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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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夜晚雖然吹拂著暖暖的薰風,但是當她站在三十幾樓的樓頂往下看時,盼影只覺得頭皮發麻。整個臺北市的夜景燦爛美麗,但是她的雙腳正在顫抖,虛軟得像是果凍,本沒有心情欣賞。
她在心裡無數次咒罵那個沒有職業神的小陳,身為攝影記者,竟然臨陣脫逃,放下這麼一條大新聞不願意採訪。一聽她提議要上頂樓,設法拍攝到貴賓房裡的情景時,二話不說的把相機丟給她,然後火燒
股似的拔腿就跑,馬上溜得不見人影。
“沒有攝影記者,我還是可以獨立作業,等我拿回這條新聞時,就不要來我面前哭著要分功勞。”她嘴裡不停的說著,其實是在壯膽。她拿出預備好的繩索,一端固定在頂樓的鐵架上,另一邊則綁在上。
她費盡歷盡艱辛,喬裝成飯店裡的住客,一路躲開巡房的警衛,閃閃躲躲的混到頂樓來,好不容易才打開頂樓的逃生梯。
東方飯店的貴賓房是設在最高一層樓,據說奢華得令人咋舌,不少國外嘉賓來臺灣,都被招待住進這間貴賓房。也不知該說她福星高照,還是略有一點小聰明,竟然能混進這個守衛森嚴的地方。
她站上頂樓的邊緣,忐忑的往下看,地上的燈火看來都在搖晃,她懷疑著要往下掉多久,才會落地。緊握著相機的手在冒汗,她的腿雙發軟,胃在發疼著,但是想到老編那種看不起她的表情,好強的個著她轉過身去,學著以前體能訓練時所學的垂降技巧,緩慢的往後傾身,直到身體與牆壁形成直角。
“我絕對辦得到,絕對能夠寫那些驚逃詔地的大頭條。”她自古自語著,覺冷風在耳邊呼呼的吹著,身子也隨著風在些微擺盪。
“反正掉下去也沒什麼,就當是高空彈跳。”她自我安著,緩慢的往下移動。
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才移動到貴賓房的窗戶之外,透過玻璃後方的窗簾縫隙,可以稍微看到窗戶內的情景,她找尋著那個白衣女郎,視線在房內幾個人的身上打轉,卻看見角落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心裡閃過一陣奇異的顫抖,認出那個在大廳裡扶住她的男人。身體似乎還能受到他身上傳來的體溫,那人身上帶著某種異國的麝香,沾染了她的衣衫,久久沒有褪去。
盼影皺起眉頭,強迫視線從那人身上移開,終於找到坐在沙發上的美貌女子。她興奮的顫抖著,像是看見獵物的貓兒,手忙腳亂的拿起相機,沒想到腳下卻一滑,她整個身子結實的撞上玻璃,發出巨大的聲響,然後像塊臘似的懸掛在半空中,雙腳揮動著,卻怎麼也無法保持平衡。
“痛啊!”她尖叫一聲人聲音飄散在冰冷的夜空中,身體因為剛剛的撞擊而疼痛,冷汗沿著光潔的額頭滑下,筆直的掉落到好幾百公尺之下的地面。
盼影心中瀰漫著絕望的情緒,彷佛看到明天的頭條,眾家媒體報導著她像個破娃娃般,摔死在東方飯店大門口的悽慘模樣。
現在別說採訪了,就連行蹤恐怕都早已洩漏,她剛剛叫得那麼大聲,足以吵醒任何人,玻璃後方的人們不可能沒聽見。
還在猜測著東方飯店的貴賓房,是否安裝著優良的隔音玻璃時,眼前的窗簾刷地被人拉開,她垂掛在窗戶之外,筆直的看進那雙褐的眼眸裡。那個高大的中東男人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深刻的五官上
詫異,挑起濃眉看著她,沒有想到會看見她掛在窗外晃盪著。
盼影尷尬的笑了笑,伸出手稍微揮動著,像是在打招呼,但是房內眾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沒有人給她任何友善的回應。眼看情況不對,她仍是堅持著記者的本分,拿起相機找到那個白衣女郎,飛快的按著快門,鎂光燈的燈光在夜空閃動著,一再照亮窗前那個中東男人的面容。她透過鏡頭,可以看見那人的表情,在鎂光燈的閃光中,逐漸變得陰鷙危險。
“喂!你在做什麼。上頭頂上傳來呼喝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行蹤已經暴了。她認命的聳聳肩,
覺
上的繩子逐漸收緊,那些人正試圖把她拉上去。
玻璃之內,男人的視線始終跟隨著她,有著幾分的危險,還有幾分的高深莫測,像是在思索著什麼。銳利如鷹的眸子緊盯著她,像是鎖定獵物的獵人,正在考慮著要如何展開狩獵。
她像是被催眠般,視線與他纏,沒有辦法移開分毫,心中竟然荒謬的有著隱約的
悉,彷佛在許久許久之前,曾經見過這麼一雙褐眸。記憶烙得太深,再相見時竟然難以認出。
頂樓上已經群聚了警衛人員,正用盡全力將她往上拉動。她前的相機快速的卷著底片,眼看時間已經迫在眉睫,她飛快的將底片取出,想也不想的丟進襯衫裡,將寶貴的底片丟進內衣中,隱密的藏在雙峰間。
她沒有發現,此時的一舉一動全都落人那個中東男人的眼中,在她將底片丟進衣衫中時,那人的嘴角浮現詭異的笑容。
盼影在一隊警衛手忙腳亂的幫助下,終於被拉回頂樓。她的視線往下看去,驚魂未定的著口水,懷疑自己剛剛哪來的勇氣。
“你在那裡做什麼?”有人俐落的奪下她前的相機,卻找不到底片。
她好不容易站定身子,對著眼前眾多人高馬大的警衛乾笑幾聲。
“在幫飯店擦窗戶。”看見所有人全都鐵青著臉時,她的笑變得更尷尬。
“你們面試的時候,主考官是不是漏考了幽默那一項?”她的笑話換來好幾個瞪視的眼神。
“不要傷了她,把她帶到貴賓房去,有人要見她。”一箇中年男人冷然說道,看見她前的記者證時,臉
變得更加難看。
八月的夜風呼呼的吹,吹亂了原本俐落的短髮,盼影惴惴難安的被兩個高大的警衛架著,嬌小的身軀騰空,修長的腿兒不停踢蹬著,她的心跳突然加快,受到危機的
近,覺得自己就像是要被扛去獻祭的祭品。
到底是誰要見她呢?
她的腦海中浮現一雙褐的眼眸,閃動著奇異的光芒,牢牢的捕獲了她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