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招魂宴上招魂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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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嶽三女中,雖然個個風姿人,容端麗,但三女相較,屬梅絳雪最美。

不同的是那藍衣少女和紅衣少女,不時巧盼情笑,風韻萬千,梅絳雪卻永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像冰雪鑄成的一位絕世美人。

藍衣少女伸手摘下一朵紅花,笑道:“三師妹快起來。”梅絳雪緩緩仰起臉來,問道:“什麼事?”藍衣少女笑道:“看那兩人並肩而坐,情話喝唱,似是談的十分快樂一般。”只聽她淡淡說道:“有什麼好瞧的,別瞧啦!大師姐還是坐下來調息一下吧,這場大戰,如若打了起來,定是烈絕倫。”藍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師妹不必擔心,師父早已成竹在,咱們難道真還要和他們一槍一刀的相搏不成?”兩人談話聲音雖不太大,但群豪都靜坐調息,花樹林中鴉雀無聲,二女對答之言,群豪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方禪師微微一啟雙目,瞧了二女一眼,又緩緩閉上。

藍衣少女看師妹不肯站起,也緩緩坐了下去,說道:“等那招魂宴開之時,這般人都將身應劫難,你那位情郎哥哥,也是難免一死,難道你真的袖手不管麼?”梅絳雪突然回頭望了師姐一眼,說道:“天下男人,目不暇給,伏仰皆是,他死了有什麼要緊。”藍衣少女嬌聲笑道:“無怪師父常常誇讚你,說你七情六慾,最是淡漠,看來後繼承師父衣缽的,非你莫屬了。”梅絛雪道:“長幼有序,大師姐武功、智計、毒辣,都超過小妹甚多,我怎麼敢動此妄念呢?”藍衣少女臉突然變的莊肅起來,說道:“如若師父選了師妹呢?”梅絳雪道:“別說師父不會選我,當真是選了我,我也要奉讓師姐。”藍衣少女默然不言,仰臉望著天上一片浮動的白雲,良久之後,才微微一笑說道:“但願師妹心口如一,師姐定當有以相報。”這幾句話說的聲音甚低,除了坐得較近的幾人之外,大都沒有聽到。

山風吹播著幽幽花香,高高低低,肥瘦不同的大漢,環圍著兩個絕世容的少女而坐,山花繽紛中,構成了一幅悅目的畫面。

忽然間,遙遙傳來了一聲龍般的長嘯,劃破了靜寂。

蕭遙子霍然站起身來,說道:“來了。”大方禪師道:“可是神鍾道人麼?”蕭遙子道:“不錯,那嘯聲雖然非他所發,但他定會親率敝派中銳而來。”大方禪師站起身來,說道:“老衲該率領本門弟子去接神鍾道兄一程。”蕭遙子道:“大師不必多禮了,他們就要到了。”談話之間,遙見叢花之中,疾奔來幾條人彰,疾如矢而來。

群豪紛紛站起身來,轉頭望去,但見那奔來人影,穿行花樹之中,片刻之間,已到了群豪停身之後。

當先一人,垂花白長髯,身著青佈道袍,臥蠶眉,丹鳳眼,方面大耳,像貌威武,正是武當派掌門神鍾道人。

大方禪師急急向前奔行幾步,合掌當,笑道:“不知道兄駕到,老衲未能率門下遠,失敬失敬!”神鍾道人立掌當,笑道:“不敢,不敢,貧道因督促門下弟子練五行劍陣,未能早趕來,有勞大師和諸位久等了。”他微一頓後,接道:“貧道雖然晚來了一步,但卻邀請了崑崙、青城兩派中四位高手同來,也可抵償貧道遲來之罪了。”大方禪師凝目望去,只見神鍾道人身後,一排站著四人,全著道袍,背長劍,年齡都在五旬之上,個個神充沛,眼中神光人,一望之下,即知是內家高手。

