的,還有燉炒牛羊
…”年紀大一點那位婦少,見說只有牛羊
賣,臉上顯得失望的樣子道:“牛羊
?我們吃多了哩,誰稀罕這個!”拉著年紀較小那位,回頭就走。
黃半天只好恭送出門,然後回來咒一句:“找麻煩呢,天鵝吃過了不?”他這一嘟嚕,把二小也惹得笑了起來。
於志笑道:“你乾脆把門關了起來罷,要多少錢,我們給你多少錢,省得又吃天鵝
的來了!”黃半天笑應一聲:“是啊!”接著道:“我還要烤蛟
哩!誰有功夫讓她們夾七夾八地纏著?”果然跑了上前,把大門關了起來。
但是,當那兩名婦少出去未久,於王兩人都同時聽到被稱為“瑾妹”那人的聲音道:“璇姐!你好好地拉我出來做什麼?”那“璇姐”道:“瑾妹!你不知道,在裡面吃飯那對少年男女,不論由服飾上、年紀上、臉型上,都很像秀姑描述的人,雖然他們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可是,我們既然有此發現,就應該快回去告知李師婆才好!”那腳步漸走漸遠,終而至於寂然。
當那璇、瑾兩人退出店門之後,王紫霜就對於志道:“
哥!我們跟她們後面好嗎?”於志
忙止住她道:“這倒不必,由此看來,妖婆李鈺這些人必然住在侯家莊無疑了,,諒她們不知道我們的來意,也不會即時逃走,我們現在也不便即時和她們見真章,如果立刻追去,反為不美!”王紫霜皺著眉道:“你認為怎麼著?”於志
道:“我們吃完晚飯,就在這裡歇一歇,等到夜間再走…”王紫霜等不得於志
把話說完,就打斷他的話頭道:“現在不過是酋正,再等候到戌初,豈不等死人?”於志
失笑道:“再急也沒有用啊!我們不把這裡
代清楚,如何能走?”王紫霜一想,確也無法,只好道:“我們快點吃!”一疊連聲地催促吃飯。二小匆匆用畢晚膳,由店主黃半天帶往最後面一間小房裡,替他點上油燈,就要退出。
於志忙道:“你烤
多少蛟
了?先送過來罷!”黃半天應了一聲,退出房去,過了一會就提四五十斤的
蛟
進來。於志
推說疲倦要歇,叫他不必再來了,並且給二十兩銀子作為酒飯店租,待黃半天一走,立即關起房門道:“霜妹!我們現在可以走了!”提起蛟
,打開窗子,熄滅了油燈。
王紫霜奇道:“你還帶這些蛟做什麼?”於志
道:“我們今夜出去,目的是在尋找紅姑回來,但我相信這萬山的中間,居然有赤身教的山堂,那末,他的一切佈置必然很嚴密,也許我們一到莊上,就被發覺。雖然他們不知道我們的來意,但是,因為她們俘得紅姑回來,我們跟蹤就到,萬一她們把紅姑藏到另一個地方去,我們豈不要竭力追上去?因此,我就想出這個‘裹餱量以行萬里’的辦法來,以我們的腳程來說,他們要勝過我們已是不易,再加上我們以
蛟
作乾糧,路上不需耽擱時間,那有追不上的道理?”王紫霜大悅道:“對,對!你分一點給我帶!”於志
笑道:“我們兩人永遠在一起走,誰帶還不是一樣?而且這蛟
被烤出很多油膩,別搞髒了你的衣服…”王紫霜笑罵一聲:“貧嘴!”又接著道:“那就走罷!”首先衝窗而出。於志
先躍出窗外,從外面把窗關好,也就施展輕功趕上了王紫霜,兩條身影,直撲正西。此時雖然白雪反映著星光,大地上微微可以判物,但是二小的輕功在白晝裡施展起來,外行人
本就無法看到,何況在這星月微茫之下?
