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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淶陽縣城“衛國，終於要見面了嗎？”竹下俊拿著周衛國的信，心中是有些欣喜的，兩人自德國回來後，並沒有再見面，如今要見面，當然是開心的。可，他終究是騙了周衛國。他接到了命令，到第10師團報道。而後，在南京保衛戰中，與周衛國有過鋒。可南京保衛戰中他的失敗，導致了他被調離了第10師團，留在了指揮部。直至寺內壽一讓他組建特戰隊，直至如今復出。

他始終記得，在德國的兩年，那個少年明眸下的認真與嚴肅。他的刀術，語，都是他悉心教導。他要讓他在後每說起一句語，每砍出一把刀的時候，都記得，他這個朋友。

“主，終於，可以和周君再一次見面了。”宮本茂在一邊，對著竹下俊道。

竹下俊點點頭，這些年，他過的其實並不開心，每每想起德國的子，他就對周衛國充滿愧疚，他曾經告訴周衛國，他學這些，是為了保衛他的祖國而不是侵略別人的國家，這些，他也是認真的。但是，軍人，是沒有辦法反抗命令的。

“我原來以為，我會先約衛國見面，可我確實沒想到，我才到淶陽，衛國就知道了。”竹下俊笑的很開心“戰場上的周衛國，該是怎麼樣子的？宮本，你想看看嗎？”宮本也笑了，道“大概，是與主比試刀術時候那般風采吧。”

“也是。永遠那麼自信的一個人啊。”竹下俊嘆道，又想起了，周衛國的話。

“竹下俊，只要你拿著武器，踏上了中國的領土，那麼，你就是我周衛國的敵人。”

…

清風寨看著天上的月亮，周衛國，難得的開了一瓶酒，自己喝了起來。知道竹下俊來淶陽的他，心情是複雜的。

南京保衛戰上的背影，直接導致了他手下眾多兄弟戰死，光華門差點失守，而他，也重傷修養許久。

周衛國不知道，他該如何面對竹下俊，他向竹下俊學了刀法，學了語，在他以前的作戰中，無往而不利，說起來，他有現在的這些成績，許多，都是拜竹下俊所賜。原劇中，北辰一刀主千葉真雄因為反戰，被本軍部暗殺。竹下俊的師妹，小林惠子，也被追殺，後逃亡至中國，來尋竹下俊。

都是戰爭啊！

無疑，竹下俊是天真的。…1938年7月3，清晨“我想，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咱們獨立師，現在還有許多位置空缺。”周衛國拿著麥克風，看著眼前的9000人，道“今天，咱們要進行一次選拔！各旅各團的高級軍官，會都會看著你們。我獨立師，向來是能者上！只要你表現足夠的才能，那麼，軍銜，未來，都會在你手中，只要你不叛國，不欺百姓，不貪汙，不fubài，只要你在戰場上拼命殺鬼子，錢財也都不是問題。”

“第一場，是10公里長跑大拉練。9000人中，只選前1000名，進入下一輪。”周衛國道“起點，咱們清風寨，終點，八路軍虎頭山。開始！”隨著周衛國一聲令下，人頭湧動，開始有秩序的走下清風寨。…經過一整天的選拔與被選，獨立師眾軍官們都選到了自己喜歡的部下，然後剩下的8000多人，就先全部平均分給了9個團，每團一千人不到。但好在都新兵們經過訓練，而清風寨的老兵們，見過血。

“哈哈哈。”朱子明一直在笑，作為一個土匪，他更喜歡有些個的部下。看著李武、守田等人，選好部下，他就一直笑著。

“大哥，這麼開心嗎？”周衛國無奈的道。

“這是當然，現在你看看，咱們清風寨，多少人和槍？以前真的想都不敢想啊！”朱子明慨“也從來不敢想，自己當了國民黨軍官。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兒啊。”

…

1938年7月412點，萊西月湖山半山亭周衛國帶著徐虎和劉三，已經到了半山亭，然後拿出了一罈酒，再擺了幾個小碟子。

不遠處，有兩個穿著和服的人，走來。

周衛國看向走來的人，慢慢的從兩個黑點，變成兩個模糊的人影，然後變成了一年前，竹下俊的樣子。那個，記憶中，笑的溫軟的竹下俊，那個記憶中，眼神中痛苦的被他畫地絕的竹下俊。不得不說，此處，不僅受到了原主的影響，也受到了原著的影響，原劇中，竹下見到周衛國的時候，看見周衛國少了一個胳膊。最後，竹下與周衛國對決，自斬一臂，然後，竹下俊自己撞在了周衛國的刀上，結束了生命。自此，兩人糾葛結束。周文本人，是十分佩服竹下俊，又為他可惜的。

