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卿本佳人何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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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一隻手掌握住撥彈的小手,壓在三絃琴上,擾亂了旋律。

他掌心熱氣燙著她的手背,那柔荑象徵掙扎了下,滑膩的膚觸擦過他掌心的糙,他了口氣,隨即鬆開掌握,聲音變得沙啞低沉。

“別彈了。”她端視著,輕柔地道:“你在汗呢。”接著,一邊的霞袖靠了過去,想為他拭淨額上的汗珠。

“不必。”他側臉避開她的心意,抬手擋開霞袖,雙眉皺摺正說些什麼,遠處卻“轟”地傳出一響,震破靜寂。

炮聲。

容燦翻身而立,天際一端讓火光染成橘紅。

他思緒變幻奇速,出手神捷,往女子肩胛落下。

沐灩生反應毫不遜,以苗琴為盾,趁著掌風將琴擊成木屑,偷這千鈞一髮的空檔,身子後翻躍離大石。

“先別動手,你聽我說。”她語調微高,心知計畫出了差池。

“沒什麼好說。”調虎離山。容燦冷笑著,神情泰然得詭譎“你約我來此,一面又派人攻擊我的手下,事情便是如此。”只是…微微的失望之情,早知她詭計多端、笑裡藏刀,他早已知道,卻難解心頭因何沉悶。

“我沒有。”她盈盈立著,小手在身側握成拳,背對著月光,臉上的神情難以分明。

“我確實派人上船,只為打探,並未要他們攻擊,不是我,你信不信?”那語調一貫的柔膩,字字說得清晰。

“有差別嗎?”他目凝著她,在笑,笑意未達眼瞳。

“既是各憑本事,為達目的當然是不擇手段,你做得很好,至於信與不信,那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將她制服,暫不管大船那方的狀況,擒賊先擒王,有她這張王牌,就已立於不敗之地。

他知她金鞭在手如虎添翼,與她過手亦吃過虧,若想速戰速決,絕不可讓她尋得空隙出兵器。不再多言,容燦手成虎爪,如鬼魅一般欺身而上,他的掌法走剛猛路子,腳下功夫卻十分飄忽。

“你在生氣。”不敢與容燦硬碰硬,她側身避開,虎爪從頰邊而過,雖未觸及,勁風橫掃只覺一陣生疼。

“你不值得我動怒。”他不懂憐香惜玉,一招招撲擊而至。

“唉,你在生氣,我是知道的…”一貫的字句,一貫的語調,一貫的神態,對她的“一貫”容燦又煩又厭,冷聲道:“很顯然,你知道得還不夠多。”見地勉強抵檔,雙手已探向間,摸清了她意圖,容燦掌風跟至,虎爪叉變招,倏地扣緊女子的兩腕,阻止她取下金鞭。

這是近身搏擊,沐灩生整個人在他掌風籠罩之下,如何躲避得了?已觸到間鞭索的十指一麻,她不能自制,只得鬆開掌握。

“好啊,你來殺我啊!反正、反正你只會欺負人。”難得她俏臉一沉,但音調這輩子是別指望改變了,柔膩一如往常。

“想死,多得是機會。”他低喝,覺她運勁掙扎,反地,虎爪握住兩隻手腕往她身後一扣,緊緊貼在後,教她動彈不得。

“啊!”她驚呼一聲,整個人撲進他懷裡。

制敵手法但憑直覺,臨場的、沒思及太多,等到她柔軟的脯貼在自己上,夾著香味的氣息噴在自己喉頭,容燦忽地一愣,垂眼瞧她,見她亦仰著小臉瞧著自己,眼睫眨了眨,眸光動人楚楚,似喜似嗅。

“你不是真的想我死。”她靠著他的身軀,嬌細細,每一回呼起伏,部不可避免地與他貼近、微微鬆開,再貼近、再微微鬆開,她毫不掙扎地任他抱在懷裡,螓首側靠在他的寬肩上,低聲呢喃“我是知道的…”是這句輕嘆震醒了容燦。

好似心中的秘密教人窺得,他惱羞成怒,心中咒罵起自已,接著肩頭一頂,不許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可是沐灩生偏偏不依,他愈是不許,她愈是要做,柔馥的身子如糖般黏著男子勁的軀幹,小臉抵死不抬,半邊臉頰緊緊埋在他的頸窩。

容燦方寸怦然,隨即想到自己若再落入她的圈套,受她擺佈,那他就是該死!真他媽的該死!一千次、一萬次的該死,“別以為我不會殺你。”他愈加憤怒,虎爪不由得使勁一捏。

這一下雖非出於全力,但他十指準地壓在位,指力透骨,懷中的人兒猛地痙攣,已然抵受不住。她不呼痛,竭力地忍住呻,擺明跟容燦耗上,頭仍是固執地貼在原處,不抬就是不抬。

看不見她的臉龐,聽不見她的聲音,直到頸窩覺溼潤,有點癢又有點熱,溫暖的體沿著鎖骨膛,容燦才恍然發覺那是女子的眼淚。

罷硬的心腸有些鬆動,他命令自己別去理睬,意志已隨心動,在無法理解之下,虎爪竟自動鬆開,一時間,她身子癱軟、雙臂下垂,如頓失支撐的傀儡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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