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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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惡！

華書頎一走出樹林便發現他的馬不見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曼蝶被綁架，現在連馬也丟了，華書頎到底在走什麼狗屎運？這麼衰！

他“噢！”了聲，很無奈的一步一步朝山上走，才走上半山，譁…一場傾盆大雨從天而降，他連躲的機會都沒有就變成了落湯雞。

“媽的！”他握拳往空中揮了一下，忍不住咒罵。

赫見前面不遠處有一涼亭，於是拔腿跑過去。

他討厭極了那仿如小石子般的雨點，砸在皮膚上可是如假包換的刺痛。

還歇不到三分鐘，卻見剛才在林子裡請他喝“馬”的老太婆，正在雨中緩緩前進，朝涼亭這方向走來。

不會吧？就算那老太婆與他同時出發，憑她那幾乎可以打鼓了的老骨頭，本不可能追上一身好輕功的他，除非…她是那種深藏不的高人！

老太婆籲不止的走了過來，上氣難接下氣地拍著脯道:“小兄弟，怎麼…又是你？”長長的了口氣。

華書頎伸手扶她，卻明顯地覺到，她的手臂仿似抗拒的顫了一下。他愣了一下！

她一邊坐下一邊槌腿，緩聲道:“人老了真是不中用，才走幾步路便得跟條牛似的，不像你們年輕人，箭步如飛，走起山路面不紅、氣不的！”華書頎乘機端詳她。

瞧她一點兒也不像習武之人，怎麼追得上他？

好奇的想著，緩緩在她身邊坐下，乍見老太婆穿著一隻十八歲姑娘才可能會穿的紅繡花鞋，於是挑了下眉，那種古怪的覺加深了他心中的疑慮。

他笑問道:“老人家，您怎麼也上山來了？”老太婆機靈的轉了下眼，輕輕掀了下角，邊那團皺巴巴的肌很僵硬的動了一下。

“還不是我那老伴兒，說什麼要研究一種可以治絕症的處方，所以讓我上山幫他採藥草去，誰知道這好巧不巧，一出門便遇上這場雨，結果又碰上你。”

“前輩也懂得醫理？”華書頎挑眉瞧她那對眼，就是說不出那種古怪。

老太婆似乎在刻意迴避的垂下眼瞼，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道:“會一點點啦！不過他是獸醫。”

“獸醫？怪不得你們家中會收藏…”了口口水，“馬。”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睜大眼睛，“那匹…該不會是…得了絕症的馬？”

“你怎麼知道？”停下來眨了下眼，“就是那匹馬得了道絕症，所以…”道絕症？

老太婆話都還沒說完，華書頎早已又傾腹大吐。

老太婆笑了一下，緊張得站起來拍華書頎的背，“小兄弟，你不要緊吧？”華書頎抬高手臂，一張臉漲得說不出話來。

片刻，他著氣道:“我今天真的在走狗屎運！”摸著喉嚨咳了幾聲。

“狗屎運？此話怎講？”

“我的未婚被人綁架，馬也丟了，還喝了馬，現在連老天爺也跟我作對，你說我這不是在走狗屎運是什麼？”華書頎望著亭外的大雨，可憐兮兮的垮著臉道。

“你的未婚怎麼會被人綁架？”老太婆好奇的問。

華書頎神黯然，“我如果知道就好了？”

“什麼人那麼大膽，連丐幫的少幫主夫人也敢綁？”華書頎飛快的皺了下眉，困惑的盯著老太婆。

“你怎麼知道我是丐幫的少幫主？”

“這…”老太婆摸摸了鼻子，“你剛才在林子裡提過呀！你忘了？”

“有嗎？”華書頎又是一愣！他很確定自己沒有說過，因此，這老太婆確實可疑！

“雨停了，咱們一塊上山吧！”老太婆分明故意岔開話題。

華書頎在未查明真相前不敢打草驚蛇，於是笑著附和道:“好吧！我扶你。”老太婆愣了愣，才伸出“玉手”向他。

不知道是山路太滑，還是她故意的？才走了幾步路她便把腳給扭了。

“哎唷！”

“你不要緊吧？”華書頎扶緊她。

老太婆牽動一下嘴角，“不礙事，只是有點兒疼。”華書頎每次看見她牽動嘴角的樣子，就覺得她邊的那團很——假，好像是敷上一層用水和過的麵粉似的。

“我扶著你，你小心一點。”華書頎頷首盯著她的繡花鞋道。

老太婆才邁了一步又叫起來，“哎唷！”

“我看，讓我揹你好了。”老太婆羞怯的垂下眼瞼，“那多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你的年紀都足以當我姥姥了。來，上來吧！”背對著她弓下身。

老太婆抿一笑，爬上他寬闊結實的背。

這下可有得他受了，儘管他體力再好、輕功再，要背一個人上山仍夠他吃不消的！

一想到他將氣如牛的樣子，她就忍俊不住輕笑出聲。

華書頎怔了一下！

他認得這個銀鈴似的輕笑聲，難道…

背上的這個老太婆是曼蝶喬裝的？

天啊！她想整死我？

怪不得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有一雙白皙細的繡花手，還穿著一雙十八歲姑娘才會穿的繡花鞋！怪不得她邊的那團那麼假，原來是易容，怪不得那對眼那麼悉？

她本是曼蝶嘛！

她捉他不要緊，最可恨的是她——請他喝馬。

一想到那杯下了肚的馬他就想吐！

曼蝶也未免太狠了？出這種絕招！分明存心要他一輩子忘不了她。

不過…如果她的動機真是這樣，那還“勉強”可以原諒，因為哪一個人不希望自己心愛的人，一輩子都深深的記著自己？

好！那我也來讓你有個終身難忘、刻骨銘心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