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真實的黎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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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紫的幔帳首先躍入眼簾，正對著大門的是幔帳後面琴閣。一把暗紅的古箏，微微探出了頭。琴閣的邊上有一面銅鏡，那是梳妝檯麼？整個房間陳列簡單，而牆上懸著的那兩幅牡丹爭豔圖卻成了這個房間的一道亮，為這個普通的房間增加了些許靈氣。右側是個圓形拱門，淡紫的蘇順著弧形傾瀉下來。蘇後面的就端坐著許多女人都想一親香澤的美人－－－黎若兮。

小兮正襟危坐，默然在蘇後面。身影模糊，卻紋絲不動，像一尊雕像。

我試探的往拱門那邊挪了幾步，蘇後面的美人就開口了:“少爺請留步，媽媽待過，奴家只能在蘇之後待見少爺。”我先是愣了一下，心裡不安:“小兮什麼時候跟我這麼陌生了？上一次不是還說要跟我做朋友的麼？”不管了，我無視了小兮的話，直接把礙眼的蘇給開“小兮，你不記得我了麼？我是蘇小圖啊。”蘇後面的美人先是一驚，然後見來人是我，便展了笑顏:“小少爺，原來是你啊？”看見小兮笑了，我也就放心了，看來他還是記得我的。我大大咧咧的就坐在了小兮的塌子上“小兮，剛剛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呢？”小兮淺笑，身子往後面退了退:“怎麼會呢，你不是說要跟我做朋友麼？剛剛媽媽跟我說，是黃大人一行的，所以我才故意躲到蘇後面了。”

“呵呵，”我無聊的扯著面前的蘇，隨口一問:“剛才老鴇在房裡待了這麼久，該不會就是跟你待這個吧？他還明的。”小兮蹙了蹙眉頭，轉過臉，望著我，輕輕的搖頭:“不只是這個。”

“那是什麼？你跟我說說，也許我還可以幫的上忙呢。”我來了興致，連忙追問。

“唔…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小兮咬著嘴，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懊不會是像我們女孩子大姨媽之類地秘密吧？不然他怎麼不好意思呢？我吐了吐舌頭。

“小兮。如果不方便。你就不用說了。”小兮憋紅了臉。可能看出來我誤會了。

“沒有。既然您是我地朋友。我也不怕告訴你。來。你跟我來。”說著。小兮就起了身。從梳妝檯下面地櫃子裡出了一疊紙。還有筆跟硯盤。

“小少爺。你寫幾個成語吧。”小兮磨好墨。把筆遞給了我。

我不解。這跟成語有什麼關係？我用現代握筆地方式瀟灑地寫下了幾個成語。一張一弛。抱頭鼠竄。惹是生非。拈花惹草。

“我能想起來地就這些了。”我頗不好意思地把紙條遞給了小兮。

小兮接過紙條。眉擰成了一線。

“一張一…‘也’。‘包’頭…什麼什麼。‘忍’是生非…最後這個是什麼花什麼草地。”小兮結結巴巴唸完手裡地這些成語。抬起頭。漲紅了臉。

我算是明白了。小兮尷尬地是他不太識字啊。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兮還真是可愛。

這一笑，可把小兮惱了:“小少爺，你…你是在嘲笑我麼？”我連忙解釋:“不是，不是，男子無才便是德嘛。”

“那你這還不是在嘲笑我？”小兮乾脆就躲到蘇後面去了“虧得我什麼都告訴你。”我起了蘇，也鑽了進去“不是啊，小兮，知道你這個缺點，我才覺你是個凡人呢，平時你那麼高高在上，覺很有距離嘛。”小兮無奈極了:“其實那都是媽媽教的，說什麼要高貴，要若即若離，就連什麼時候笑，什麼時候眨眼睛都教了。我的格本就不是那樣的。”

“難道剛才老鴇就是在叮囑你這些麼？”

“恩，從小家裡就沒什麼錢，所以我也沒去私塾。媽媽就要我少說話，既可以讓人覺得你高不可攀，又掩飾了自己的短處。”小兮滿臉的無辜，我也是被的。

“我說小兮，你這個媽媽還真的不是蓋的，心機真重。”我拿著那張寫滿成語的紙條，把它成了一小團“小兮，你願意待在這裡麼？”小兮眼神黯淡了下來，然後很堅定地搖搖頭:“當然不願意，我雖然是自己找到媽媽的，但是也是出於無奈。”

“那，小兮我帶你逃出去吧？”想起以前在電視裡看到別人私奔那勁，我不熱血沸騰。不是有句話麼“青沒有衝動放肆一次，就不算是完整的。”如果這次能帶著小兮逃出青樓，那我的青是不是算完美了呢？

“那可不行，”小兮驚恐的拒絕了我。

“為什麼？”我不解，我可以做你的救世主呢，雖然你不知道，但是我好歹也是知府的女兒啊。

“媽媽曾經警告過我，如果我跑了，他就派人掘了我爹的墳。我就是為了埋葬我爹才賣身來這裡的，我不能走。”他堅定地望著我，彷彿誰也不能改變。

我著他堅定地眼神，沒有再說什麼。

“不過，小兮你放心，我一定會正大光明的把你從這裡帶出去。”這是我在心底對小兮下的承諾。

晚上的鳳仙鎮大部分地方都很安靜，不過靠近“鳳求凰”的那一圈卻是熱鬧的很。等我從“鳳求凰”出來的時候，月已經爬上了樹梢頭。我一個人踱著步子往家裡走。潔白的月光傾瀉下來，滿滿的蓋上了大地。地面被月光蒙上了一層亮光，清亮通透，宛如白晝。

待我走出了那一片的熱鬧，周圍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就只有偶爾幾個喝醉了的肥女人走過。我放慢了步子，因為我在思考啊我。怎麼樣才能把小兮從青樓給出來呢？真是苦悶。要是我告訴老鴇我的身份，那把小兮叫出來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這樣我娘不就完蛋了麼？別人肯定會拿我來恥笑她的，那她以後還怎麼為官呢？可是就算我用錢把小兮正大光明的買出來，我的身份不也會暴嗎？真煩！

從“鳳求凰”到我家，必須要經過一個小巷。白天還好，可是一到晚上，那個小巷就變的黑漆漆，陰森森的。對於最怕黑的我來說，若不是為了我的夢中情人—黎若兮，我才不會沒事鑽黑巷子呢。拐進小黑巷子，我便開始加快步子，我鬱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強”和黑。

“不對勁，後面好像有什麼人跟著我。”我頓時停下步子，回過頭望黑漆漆的巷子瞪了一眼“怎麼沒有腳步聲了？”我莫明的轉過頭，難道我聽錯了？

我又邁開了步子“不對，後面又有腳步聲了。”這下我背上汗“唰－－”的全部立了起來。我一加快步子，他也加快步子；我稍慢下來，後面的腳步聲也慢了下來。媽啊，有人跟蹤我！我撒丫子跑開了，該不會是搶劫的吧？可是我身上沒錢啊，沒錢他會不會就乾脆殺了我啊？天哪，我穿越過來，什麼福還沒享，就死在這不知名的小賊手裡？絕對不可能！想到可能的結果，我開始玩命的跑了起來。

平時這麼短的一個小巷，今天怎麼這麼長啊？不知道跑了多久，覺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我看到亮光了，最幸運的是還有兩三個人搭著肩過來了。我淚滿面啊我，終於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