再說,小鎮西邊侯家莊距離白髮溪鎮不過是三四里遠,二小不須片刻,早已到達,果然看到燈火熒熒,在每一個門窗的縫隙裡透了出來。於志身形一起,躍上一棵樹梢,先把蛟
掛好,然後和王紫霜撲往當中一間大屋,施展出“滄海一粟”的絕頂內功,把身體縮成一塊扁扁平平的人皮,平貼在瓦面上,卻聽到屋裡一個壯漢的口音道:“李老前輩!諒那一對少年男女能有多大的本事,值得你老這樣躲躲藏藏?”接著就是一個老女人的聲音道:“侯成!你真是糊塗,試看金宣祥那種不可一世的驕傲,也被人家像拋綵球一般打去踢來,一籌莫展,最後還是迫得偽裝輸誠,暫保
命,然後飛報大涼山分堂。我雖然不像金宣祥那樣膿包,但是,以一敵二,那有不吃虧之理?尤其是,不知道紅姑這個叛徒,是否看上那野小子而吃裡爬外。如果真是如此,那末,那野小子必然為她而來,說不定還會找上門來哩!”那老婦話一說完,立即有一個女人的
悉聲音道:“師婆!我看紅姑不會一變至此罷!”那老婦喝道:“阿瑾!你知道什麼?如果紅姑不是存心叛教,為什麼今天找到她的時候,她一味橫蠻和你們打了起來?而且,手上還持有葛公子和鄒姑娘的劍,說不定葛公子和鄒姑娘都被她害了。如果我不看在她那狗牌師父的面上,老早把她當場處置了,省得她累人哩!”瑾姑受此一嚇,果然不敢做聲。可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接著道:“李老前輩!既然紅姑如此可惡,而且犯了叛教的大罪,為什麼剛才晚輩請求要她陪宿,你老又推三諉四,盡是不肯呢?”那老婦傑傑笑道:“你們兄弟入門尚淺,那裡懂得此中的奧妙?須知我們室女司的女孩子,是從千中選一的孩子。無論在資質上,容貌上都異乎常人,然後再加以十多年的教養,使她變成又嬌又
,又甜又香的一朵鮮花,用渾身的媚骨去
惑教外的高手。如果那些高手雖戀而不
,不肯接受我教的意旨做事,那末,就叫這些女孩子使出渾身解數,
盡敵人的
髓,使敵人在十分快樂之中無知無覺地死去。所以,我們的女孩子豈是你們能夠染指的?
不過,也有兩樣例外一樣是真正犯了叛教、犯上等大罪,從室女司里正式除名之後,就可以任憑教下的漢子輪使用,另一樣就是,等到她立功回來,由室女變成婦少,她就可任意召其他漢子侍寢…”那漢子拍掌大叫一聲“好呀!”接著道:“紅姑不是已經叛教了?”那老婦笑罵道:“猴子
急什麼?室女司還未除名,誰敢動她分毫,誰就先得受教規處置!”侯茂只好長嘆一聲,那知唉聲未已,瓦面上驟然一聲巨響,瓦片與灰塵俱落,一
大梁憑空斷了下來,打得杯筷與酒菜齊飛。這一群魔黨驟遇此奇變,同起驚譁一聲,紛紛起立驚退,擁向玉面鴛鴦的身旁。
就在群魔驚亂的瞬間,一條白的身影從屋破處飄然而降,接著就是一陣罡風往魔黨身上一迫,一聲嬌喝道:“是誰嘆氣?有膽的就出來吃你姑娘一掌!”縱目睨視,不可方物。
