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澹臺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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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左手一動，收回手中的之匕，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老人，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這個老人竟然有六對瞳孔，也就是說，他的實力比起‘澹臺七聖’當年撕破空間壁壘時還要強大。

此刻的子龍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何空間被設下制，每個毋眼族人的實力都被封印，唯獨沒有封印這老人的能量，難道是因為他實力強大，封印力量對他不起作用？

那老人看著子龍疑惑的樣子，笑容依然不曾改變，清朗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小夥子，你是來解除我所設下的空間制的吧？”老人的話讓子龍一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年近花甲的老人竟然說白度空間的制是他設下的？雖然子龍已經把六瞳的實力估計得很高了，但是，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就是眼前這個老人，為整個空間設下制。子龍不解的看著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白度空間的制是您設下的？”老人輕輕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不錯，這白度空間的制的確是我設下的，而且，我也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到來，破開我設下的制，你叫子龍吧，一直向西走，就是白靈山，那裡是澹臺聖地，在聖地最高處有一塊突起的大石，只要你滴兩滴你的血在大石上，白度空間的制就會被破除。”沒等子龍開口，老人又接著說道:“不過，白靈山中可是非常的危險，你要小心為妙。”看著笑容可掬的老人，子龍確定他對自己沒有惡意。但是，身為毋眼族人，為何還要為白度空間設下制呢？而現在，為何要告訴自己破除空間制的方法呢？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疑惑與不解一個接著一個從子龍的心中湧出，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反而讓他忽略了那個老人剛剛提到了他的名字。

“既然這白度空間是您設下的，為何要告訴我這些？”子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心中的困惑。

老人轉頭望了一眼，目光在遠處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雖然此時‘澹臺七聖’與澹臺譯名都低著頭，但卻同樣可以覺到那道若有實質的目光，那目光彷彿可以看透一切一般，讓人覺赤的站在那裡，心底不自覺的湧上一絲寒意。

不過，老人很快就把目光移回子龍身上，平靜的說道:“我只是想讓他們得到教訓罷了，其實，我也有錯，所以，在這六千年裡，我同樣沒有離開過白度空間，同樣的忍受著這惡劣的環境，如果你想要知道六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去問問那個罟土族的那個小傢伙吧，就在剛剛你煉化兇戾之氣的時候，我的族人已經告訴他真相，去吧，從今以後，毋眼族就拜在你的麾下了，讓他們有個美好的未來。”

“為什麼？既然你的實力這麼強大，何須把毋眼族給我？”子龍皺著眉頭，不卑不亢的說道。

“這就是宿命，沒有人可以改變。而且，我要告訴你，我也是毋眼族的一員，同樣也會聽從你的調遣，這個給你，有事情可以通過它找到我，只要找神力輸入其中就可以。”老人邊說，邊拿出一個白圓形玉石遞給子龍，隨後，他的身形一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子龍的耳邊，卻傳來他最後一句話:“提醒你一句，‘澹臺七聖’中有異族細。”宿命？是自己的宿命，還是毋眼族的宿命？他不明白，想要問那老人，可是，他的眼前，早已空空如野。子龍覺這一切好像在做夢一般，那個老人如來時一樣，突然的出現，又突然的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如若不是他手中的圓形玉石，子龍肯定不會相信自己曾經見過一個實力恐怖的老人。

那老人一走，古墨第一個跑了過來，而‘澹臺七聖’與澹臺譯名卻沒有動半步，靜靜的站在那裡。

看見古墨到身邊，子龍首先開口問道:“六千年前，白度空間發生了什麼？”古墨並沒有問子龍為什麼突然問他這個問題，只是整理了一個思路，把澹臺涯對他所說的，從譚義的出現，對美麗空間的嚮往，到跨越空間的戰鬥，和澹臺義封印空間，如實的告訴了子龍。

聽完古墨的講述後，子龍僅是保持著沉默，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靜靜的向著西方眺望，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古墨想了想，看了一眼遠處仍然不動的‘澹臺七聖’和澹臺譯名，又接著說道:“剛剛澹臺義走的時候，我的耳邊就響起了他的話語，是他讓我過來告訴您事情的真相，我想，他們也在等著您的指示吧。”古墨的提醒，讓子龍收回了目光，他並沒有因為把毋眼族收入麾下而到欣喜，同樣，也沒有因為宿命這個找個不到答案的問題而到苦惱。此時，子龍很平靜，平靜得，甚至讓古墨都覺到害怕。