許是見到了周衛國在亭子裡，竹下俊加快了腳步。

“衛國。”竹下穿著灰黑的和服，笑著喊了一聲。

周衛國見到這樣的竹下俊，心情竟也好了許多，嘴角上揚，就看了看他，道“坐。”大抵是許久未見，兩人的心情都還算不錯。

“衛國，真是許久未見。”竹下俊笑著道，周衛國，還是一如既往，是他記憶中的模樣，許是上了戰場，見多了血，周遭多了另一種氣質。

“的確。”周衛國點點頭“一年了。一年前，你我畫地絕。一年後，你終於，還是帶著武器，站在了中國的土地上。竹下，你終於，還是成為了我的敵人。”

“對不起。”竹下俊被周衛國犀利的言語說的有些無地自容，他曾經告訴周衛國的話，他全都失言了“可是，衛國，你我都是軍人，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聽見竹下用語回答，周衛國淡淡的道“真是對不住啊，這麼久沒說語，已經聽不懂了。”竹下眉頭一挑，而後用中文道“衛國說笑了，去年在柏林，衛國的語可是說的利無比，以至於本的僑民，都以為，你是我大本帝國的子民呢。”

“大本帝國嗎？”周衛國嗤笑，一涉及到國家層面的問題，周衛國就沒辦法保持對竹下俊的友好語氣了，直接火氣上來了“一座小島上的帝國？火山，地震，海嘯？”

“衛國，你？”竹下俊震驚的看著周衛國，以前，周衛國從不會這樣詆譭或者說，瞧不上本，或者說，以前的周衛國雖然討厭本，但從不小看本。

“怎麼？覺得變化很大嗎？”周衛國冷笑“與你記憶中的周衛國，不一樣了嗎？”

“衛國，你我都是軍人，有些事情，我別無選擇，這一點，我們是一樣的！”竹下俊著急的道。

“不，我們不一樣。你成為了侵略者，而我，在保衛我的國家。”周衛國看著竹下俊，認真的道“你，欺騙了我呢，竹下。”

“衛國，對不起。”竹下俊無奈，隨後道“衛國，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部下，宮本茂先生。”竹下俊身旁的宮本茂，隨後對周衛國道“周先生，我們從本，進入中國，就是為了把你們從這樣fubài無能的統治者手中，解放出來，是為了，給你們帶來民主和文明，是為了不讓你們，淪為歐美等國家的殖民地。從本質上講，我們都是東方國家，有著相似的文化背景，為什麼，我們不能聯合起來，創造大東亞的共榮呢？”周衛國冷笑，道“殖民統治不叫民主，嗜殺統治不叫文明，侵略就是侵略。我想，貴軍華北方面軍新任指揮官杉山元大將上任的第一件戰績，應該都知道吧。”

“瘋狂集中毒氣彈，在睡夢中，殺害我國普通百姓十幾萬人，以及，我獨立師官兵萬餘人。你們所謂的臨沂大捷，所謂的大東亞共榮，就是這樣共榮的？”竹下俊沉默，這些，他都無法反駁，他一直認為，戰爭，是軍人之間的事情，他從不贊同其他本軍人的做法，可他，無法阻止。

周衛國隨後也道“好了，給你介紹，左邊的這位，以前是我的警衛員，徐虎，如今，我獨立師第二旅的副旅長，我右邊的這位，叫劉三，現在是我的警衛員。三哥，虎子，打招呼。”徐虎與劉三也就對竹下俊點點頭，而後站在周衛國身後，不再說話。

竹下俊有些無奈，他也知道，他拿著武器，到了中國的領土，就一定會觸周衛國的眉頭，可，他是軍人，也有無可奈何。

“衛國，我沒有想到，你居然帶了酒。”竹下俊道“真是懷念在柏林的子。”

“雖然早就與你畫地絕，割袍斷義，但，畢竟，你拿著武器出現在這裡，我們是敵人，就註定，會分勝負，生死。帶了酒，算是告別以往。”周衛國拿起酒罈“這是正宗的蘇州橋酒，是我們蘇州的特產之一，1915年把吶碼-太平洋國際博覽會上，拿下過金牌獎，嚐嚐。”周衛國邊說，邊倒了兩杯酒，然後一杯遞給竹下俊。

竹下俊雙手接過，先是聞了一聞，而後道“酒香濃郁，卻又溫和，帶著一些淡淡的香味，”然後竹下俊小小的喝了一口，沒有立即嚥下，而是在嘴裡留了一會兒，才嚥下，道“酒味香濃，沒有太多澀，是一瓶，上了年份的好酒。”周衛國也喝了一口，而後點點頭“不錯，所以，你有口福了。”國家與私情，他周衛國，或者說周文，從來就不會選擇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