原來,於王二小平貼在瓦面上,把下面這批魔鬼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於志聽了,不過是
到赤身魔教手段
毒,用心陰險;但是,王紫霜見魔黨竟敢把女孩子糟塌到不成個人樣,已經是越聽越氣,及至聽到那男人一聲長嘆,分明是所
不達的表現,更引發她一腔怒火,連於志
也不招呼一下,立即施起“展氣成雷”的功夫,把瓦面震裂一個
,自己也就跟著下降。
於志猝不及防,而且和王紫霜捱得又近,竟被她這“展氣成雷”的罡氣震得他像一個風箏,飛出數丈。
先前因為得不到紅姑,滿不了慾而唉聲嘆氣的漢子,正是侯家莊的二官人侯茂,驚魂未定,已看到來的是一位比紅姑更年輕、更美豔的少女,又引起他天生的
心。此時,見對方指名找他,自恃大援在後,一縱上前道:“在下正是侯茂!美姑娘有何指教?”王紫霜見出來那人年紀不過三十左右,生相頗為英俊,臉
白裡透青,眼眶
皮都有一層黑氣,心知此人必然是一個
賊,當下面罩寒霜,
藏殺機,冷冷道:“你就是嘆氣的人麼?”劈空一掌,打將前去。
侯茂聽到對方問話,還想嘻皮笑臉大肆口頭上的輕薄,及至對方衫袖一揚,勁風已到,著著實實地捱上一掌,一聲不響地朝後就飛。
玉面鴛鴦見屋樑一斷,人隨塵落,雖然不知來人用的是什麼功夫,卻懾於來人的功力。
此時對方輕輕一舉手,就把侯茂打飛回來,竟忙一件枯瘦的手臂,把侯茂攔一接。那知不接還可,一接到手上,侯茂的兩端竟像繩子般折了下來,玉面鴛鴦見此形狀,知道對方這一掌用的全是陰勁;所以被打的人外表雖然完好無缺,而皮以內的骨
五臟,俱已糜爛如飴,想不到這少女的功力已臻登峰造極的地步,不由得大驚失
,順手把侯茂的屍體往侯成一送道:“接過去!”立即一個騰步上前,戟指王紫霜罵道:“那來的野丫頭?一出手就打死人!報上名來,等
送你回老家去!”王紫霜看來人的相貌,揣摩她說話的聲音,已知道她不折不扣,正是所謂“玉面鴛鴦”的妖婆李鈺。當即冷笑一聲道:“玉面鴛鴦要問我麼?我就是你魔教裡聞名喪膽的人,名字不須告訴你了,趕快把紅姑獻了出來,饒你半死,否則,侯茂那小子就是你的榜樣!”玉面鴛鴦傑傑笑道:“果然不出我的意料,原來是你引誘紅丫頭叛教,你還想要紅丫頭麼?她已經到總壇做靈鬼去了,你有本事就去找她,現在先吃我一招!”雙臂一動,一招“野鶩戲波”左臂往王紫霜
間一抱,右臂往王紫霜的肩上一搭。
王紫霜雖然藝業高強,卻不懂玉面鴛鴦這一招,只到對方掌動生風,掌形帶煞,但是,自恃藝高一著,待那勁風及身,陡然雙掌齊吐,喝一聲:“去你的!”一招“推山填海”打正玉面鴛鴦的
腹。
玉面鴛鴦的藝業雖然高強,但是,王紫霜因為聽她說已把紅姑送走,所以含怒發招,這一招起碼也用出七八成功力,玉面鴛鴦那還能抵擋?只聽到“吭!”一聲,玉面鴛鴦當場倒地。
屋內餘黨雖然還有十個八個,可是看到連玉面鴛鴦也不起一招,就已廢命,這時那敢強橫?一聲“女俠饒命”竟然紛紛跪倒。但王紫霜殺機已冒到頂端,那肯饒這群
蟲活命?
