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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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背的脊椎骨緊緊貼著冰冷堅硬的牆壁，面前的俊美的容顏緩緩貼近，放大版的緻的五官就在自己的眼前，近的讓若葉都快覺得自己的睫都能貼著幸村的皮膚。

不得不說，幸村市是個非常漂亮的少年，幾乎每一寸輪廓就像是被心雕刻過的般的完美，雖然慊人也是個很美麗的人，但是常年的生病，讓慊人的皮膚接近一種透明的顏，下巴也是尖尖的，看起來是個略微刻薄的人。

從客觀上來說，幸村是若葉從出生以來見到過的最漂亮的人，但此刻那雙本應該是溫潤如水的眸子，折出一道凌厲的視線，似乎能夠穿透人的內心。若葉本能的害怕對上這樣厲害的視線，身子越發靠著牆壁，恨不得能鑿個立刻離開，但是越是這樣，與幸村相隔的空隙就越小。

“幸村君，我還有事情，能不能讓開條路。”若葉的聲音帶著顫音，幾乎有些祈求道。

但幸村似乎並不打算讓開，只是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輕笑道，“抱歉，我不能讓，我可是特地找你的。”清晰的聲音，咬到最後的一個字，越是意味深長，被這樣的眼神打量，若葉有些心虛，並不是因為做錯些什麼，只是身體上本能的反應。

“幸村君，有什麼事情需要找我的嗎？”若葉實在是想不起來，除了社團之外的事情。可是，要是社團的事情，為什麼，幸村君剛才不說，越是猜不透，若葉心裡就越擔心，總覺得自己被人抓到了把柄。

“草摩同學，不，應該是若葉同學。”幸村眸光一轉，突然改了稱呼，嘴角噙著莫名的笑意。若葉怔住，瞪大眼，只覺得有什麼事情要被發現了。

“若葉。”幸村輕輕地低喃著，柔和的語氣讓若葉分不清究竟哪個是真實的幸村。

“幸村君，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若葉微張著嘴巴，目光有些呆滯。

“嗯，知道了一些。”幸村垂下了眸子，突然聲音變得很輕。

“若葉，離開草摩家吧，那裡不適合你。”幸村淡淡的說，剛才凌厲的視線不知何時蛻變成一汪淺淡的水眸。

“我是草摩家的人啊，那裡當然是我的歸宿。”若葉想去爭辯道，卻在幸村略微同情的目光之下喪失了理論的力氣。

那是帶著憐憫的，看待弱者的眼光，若葉一直懼怕的事情，一直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實，被人揭穿了。

她不想看到別人用這樣的眼光看她，她寧願幸村討厭他，冷漠她。身體因為做醜陋的事情被揭穿而隱隱顫抖，一時間，若葉只能靠著咬著自己的嘴來發洩情緒，紫的眸子一片陰鬱，瞳孔裡出寒冷的光。

在狹窄的空隙裡，若葉的背得筆直，踮起了腳尖，湊近了幸村的鼻翼，少女身上突來的陰氣冷讓幸村覺得瞬間的失神。

纖細的聲音透著刺骨的寒意，就像是冬天的氣溫，即使裹著厚厚的被子，寒氣也尋著空隙刺入人的身體。

“幸村君，你到底瞭解我什麼，到底懂得我什麼，你知道對於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嗎。”那一刻少女寒冷的視線之下是憤怒的焰火，幸村突然被少女駭人的氣勢有些怔住。

“若葉，草摩家是不祥的地方，你一個局外人在那裡的話，也會受到詛咒的。”幸村有些痛心疾首的解釋著，他只是不想讓自己有所好的人，待在那個不祥的地方。

至少在他還有能力之前。

幸村緊咬牙關，收緊手心，目光定定的看著若葉霎時變得慘白的面孔。

若葉不知道幸村到底知道了草摩家多少的事情，畢竟，那個秘密在本家裡知道實情的人也不多。

若葉不敢繼續在這裡糾纏下去，不論幸村君到底知道草摩家多少的事情，也不論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樣子，現在，保持沉默是最合適的。

垂下了眸子，盯著走廊裡幽深黑黢的盡頭，若葉推來了幸村伸過來的手，冷聲道，“現在的我在草摩家生活的很好，不需要幸村君額外的幫助。”