神鍾道人,側身向後退了一步,指著左面兩人笑道:“這兩位是青城派中松風。松月兩位道兄。”神鍾道人說此,轉身又望著右面的兩個道人,說道:“這兩位乃是崑崙派的天行。天象兩位道兄。”大方禪師還未來得及開口,天行道長已搶先說道:“敝門掌門應天山一位道友相邀,尋藥未歸,我們兄弟接得神鍾道人函示之後,當天就束裝就道,趕來應約。”神鍾道人接道:“大師不要再行謙謝,眼下群豪畢集,勢必要有一個發號施令之人,主舵大局,此等運籌帷幄,主盟全局之人,自非老禪師莫屬了。

至於貧道和松風,松月。天行。天象四位道兄,都是多年好友,足可代他們擅作主張,恭請主盟大局,我們靜候差遣。”大方禪師暗暗忖道:“眼下處境,十分兇險,倒不宜多作客套。”當下說道:“承諸位這般抬愛,老袖恭敬不如從命了。”這時神鍾道人舉手向後一招,遠遠站在丈餘外的七個佩劍道人,急急奔了上來,齊齊躬身作禮。

大方禪師看七人年齡,都在三旬以上,四旬以下,每人身上都叉揹著兩支長劍。

神鍾道人一指七人笑道:“這七人都是本問中選出武功最好的弟子,本門‘五行劍陣’對敵之法,五名正選,兩名備補,大師如有需用他們之處,只管指派。”大方禪師道:“道兄籌謀周詳,老袖不盡。”神鍾道人微微一笑,道,“彼此敵汽同仇,那還有你我之分。”說完,他轉身對著蕭遙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弟子無能,雖當大任,還要勞動師叔大駕相助,弟子甚不安。”蕭遙子道:“這次武林大變,可算數百年來,最大一次劫難,如能躲過此危,我倒真該息隱山林,終老天年,此生之中,不再出入江湖了。”神鍾道人道:“武當後山,有幾處風景絕佳聽在,師叔不妨選擇一處,結茅靜修,一則可指點弟子們的武功,二則也好使弟子們略盡一點孝心。”蕭遙子笑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吧,眼下籌謀對付強敵之策要緊。”神鍾道人目光投注那靜坐在花叢中藍衣少女和梅絳雪身上,低聲對大方禪師問道:“大師,那兩位姑娘是什麼人?”大方禪師道:“這兩位姑娘都是冥嶽嶽主的親傳弟子。”神鍾道人笑道:“大師尚未會得冥嶽嶽主之面麼?”大方禪師笑道:“沒有,其人故作神秘,要到天入夜之後,才肯出面相見。”神鍾道人微一付思,笑道:“眼下二女雖被咱們重重包圍著,但強敵一旦現身之後,咱們即將背腹受敵,貧道之意,不如先把兩人生擒押作人質,不知大師意下如何?”大方禪師沉良久,答不出話。

袖手樵隱突然口說道:“老朽甚為贊成神鍾道兄的高見,這兩個女娃兒武功不弱,先擒兩人,也可減去強敵幾分實力。”九星追魂侯振方道:“彼此既成敵對之態,那裡還有道義可講,兄弟之意,也覺得先把二女擒作人質為宜。”群豪隨聲附和,盡都主張先擒二女,既可免除內應之憂,亦可減少強敵實力。

二女相距群豪甚近,對那紛紛議論之言,早已聽得清清楚楚。

藍衣少女忽然睜開雙目,低聲對梅絳雪道:“眼下情勢,決難久持,看來他們非要對咱們兩人下手不可了,師父不知是否已經開關…”話還未完,遙聞幾聲悠長的鐘聲,飄傳而來。

藍衣少女突然神一振,道:“那不是師父開關的驚神鐘聲麼?”梅絳雪抬頭望望天,道:“不錯,但咱們還得等上幾個時辰,天才能入夜。”藍衣少女笑道:“二師妹見到師父之後,定然會把咱們被困留作人質之事,告訴師父,她老人家縱然不能親來,亦必會派遣援手趕來相助咱們。”梅絳雪道:“眼前之敵,個個都是武林中第一高手,如若師父不能親來,派人趕來相助,也是無濟於事。”藍衣少女俏目轉,打量了四周一眼,道:“師妹準備對敵啦,看來他們非要出手不可了。”原來大方禪師在群豪紛紛議論之下,不便堅持,只好點頭說道:,‘既是諸位都主張出手先擒二女,老衲也不便再堅持己見。”要知群豪大都眼看梅絳雪在明月嶂上和無影神拳動手情形,又目睹那藍衣少女和袖手樵隱相較內功情形,心中沒有致勝把握,不願隨便出手,故而一時間竟無人身出戰。

