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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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話啊!為什麼不吭聲?”他只想一古腦的發洩中鬱悶,卻也害怕她不再回應。

沉默許久後,舒若棻才開口,久到他憋著的一口氣幾乎窒息死自己“你吃錯什麼葯了,發什麼神經?”聽見她悉的冷諷聲,韓克齊終於放心的吐出氣,稍稍冷靜了些,面河邡赤卻也不肯認錯“我哪有!”

“沒有幹嘛那麼大聲的對我吼?”她冷哼。

“我…是因為…因為…”他吐吐“你去哪裡啦?到底什麼時候要回來?”他的口氣仍不改兇惡。

“只是出來買個東西。”她不慍不火的道“算了!我不和你說了,我已經快到家,回去再說。”不給他反對的機會,她逕自掛掉電話。

韓克齊又氣又惱,再撥電話過去,卻發現她為杜絕他的發瘋,乾脆把手機關了,他只能在屋子裡煩躁的踱步走來走去,等待她回來。

鑰匙的開門聲讓他迅速回過頭,看見她美麗容顏上那一抹悉的冷然,韓克齊滿腔怒火瞬間冷卻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那股漲滿口的安心。

“幹嘛?”舒若棻放下手中袋子,沒好氣的問道,十萬火急的召她回來,現在她回來了,他又臭著一張臉不言不語的直瞅著她。

看著她的臉,他有種溫暖又心慌的覺緩緩升起,究竟是從何時開始,他竟然變得如此依賴她了?似乎只要她在身邊,他的心就能得到勇氣與平靜。

韓克齊大步走向她,在她微愕的注視下,張開雙臂將她緊緊的擁入懷裡,用力得像是夾雜著害怕與不安,急需她支持的力量。

“你做什麼…”她幾乎沒法呼,她從不知道他的臂膀這麼有力,將她緊緊的錮在他寬厚的懷裡,連掙扎都不行。

“不要離開我。”他沉重的在她耳邊吐息,語氣裡盡是不安與惶恐,如同快溺水的人,不顧一切緊抓住唯一一救命的浮木。

她因為不舒服而微微抗拒的身體安靜了下來,似乎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會陪著我。”他尋求她的保證,他已經一無所有,不要連她也離他而去。

“誰惹你心煩了?”她靜靜的開口問。

他僵硬的一頓,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難以啟口,最後僅能搖搖頭,未說口的話全化成一聲深沉幽鬱的嘆息。

舒若棻也不多問,只是放鬆身子貼上他高大的軀幹,抬手環抱住他結實的,溫柔的回抱他,心底柔軟的那個地方再度被觸動了,而她似乎抵擋不了那像針一般纖細的情悄悄鑽進心裡。…。。星期一早上,舒若棻正趕著要出門上班,卻發現韓克齊似乎一夜未睡,也準備出門的模樣。

“你要去哪?”她愕然的問。

“找人。”他頓了頓,又道:“有點事…”

“等等!”她追在他身後“我和你去。”她不假思索的說,他的模樣不像是單純找人那麼簡單,陰沉的臉似乎意圖不善。

“你要上班。”他不怎麼認真的拒絕。

“我可以請假。”她說,不安的覺揮之不去,就怕他做出什麼傻事。

他們的目的地是揚威企業大樓,舒若棻在來的路上就打電話託同事請假,黃美穗似乎想問些什麼,但終究沒說出口,而她也沒心思去挖掘。

略過一樓大廳櫃檯小姐的驚豔目光,韓克齊拉著她快步搶進電梯,關上的門阻隔了櫃檯小姐的驚呼聲,電梯直奔樓上的總經理辦公室。

砰的一聲,門板重重撞擊到牆壁上,正和心腹助手研商討論公事的韓德隆,被這聲突如其來的巨響嚇了一跳的抬起頭。

韓克齊一臉陰霾的走到辦公桌前的旋轉椅坐下,身後跟著憂慮不解的舒若棻。

“原來是我的堂哥。”韓德隆最初的驚訝過後,很快拾回鎮定,換上沉穩自若的淺笑“好久不見,你終於肯出面了,想必你是看到電視,傳媒的力量還真大啊。”韓德隆的助理走向門口,抬手製止了追著闖入者身後過來的櫃檯小姐,她們囁嚅的瞥了門一眼,出聲示意的話滾到嘴邊,助理已經關上了門,隔絕辦公室外所有好奇的目光。

“堂哥失蹤這麼久,這陣子都躲到哪裡去了?”韓德隆注意到他身後的女子,忽爾冷的一笑“原來是跟女人混去了啊,你還是一樣走到哪都受女人歡,即使落魄也不例外。”

“為什麼突然撤資?”韓克齊沒有和他廢話,沉著聲問。

韓德隆冷冷的勾起嘴角微笑“不能怪我,我也是被現實所,不得已才撤資的,要怪只能怪伯父的野心太大了,毫不考慮的包下前期工程,想獨佔最大的利潤,卻沒想到工程進度跟不上國際情勢的變化,我負責的工程才剛開始沒多久,投下的錢還不算多,當然能手就早點手了。”

“但這項投資案居中牽線促成的不就是你嗎?”韓克齊憤怒的拍著桌子,危險地眯起眼“你敢設計我們!”韓德隆馬上舉雙手做投降狀,臉上笑容虛偽造作不見溫度“我親愛的堂哥,這項指控太嚴重了,小第可擔當不起啊。”