面無表情的子龍，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彷彿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古墨怕的是，子龍這個樣子，會不會讓剛才那股兇戾之氣再次的發作，然而，他的擔心卻是多餘的，子龍沒有任何不對的表現，只是看著他，隨後聲音平緩的說道:“走吧，我們過去吧，該來的，躲也躲不掉。”雖然古墨不明白什麼是該來的，但是，他沒有問，只是跟在子龍的身後，向‘澹臺七聖’與澹臺譯名走去。在子龍的身後，看著子龍一步一個腳印的平穩步伐，他突然覺子龍好像變了，變得冷靜異常，彷彿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影響到他的心志一般，只是，他不知道，子龍的心中，卻是苦苦的壓制著那些煩雜的思緒。

當子龍與古墨走到毋眼族八人的面前時，在澹臺譯名的帶領下，他們齊齊的跪倒在子龍的身前，異口同聲的說道:“神靈在上，毋眼族全族上下從現在開始，完全服從您的命令，您的意志，我們永遠不需要判斷，會毫不條件的服從，請您帶領我族開創未來。”猛然間，子龍想起澹臺義走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提醒你一句，‘澹臺七聖’中有異族的細。”異族細？會是誰呢？異族又會是哪個族類呢？子龍皺著眉，掃過跪在他面前的八人，平靜的說道:“你們起來吧，我已經知道如何解開空間制，你們先回神殿，如果制破開，希望你們能儘早恢復全盛時期的實力。”

“神靈，難道您要一個人去澹臺聖地嗎？我請求與您同行。”淆臺譯名聽出子龍的話外之音，不由得開口說道。

“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剛剛所說的話了嗎？是誰說過，我的意志不需要判斷？”看著忠心的澹臺譯名，子龍裝出冷冷的樣子說道。

頓時，澹臺譯名心中一驚，他想不到一直和氣的子龍會突然間變得如此冰冷，不過，想到自己的誓言，他也沒有再說什麼，默默的向後退了退，以示自己的決定。

“你們回去後全部待在神殿中，除譯名族長外，其他人不得離開神殿半步，你們不需要問為什麼，去吧。”子龍毫無拖沓的說道。

澹臺譯名與‘澹臺七聖’不敢有疑問，只好站起身來，向子龍行了一禮，之後，便轉身向毋眼族奔去。

看著八人離去的背影，子龍突然的問道:“你看，他們這些人中，誰像細？”古墨一怔，疑惑的說道:“細？族主，您的意思是我不懂。”子龍神秘的一笑，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淡淡的說道:“回來之後，一切都會有結果的，走吧。”說罷，轉身向著西方走去。古墨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子龍，輕輕的搖了搖頭，抬腳跟了上去。

空曠的白土地上，子龍與古墨一前一後的向西方走著，子龍並沒有急著向前趕，因為他還有一些問題一直困擾著他，為何會有異族在毋眼族內安細，按理說毋眼族此時靈氣貧瘠，毋眼族人實力又因此一直沒有進展，那這個異族又是為什麼這麼做呢，他又是如何讓‘澹臺七聖’中的一人倒戈的呢？

還有最重要的是，為什麼澹臺義知道‘澹臺七聖’中有細，他不但不除，反而告訴了自己，他這麼做是為了考驗自己，還是有其它的目的…這些問題一直纏繞著子龍的心緒，讓他很無奈。

忽然，子龍想到澹臺圜的誌和古墨對自己講述六千年前的事實真相，心有所誤，不由得微微一笑，轉頭看了古墨一眼，卻沒有說什麼。這樣的舉動更加的讓古墨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子龍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被那股兇戾之氣燒壞了腦袋？不過，他卻不敢說出口，也只好帶著疑惑，繼續跟著子龍的身後。

古墨一邊走一邊思索著子龍的異狀，想了數條理由，最後都被自己一一推翻，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子龍怎麼會變如此奇怪。

“唉喲。”注意力全部放在思索問題上的古墨突然撞到什麼東西，抬頭一看，竟然是子龍停下了腳步，古墨心裡嘀咕了一句，不知道又有什麼奇怪的舉動，但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族主，您有什麼吩咐？”