一掌一個,把屋裡一群兇的魔黨,打得橫屍遍地,卻聽到一聲厲呼。王紫霜定睛一看,原來是在白髮溪遇上的那位瑾姑,不由得手底一停,叱道:“鬼叫什麼,難道你作孽還不該死?我這樣一掌就死,比在魔教裡受折磨而死還好得多哩,快伸過頭來罷!”此話一出,屋頂上卻“噗哧”一笑。王紫霜仰頭罵道:“你敢再笑,過一會就撕你!”瑾姑趁這機會抱著王紫霜的腿雙,哭道:“姑娘饒命!婢子已經知道魔教的
惡了!”哭得令人腸斷。
王紫霜一雙玉掌竟無法劈下去,微籲道:“你替魔教立功了沒有?”瑾姑臉兒一紅,輕輕地一搖。
王紫霜奇道:“你沒有立過功,為什麼打扮成這個婦人的樣子?”瑾姑粉臉更加嬌紅,噎噎道:“婢子確實沒有替他們立過功,姑娘不信可以試試就知道了!”王紫霜臉兒也不
一紅“啐”一口道:“該死!當心我捶碎你的骨頭!”一眼望見瑾姑震慄那樣子,又有點不忍,緩和了口氣道:“以後不要亂說,站起來罷!我還有話要問你!”瑾姑叩了幾個響頭,站起身望望身旁那些屍體,又望望王紫霜的臉孔,不
呆呆地發怔。
王紫霜失笑道:“你做這怪樣子幹什麼?我要問你,紅姑到底藏在什麼地方?”瑾姑愕了一愕道:“紅姐確實被送走了,聽說是送往室女司的東南總壇,但是,總壇設在九龍場,從這裡去有好幾條路可走,婢子卻不知道她們走那一條路。因為把紅姐送走,是師婆的意思,她自從得到璇姑由白髮溪回來的報告,知道姑娘和那位少爺來到白髮溪,立刻差她們兩人押著紅姐逃走…”王紫霜這回是真氣了,喝一聲:“阿,你還不趕緊下來!”因為她再三主張即時來探侯家莊,被於志
說出種種道理,以致耽擱了時間,這時聽說人已送走,心裡那得不氣?但是,她這麼一喝,屋面上卻寂然無聲。
這種情形,太出王紫霜意料之外了。照她的經驗上說,她和於志相處了幾個月,平常只要略為發生小氣,要罵要打,於志
絕不敢跑,而這次卻一反常態,不由得暗想:“這人跑那裡去了?”靜氣一聽,遙聞後院有兵刃撞擊的聲音。王紫霜很少見於志
使用兵器,這回使起兵器,料必是遇上強手了,本待即時往後院去,但這裡的事仍沒有辦完,同時也知道他不會出岔子,又反問瑾姑道:“你願不願替我們立功?”瑾姑見王紫霜一身藝業,自己已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時聽說要自己“立功”一時不知所指,暗忖:“我除這身子之外,能有什麼?”這一想,卻想入了岔路,大喜道:“只要姑娘吩咐,婢子萬死不辭,是否要婢子服侍少爺?”王紫霜起初見瑾姑一口答應,芳心大
,聽到她後面一句,恨得罵一聲:“不要臉!誰要你服侍他!”瑾姑被罵得一楞。
王紫霜仔細朝她臉上望去,見她臉上雖出正氣,而眉宇之間,蕩意未除,暗道:“不好,別給她惹上那冤家!”接著又喝道:“你到底願意立功不?為什麼不說?”瑾姑苦著臉道:“婢子不知道怎樣立法?”王紫霜又罵道:“蠢東西,女孩子難道除了那樣,就沒有了?我要你再逃回魔教,看看紅姑到底在什麼地方?覷個方便,把她放了出來,你跟著出來,這就是你立的功,到底去不去?”瑾姑一聽,嚇得臉白
青道:“婢子寧願死在姑娘的掌下,也不願再回魔教。因為一被發覺,就要被
辱個夠,然後把大蛇放入褲檔裡面,縛緊了褲管,再把人綁成一個“大”字,下面熱起火來,讓那長蛇在裡面亂攢亂鬧,這種慘狀,有誰能受得了?”說著說著,竟號啕大哭。
王紫霜聽得怒火沖天,狠狠地喝一聲:“豈有此理!”瑾姑驚得跪倒地上,哭道:“姑娘要殺婢子,就現在動手罷,婢子委實不敢再回魔教裡去!”王紫霜這才覺到自己這一場怒,發得不是地方,不由得啞然失笑道:“蠢東西,我不是罵你!”瑾姑詫異地仰望著王紫霜臉孔,拍拍自己的口道:“姑娘這一喝,真個嚇壞婢子了!”王紫霜摩撫著瑾姑的柔發道:“起來罷!怕什麼?你就回魔教也不要緊,今夜我先教給你一套劍法,並且在路上暗中保護你。你回到魔教的壇裡,我們只要知道你住的地方,無論如何,也可以進入你房裡去,所以,你不必怕魔黨對你下什麼毒手!”瑾姑明白了這個意思,才勉強地答應下來。
王紫霜見她答應替自己擔任內間,也喜形於。略一傾聽,知道於志
仍然在和別人搏鬥,暗道:“這個是誰,竟然恁般難纏?”立即一挽瑾姑道:“我們去看熱鬧去!”腳尖微動,身形已飛上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