“你明知道在這時候撤資會有怎樣的後果!”韓德隆兩手一攤,一臉愛莫能助的笑笑“我只能向伯父說抱歉了。”

“你!”韓克齊憤怒得幾乎要衝上前。

韓德隆的助理見狀,馬上擋在上司面前,舒若棻也趕緊伸手拉住像蠻牛一般的他。

“冷靜點。”她警告道。她可以理解韓克齊的心情,韓德隆那張小人得志的嘴臉,連聖人都會忍不住發火。

“還沒請教小姐貴姓?”韓德隆的注意力轉向韓克齊身邊的女子,眼中興味盎然。

“舒。”她聲音極冷的吐出一個字。

“姓舒?”韓德隆嘿笑,滿臉的不懷好意“請問令尊是哪一位?是‘賀華企業’董事長的千金?還是‘立廣’經理的女兒?不過她們的年齡不是太老就是太小,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來還會有誰,在我的印象中,姓舒的政商名並不多。”舒若棻抿緊,不層搭理眼前這個穿著名牌西裝的混蛋。

韓德隆憐憫的目光看向韓克齊,奚落的語氣充滿了同情“以前你身邊圍繞著各不同風情的美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如今竟然會看上這朵路邊的小雛菊,怎麼?自己身價下跌,連身邊女人的水準也跟著下跌了?嘖嘖!我沒想到人一旦落魄了,會連眼光也跟著改變。”

“閉上你那張骯髒的嘴!”韓克齊憤怒的打斷他輕佻下的言語。

“我看過報告,工程完工後帶來的經濟利益不低,你犯不著賠上大筆違約金中途退出。”韓德隆痞子似的聳了聳肩“最近我公司的週轉也不太靈光。”韓克齊咬牙下怒火,釋出底限“完工後的收益分攤,合約可以再談過。”韓德隆聞言,笑得可痛快得意了“我親愛的堂哥,你真的被到走投無路了是吧?”此刻的兩人就像是兩頭爭地盤的雄獅,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最後的兩相對峙著。

“這次韓氏人事改選我會參加。”韓德隆宣佈道,臉上是不服輸的神

“我的持股雖不多,但董事會應該不介意多提名一人,如果順利當選了,或許我會考慮繼續這樁投資案,這樣一來也可以挽救韓氏的財務危機,皆大歡快不是嗎?”他臉上的笑殘忍又貪婪,為了利益可以不顧任何親情道義,這才是他最終的目的,他早就想剷除韓紹鴻一家人了。

韓克齊咬牙怒視,緊握的拳頭剋制不住的顫抖,終於忍不下去的大力一揮,狠狠揍上韓德隆的臉。

“啊!”韓德隆被那一拳打得往後倒地滾了一圈,頭昏眼花的捂著劇痛不已的臉,溫熱的體沾滿手指,拿開一看才發現自己鼻血了。

“你…”他錯愕又不敢相信的指著韓克齊怒叫,卻連一句話話都說不完整,助理忙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舒若棻驚愕的抱住韓克齊的手臂,發現他全身繃緊凝滿怒氣,臉鐵青。

“你在外面一陣子,連行為舉止也變得野蠻了嗎?”韓德隆抖著聲怒叫“給我叫警衛來!我要把他們全關進警察局!”

“老闆…”助理面有難

韓克齊膛,鐵了心和他硬碰硬。

“還站在那邊做什麼?”韓德隆瞪著眼,抓起面紙擦掉臉上的鼻血。

“別把事情鬧大比較好,兄弟閱牆的傳言已經不光彩了,若還鬧上警察局,明天記者不知道又會有什麼樣的評論出來,這對我們公司的形象不太好。”助理就事論事的說。

韓德隆重重的著氣,燃著怒火的雙眼瞪視眼前的人。他的助理沒說錯,這次解約退出投資案的事,他已經被媒體暗指為只重利益不擇手段的投機客,若再鬧上警察局,只舊外界對他的印象會更加負面,想贏得韓氏主事者的改選,恐怕會更難。

“滾!全部都給我出去!”韓德隆憤而朝韓克齊叫囂“這事就算了,我暫時不和你計較,但我不會放棄韓氏的!”韓克齊繃緊下巴,深沉的恨意浮上眼,一發不語的轉身走向門口。

“舒小姐。”韓德隆陰冷的聲音從後頭傳來,叫住了跟在韓克齊身後要離開的舒若棻,只見他嘲的扯動嘴角,殘酷的言語從口中吐了出來“勸你早點認清現實比較好,眼著他一輩子都沒出息,若你想乘機撿到只金龜婿恐怕要大失所望了,去巴著別的男人都比他好,他啊,註定一輩子都翻不了身的!”他揚冷笑,看到韓克齊本就難看的臉更加扭曲,他有種報復的快

舒若棻抿緊,冰冷的目光像要凍斃人般的掃過眼前的衣冠禽獸,移動腳步往韓德隆走去,在所有人驚疑不解的注視下,她拉開一個毫無溫度的笑意。

“真謝謝你的雞婆,本姑娘做事不用你管,你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豬!”她抬腳踹上他的肚子,猝不及防的,韓德隆被她連踹了好幾腳。

“瘋…瘋婆子!”韓德隆再度倒地,掙扎的狂叫“一對狗男女!統統給我滾出去!”舒若棻踢得很過癮,最後還是傻了眼的韓克齊,趕緊將發飆的她拖離氣瘋了的韓德隆身旁,拉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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