崑崙派天行。天象兩人,目睹群豪爭論陳言,大有非得先擒二女不可之情,那知大方禪師答允之後,竟然無人出手,心中甚奇怪,相互望了一眼,緩步而出。

天行道長左掌立,微笑說道:“敝師兄弟願先行出手,領教一下冥嶽中人的武功。”大方禪師看兩人太陽高高突起,行動之間,步履穩健,心知兩人劍術,造詣甚深,而且崑崙。武當,青城三派,在武林中,素有劍法各擅勝絕之稱。

他當下笑道:“兩位道兄長途跋涉而來,片刻未息,怎能就要出手,還是由老袖選派門下弟子出手吧!”天行道長笑說道:“貧道等萬里迢迢趕來,寸功未立,這第一陣的功勞,還請讓於貧道兄弟吧!”大方撣師低喧了一聲佛號說道:“冥嶽武功,博雜詭異,中原各大門派,均難與之抗衡,兩位道兄不可輕敵。”他心地厚道,不借自貶少林武功,替兩個道人預留臺階。

天行道長右腕一抬,拔出背上長劍,說道,“多謝大師稻點。”大步直向二女走去。

天象見師兄已然拔劍而上,也縱身一躍,疾追上去,右腕一翻,長劍出鞘,追上師兄,並肩而立。

那藍衣少女對天行。天象兩位道長略一打量,又緩緩閉上雙目,神態之間,冷靜沉著,恍如未見。

天行道人目光一掠那藍衣少女懷抱奇形兵刃,心中微微一怔,暗道:“這是什麼兵刃,形狀怪異,且不管它,但看去光華燦爛,非鐵非鋼,不知何物造成?”目光轉動,又投注那白衣少女懷中玉尺之上,心頭又是一動,暗自奇道:“怎麼這兩個少女所用的兵刃,都是些石玉珊瑚之類的東西?”心中疑念重重,口中卻立掌說道:“崑崙派天行,天象,領教兩位姑娘武功。”那藍衣少女微睜雙目,緩緩站起嬌軀,對那白衣少女說道:“師妹,快起來呀!”那白衣少女雖然依言站起了身子,但仍然是一臉冷冰冰的神情,說道:“大姐有何吩咐?”藍衣少女道:“崑崙派的劍法,在武林中素有高譽,你先過去和他們動手打幾招,給我瞧瞧。”梅絳雪不言不語,緩步對兩個道人走了過來,手中玉尺一分,說道:“你們兩人一齊上吧!”天行道長臉一變,怒道:“姑娘好大的口氣,貧道一人先領教幾招再說。”一擺手中長劍,正待出手。

天象道人已仗劍急步奔出,說道:“師兄,請替小弟掠陣。”長劍劃出一道銀虹,攔住了天行道人。

梅絳雪冷冷的瞧了天象一眼,道:“哪個出手都是一樣,不過最好兩人一齊上。”天象冷哼一聲,長劍一招“天女散花”灑出一片劍花,把梅絳雪攻向天行道長的玉尺,接了過來。

他怒道:“姑娘且莫口氣過大,如能勝得貧道,再和我師兄動手不遲。”說話之間,劍勢已變,綿連出手,一口氣攻出六劍。

方兆南看的低聲讚道:“崑崙派的劍法,果不虛傳,當真是靜如山嶽,動如水行雲,如是我未得陳老前輩傳授武功之前,單是這出手幾劍,我就要傷敗在劍下了。”陳玄霜和他聯袂而立,聽得他稱讚天象道人的崑崙劍法,忽然展顏一笑,道:“最好讓那者道士把她殺了。”方兆南先是微微一怔,繼而若有所悟,輕輕的咳了一聲,默然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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