“古墨，我們走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吧，我有些累了，控你的白沙，我們快點趕路吧。”子龍對古墨心不在焉的樣子並不在意，只是嘴角仍然掛著神秘的笑容，緩緩的說道。

累？與澹臺伍打了一天都沒有累，現在走這麼一點路就累，鬼才相信，雖然古墨並不認同子龍的說法，但他的雙手仍然動了起來，簡單的做了幾個動作，身後的葫蘆中就飛出細小的白沙，將兩人託了起來，形成沙形態，將兩人快速的向前方運去。

在空間震動一次後，子龍與古墨終於來到一座聳入雲的白大山前方，據‘澹臺七聖’的描述，這無疑就是白靈山，而澹臺義所說解開白度空間關鍵的一塊白石頭，就在這山頂上，子龍抬頭仰望白靈山峰，只看到高高的山峰如同籠罩在霧中一般，讓人永遠看不清楚，這讓子龍知道，這裡同樣有制存在，想要到達山頂，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來到白靈山邊緣，子龍嘗試著向前邁去，可是他的腳未接觸到白靈山的白岩石，就被一股大力猛的推了回來，即使以子龍的實力，也被推得後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古墨見子龍的樣子，以為他今天腦袋裡面不知道怎麼了，總是搞怪，也就沒有在意，抬腳向前大踏步的走去，然而，那股大力好像有意識一般，你用多大的力，就會反彈回多大的力，古墨如子龍一樣，被那股大力強行的推了出來，而且，力道更甚，使古墨退後數步，‘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驚奇不已的看著前方，有些茫然。

子龍走了過去，扶起古墨，有些不解的說道:“明明看到我被推了回來，你怎麼還往裡闖，難道你認為制不欺負小孩嗎？”古墨在心中狠狠的瞪了子龍一眼，心道，這不是你害的，明明知道這樣走過去會被推出來，還不阻止我，分明是要看著我出醜。

見古墨不說話，子龍以為他仍然被這神奇的制所震驚得沒有恢復，也就沒有再管他，只是獨自走到白靈山邊緣，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向前探去，他想要觸摸一下那制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當子龍的手碰到制時，他就覺到一股溫柔的力道從手掌傳來，只要子龍一用力，那股力道也隨之加大，使子龍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右手再前進半分。

“族主，讓我來試試。”古墨看了看子龍右手接觸制的地方，自信的說道。

子龍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由得向旁邊讓出幾步，只見古墨雙手結印，手勢紛飛，頓時，他身後的葫蘆中湧現大量的白沙。白沙凌空幻化成兩把尖銳的利劍，古墨縱著其中一把沙劍，猛的向制襲去，然而，如子龍所想，沙劍在接觸制的瞬間，便被彈了回來。

但是，古墨卻迅速的控著另一把沙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一次擊在剛才第一把沙劍擊中的相同位置。

可是，第二把沙劍依然被反彈出去，不過，在這剎那之間，古墨已經將第一把沙劍瓦解，懈去反彈回來的力道，而後重新組合成沙劍，繼續向相同的一點擊去，就這樣沙劍反彈回來，瓦解，懈力，組合，再襲擊，如此的反覆。

子龍知道，古墨是想用以點破面的辦法擊破制，然而，制的強大卻是古墨沒有想到的，他的攻擊本對制不能造成任何傷害，再攻擊數十次之後，古墨不得不停下來，將白沙收回葫蘆之中，著氣，無奈的看著子龍。

雖然古墨並沒有破開白靈山的制，但是，他純的控土術，卻讓子龍大開眼界，直到現在，子龍才知道，古墨的控土術已經無人可以比擬，本沒有人能夠做到在瞬間完成瓦解、組合與攻擊這一系列的動作，雖然看起來簡單，但這其中所需要的控素純成度，只有古墨才知道。

左手一動，子龍取出之匕，想要用這無堅不催的匕首試一試，看能否劃破制，突然他眼神渙散，看著前方的虛無處，左手動了動，又把之匕放了回去，隨後又取了出來，一旁的古墨，看著子龍奇怪的動作，不翻了翻白眼，心道，怎麼又來了。

然而，古墨忽然間意識到，子龍並非他所想的那樣，因為他看到在子龍收回與取出之匕時，前方虛無處的制好像輕輕的顫動著，彷彿與子龍的動作共鳴一般，確切的說，是在子龍動用空間戒指時，那制才會產生反應。

