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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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大礙了，至於能不能徹底治好，現不好說，還得看看呢。”衛大夫道，“我過十天再來放一次血，期間你們照顧好他，不要再讓他煩心了，別看書，也別去聽戲，這些都妨礙清淨。”顧芽連忙答應。

傅琅跟衛大夫道，“舅父也別走了，就這兒住著罷，我指不定馬上就要成親了。”衛大夫笑了笑，看了一眼顧芽，“我聽王昌平說了，很好。”他是真欣，為了傅琅事情，他不知道煩憂了多久，現這個外甥終於長大了，馬上就要成家了，他妹妹天之靈也能得到安追美金手指。

顧芽臉龐微微一紅，不知道說什麼。

衛大夫笑著對傅琅道，“那我就住你那兒罷，反正也要等到王師傅好了再走，你們子定了沒有？”傅琅就看向顧芽。

“還沒呢。”顧芽低聲道。

衛大夫也就沒有再說。

王清這才好一些，他總不好催顧芽早些嫁給自家外甥，再說，他格原本也是如此，一向平淡。

陸採石跟孫沛做好了飯菜端過來。

一小碗南瓜粥，一碟涼拌金瓜絲，一碟三美豆腐，一碟如意冬筍。

後兩樣原本都要放豬油，碎，蝦仁，但既然衛大夫叮囑不能放葷腥，也就去除了，看著十分清。

陸採石接過來，餵給王清吃。

王清每樣吃了一半就不要了，估計也還是不太舒服。

幾人便不打攪他休息，告辭一聲走了。

陸採石留下來，住隔壁，隨傳隨到。

三個師兄弟說好了，就這樣輪照顧王清。

隨後幾天裡，他們時常去那裡看望王清，一直到十天後，衛大夫再次給他施針。

這次進行很順利，衛大夫說，王清可以治癒可能非常之高。

眾人都很歡喜。

不知不覺就要過年了。

顧應麟要留京城參加第二年會試，故而也沒有回去，就住顧家，當然，他考中消息自然早就傳到了桐平鎮。

顧老爺子不必說，動眼淚都了下來，家裡每一個人都很高興。只是徐氏癱瘓，小兒子將來再怎麼富貴，也是享受不了多少。

其中為心滿意足還是金氏。

她當初忍辱負重，始終沒有放棄掉這個相公，終還是換來了一個好結果，她已經是舉人子了！

過不了幾天，她就把一直養著孩子給送了回去。

徐氏雖然氣惱，可心裡清楚，嘴裡說不出來，口吐白沫。慘不忍睹。

金氏說顧應麟如今已經有了功名，就算她生不出來，也不該領養別孩子。不然別人只當是他身體有恙，她說以後給他納個妾就是，這般生下來，才是顧家真正血脈。

這番話，令顧老爺子極為贊同。原先那孩子可是姓徐，他覺得金氏很識大體，所以對她把孩子送回去一事，沒有絲毫質疑。

徐氏又是氣得昏厥了一回。

下午，楊氏買來大紅紙，本想讓顧明益給寫個聯。結果方景正好來了，顧明益歡喜道，“叫小景哥寫。我好想念小景哥寫聯呢！”那幾年，確實都是方景寫，直到顧明益字也上得了檯面之後。

楊氏笑道，“哎喲，那咱們可是大面子了金庸絕學異世橫行。叫方大人寫聯呢！”眾人都笑起來。

方景看了一眼顧芽，他這回來。她還是沒怎麼講話，他想了想道，“芽，你來給我磨墨。”顧芽一愣。

“傻愣著幹啥啊，去。”楊氏道，“你們打小就這樣，怎麼還生疏了？去給方大人磨墨，一會兒幹了就貼起來，別人家可都貼了，我去飯。”顧芽便跟著方景去了書房。

顧明益原也想去，方茹道，“走，給你侄兒講故事去。”顧明益一頭霧水給拉走了。

書房裡放置了一個大書架，上面整整齊齊擺了好些書，方景看了看，笑道，“明益可真厲害，比我看書還多還雜。”

“他是想當夫子。”顧芽挽起袖子，取了墨出來放硯臺上。

方景微微垂眸看著她。

她面無表情，嘴抿得緊緊。

方景道，“我聽姐說，你定親了，恭喜你。”她手一顫。

她沒有想到他會她面前如此直接說出這樣一句話，這句話對她來說沒什麼，可也許對方景來說，卻是一堅硬刺。

這瞬間，她鼻子一下子酸了，酸差點下淚。

方景從始至終，都那麼好，他這樣說，也是怕她見到他時再覺得尷尬。

可惜，自己竟沒有他那樣懷。

不然，他何至於要點名她來磨墨。

她應該想到，方景就是這樣一個人，過去事，她應該忘了，即便方景曾經喜歡過他，可他是個謙謙君子，坦坦蕩蕩，她說清楚了，他也必會回到從前，絕不再做糾纏。

此時此刻，方景還是那個方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仿若知己一樣朋友。

她抬起頭，展開眉眼笑了。

“第一幅你來寫，我看看你寫如何了。”方景也笑了。

她哼了一聲道，“你果然想找機會說我一通，不過你可要失望了，我現同明益寫書呢，經常練字。”她拿起筆沾了墨汁，寫下一句“喜看三花千樹”字跡拔，頗有力度，好像冬裡常青樹一般。

方景訝然，“出師了呀！”她哈哈笑起來。

“不知方大人常繁忙，可還有時間溫習？別說，我指不定還青出於藍了呢，你來寫。”她把筆遞給他。

他坐下來，寫上“笑飲豐年酒一杯”看上去，她還是不如他。

兩人一時說說笑笑，好似真回到了當初。

門外，傅琅立屋簷下，眉頭恨不得擰成了一個“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