“所以，幸村君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冷淡的聲音絲毫沒有一些的情緒，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幸村在多管閒事一樣。幸村還是第一次付出了真心卻被遭到這樣的冷遇。

當若葉的身影消失在那抹黑的陰影裡的時候，幸村終於鬆懈了嘴角的弧度，有些失神的笑了起來。

低低的嗓音在空的走廊裡越發的幽深，悲哀。

“幸村，你是不是對若葉。”幸村拉若葉離開的時候，真田其實就跟在身後，原本只是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沒想到撞見的是這一幕。

幸村收斂起笑聲，彎著背靠著堅硬的牆壁，眼角掃向從黑暗處出現的好友，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這件事情，與幸村家向來好的真田家也應該知道。

“弦一郎，沒錯，我對若葉的確是有好。”幸村大大方方的承認，只是眼底卻是海一般的深沉。

“嗯。”素來不善表達的真田壓著帽簷，低頭點了點頭，黑的眼睛晶亮幽深，厚厚的嘴牢牢的抿著一條細細的線。

“那麼，你為什麼。”真田有些訝然有些失控的幸村。他知道草摩家的確是藏著太多的秘密，若葉也不是草摩家正宗的小姐，可是也沒有理由讓若葉一個孤女離開那個大家族吧。

畢竟，現在在那裡，可是草摩家的小姐，聽說，她的靠山是草摩現任的當家。比起外面無依無靠的生活，那裡要舒適安全的多。

“的確，看上去是很好。”幸村出了一個略微悲哀的慘笑，低啞的聲音充滿著磁的韻味。

“但，又有誰知道草摩家族是受到詛咒的地方。”

“幸村，就算是草摩家比較神秘，也不用這樣說吧。”真田公正的評價著。

幸村拍真田寬厚的肩膀，低低的喃道，“但是，前些子，我才知道，原來我的阿姨，也就是早年嫁入草摩家的那個人真正的死因。”

“是被草摩家暗殺掉的。”坐落裡市中心的摩天大廈，標準化的現代建築，即使在這個陰暗的天氣，也仍舊像是標準的衛兵一樣擎著槍桿樹立在地面之上。

從總部出來，覆蓋在天空中的黑雲霧像是翻騰蹈海的巨龍，伸展著長長的身姿。慊人坐在了漆黑的豪華房車裡，隔著厚厚的窗戶看向遙遠的天際。

低沉的聲音緩緩響在房車之內。

“紅野，看來又是暴風雪的天氣。”

“嗯。”紅野點了點頭，猶豫著要不要讓司機繞下近路，儘快回去。躺在後座沙發上眯著眼，突然打斷了波鳥要說的話。

“現在到立海大附屬中學。”雖然是冷冷的語氣，眼裡卻是意外的溫柔，這樣的慊人，讓紅野有些吃驚。

“怎麼了，紅野，你怎麼這副表情。”慊人嘴角一，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臉，怎麼，難道是自己的臉上沾上些什麼了。

“慊人，這樣的你有些。”紅野話說到一半，噎了回去，他不知道這樣說慊人會不會生氣。

沒想到慊人自己說了下去。

“是不是，跟以前很不一樣。”慊人垂下了眸子，濃而密的睫裡劃過一絲溫柔的光亮，漆黑的眼珠像是暗夜裡的繁星明亮潔淨。

那麼柔和的光線，以前的紅野從來不敢相信能在慊人的身上看見。

也許，這才是慊人真正的格也說不定，紅野沉著眉頭，這麼想著，低著頭沉默了許久，猶豫的問出了心裡的話。

“慊人，是因為若葉嗎？”原本以為慊人即使不變臉，也不會坦然的承認，只是這次很快的回答了問題，沙啞的聲音里居然有絲絲的興奮與期待。

和剛才在大廈裡嫌惡的姿態完全不同。

“嗯，是因為若葉。”緩緩的一字一頓道，在和服外的手掌輕輕的合了起來，有些懷念的表情繼續道，“若葉那天握著我的手說，想很努力，很努力待在我的身邊。”

“而我當然就在想，若是能夠留住這個溫度的主人，我願意付出一切的代價。”那一刻，紅野是第一次看到了慊人身上出了那麼溫馨的笑容，也知道了慊人原來可以為了一個人，默默的付出，而不是蠻橫的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