子龍心中一動，帶著空間戒指的左手平緩的伸向虛無處的制，當空間戒指碰觸到制時，那制彷彿失去效用一般任由子龍的左手穿了過去，子龍只覺得像是穿過一道水幕一般，慢慢的踏進了白靈山界內，剛一進入白靈山，子龍就覺到無盡的天地靈氣向他湧來，一股由內到外的舒適由心而發，讓他不暗歎，澹臺聖地果然名不虛傳。

能夠進入白靈山，這讓子龍欣喜不已，看著制外的古墨，他微笑著說道:“你在這裡等著，制破除後，我會回來的。”

“族主，您不能把我放在這裡，我要跟您一起去，遇到危險，我也可以幫您啊，就算幫不到您，我的沙之屏蔽也是絕對的防禦，讓我們先一步的立於不敗之地的。”古墨見子龍要單獨行動，不由得急著大喊道。

想了想，子龍覺得古墨所說的確有些道理，即使是有危險，也不用擔心古墨的安危，他的沙之屏蔽即使是自己，用盡全力，也未必能擊破。看著滿臉急的古墨，子龍輕輕的點了點頭，左手再次伸出，將空間戒指碰觸到制之上，頓時，制變得如同水幕一般，古墨趁機快速的穿了過來，他剛一穿過制，也同子龍一樣，受著充沛的靈氣，閉上雙眼嘴角微微翹起，一臉享受的樣子。

隨後，他走到子龍身邊，臉上出一絲天真的笑容，童稚的聲音傳來:“族主，我認為這是您今天做出唯一正常的一件事情。”子龍不明所以的輕輕皺了皺，低著頭，注視著仍然帶著一絲笑意的古墨，問道:“什麼事情我做得不正常了？”

“沒有，沒有，我一時走嘴，族主您一直都很正常”古墨連忙擺手，掩飾剛剛因興奮一時走嘴的過失，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子龍白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眼神，在他的頭頂輕輕敲了一下子，丟下一句“莫明其妙”便轉身向山上走去。

摸著被子龍敲中的頭部，古墨委屈的眼神望著子龍的背影，小聲的嘀咕道:“好像莫明其妙是您吧。”隨後，似有些不情願的跟了上去。

從穿過制開始，便是傾斜向上的山路，白岩石林立，怪石突兀，使得上山的路顯得有些陡峭，不過，這些卻難不倒子龍與古墨，只是，越是向上，在他們的心底總是有一個莫名的心慌，覺自己彷彿被人當做獵物一樣，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獵人早已挖好的陷阱。

四周的環境異樣的安靜，沒有一絲聲音，彷彿在這裡，聲音本不能傳播一般，靜的讓子龍覺不尋常，按‘澹臺七聖’與澹臺義的說法，這裡應該存在著很多實力強大的野獸才對，為何現在連個野獸的影子都沒有出現過，而且，自他們上山以來，沒有見過任何一棵‘澹臺七聖’所說的，白度空間內唯一的植物，白柏松。

“小心一些，這裡好像有點不對勁。”子龍觀察著四周的環境，輕聲提醒古墨說道。

古墨當然也知道這的氣氛不對，葫蘆中的白沙早已飛出，圍繞在他的身邊，若有危險，他便會第一時間控著白沙形成沙之屏蔽，將子龍與自己護在其中…只是，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重，卻依然沒有任何危險的跡象，這讓古墨的心底開始升起一絲緊張。

然而，見子龍那不緊不慢，又條理有序的步伐，古墨心中剛剛升起的那一絲緊張竟然在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只是堅定的跟在子龍的身後，寸步不離。子龍回頭撇了一眼，見古墨機警的四周觀察著，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於剛剛從沙漠走出來，還未適應其它生存方式的古墨，能夠做到在危險面前毫不畏懼，這無疑是值得讚揚的。只是，現在的場合卻並不適宜談這些，此時他們已經走出了好遠，即使是子龍外放的神識也未能發現有任何足以威脅到他們的強大存在，有的，只是一些弱小的動物而已，但是，子龍的心中卻清晰覺到那種危機就存在這看澹臺聖地，白靈山中。

如此一來就只有一個解釋，這裡生活著的生物的實力，遠遠超過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