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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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不語,掙扎著要起身。無牙見狀,臉上笑意更加嘲諷,可見她身體虛弱,連起身都無力,終究是放下手中的藥,將她慢慢抱起來。

可想著她因怕情之傷心才起身服藥,心裡到底微微刺痛,於是端著藥的手微微一滯。

惜見他不動,只道他又玩什麼花樣,於是冷笑著說:“葉無涯,我知你從不做沒有目的的事,今救了我只怕也是有條件的。終究算我欠你一命,只管說吧。”聽了這話,無牙臉一沉,似乎想要發怒,可最終角只抿了抿,自嘲地笑道:“說的對,我在你心目中不過如此…也罷,你喝了這藥就再陪我一次如何?”暮此時已然降臨,他在半明半暗中笑的宛如魔鬼“我要的不過是你的身體,這你也知道。”

“你…無恥!”白惜臉微紅,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別的,看著他恨恨地道。

無牙卻笑起來,只道:“現在才看清我未免晚了些,我就是這般無恥又如何?”說完將手中的藥飲幹,俯下身狠狠地吻住她的。苦澀的藥帶著淡淡的血腥,惜想吐出來,卻被他壓倒在上。她本就只穿著一件薄衫,此時已經盡數解開,雪白細膩的身體在他的面前。

撕磨間,他只覺得自己已漸漸失去控制,急切地想要著什麼,想要抓住什麼…他知道她的身體無力承歡,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情,可是控制不了!

他一點都不想停下!就算會下地獄,也不要停!

惜…”無牙抱緊她低啞地叫著她的名字,吻著她的身體,彷彿在虔誠地膜拜。

口很痛,不知是傷痛還是心上原本就有了傷痕,白惜掙扎著推開他,力氣卻小的可憐。

“放開我!”她低聲說,然後緊咬牙關。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出來。無牙抬頭看著她,灼熱的手指撫上她的,她的頸,她的,深邃的眼裡有些不知名的情緒在糾纏著,痛楚、愛憐、心痛,莫名的織在一起。

他的手撫到前時驀地一滯,卻只見那如白玉般的頸子上一條細細的紅線穿著一個玉扳指,正是他送給她的那一枚。

惜…”無牙只覺得自己口被人狠狠砸了一拳,一時間呼都凝滯了起來,只是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倉皇和期盼,看著她,彷彿想從她的眼中看出什麼來。

可是惜卻別過了頭,冷笑道:“如果我死了,秦洛必然知道拿這個去找你尋仇,不然我早將它扔了。”----無牙臉一變,箍緊她的雙臂一用力,卻見惜猛地咳嗽起來,虛弱地著氣。透過黃昏最後一點光亮可以看到她身體的纖弱,比起剛剛與她歡好時,瘦了許多許多…

惜只覺得黑暗中似乎響起低低的嘆息,緊接著,無牙卻將她的身體慢慢翻轉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將被子輕輕拉到她身上蓋好,而他的手卻沒有放開她,依舊抱著她,這樣的姿勢就像是情人之間的相擁,他的膛溫暖舒服,帶著悉的味道,讓她忍不住地依戀。

惜,你做過惡夢嗎?”無牙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帶著淡淡的憂傷,幾乎不像他的。

閉上眼睛,惜低低地嘆息,她怎麼會沒有做過惡夢,那些失去親人被人賣來賣去的子,那些朝不飽腹,夜晚還擔心被打死的子,都是她的惡夢。

“我做過很多惡夢。”無牙的聲音低沉:“多的幾乎不敢入睡,只要一睡著那些血淋淋的夢就會在我身邊重現。

他們殺了我的爹孃,就連我的弟弟妹妹都不放過,全是血,整整三百多口人,最後都只剩下屍體,再也活不過來。”他的聲音沙啞,甚至帶著一絲顫抖。白惜下意識地去摸他環在自己前的手臂,居然發現它們變得冰冷,這個男人是在向自己訴說他的身世嗎?這是那個無情的人嗎?可是,他此時卻就在她的身邊,緊緊抱著她。

雖然沒有回頭,可是她知道他沒有撒謊。心裡突然湧上一絲柔軟,對於這個男人,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

手上還握著他的手,彷彿安小孩子一般,她輕撫著他的手臂,沒有說話。

像是得到了鼓勵,無牙繼續道:“我原本姓葉,家父為元帝身邊三品大夫,因為不慎在朝堂之上頂撞了李太傅,於是自此便被他迫害,被罷了官職。

後來,他竟暗中指使武林之中的幫派潛入我家,將我家中三百餘口盡皆殺害。我因為外出而倖免於難,後被父親舊友救出,無奈之下藏身一醉山莊。”天底下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則各有各的不幸。白惜原來也曾想過,無牙這般人物肯屈居在那個銷魂窟,自然是有一番傷心經歷。

“可是你並不是這一醉山莊的公子,就算是家業敗了,你也不是牛郎,對不對?”白惜淡淡地道。無牙苦笑,道:“我不是這一醉山莊的公子,可是我卻是莊主的人,只要她辦的事,就算赴湯蹈火,也要完成。”

“所以呢?”白惜幽幽地問“她要你來我這裡取一件東西,是不是?你們讓無夜勾引香惠,又讓她想方設法引我來一醉山莊,也是為了從我這裡套出這個秘密,是不是?”

“是,你猜的沒錯。”無牙輕嘆“想當初我們只查到那件東西存在白家,可並不知道放在何處,於是便打起了你的主意。”

“呵呵,然後呢?”惜冷笑道“葉公子又發現我白惜的這副身子居然還是清白的,所以動了惻隱之心?還是你本就將我劫來要供的?”

惜!”無牙咬緊牙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互相傷害才會痛快?”白惜聽了卻笑了,聲音仍帶著淡淡的嫵媚:“公子生氣了?惜可擔待不起呢…”她的話還未說完,卻覺身體猛地被無牙翻轉過來,她與他的眼眸深深地對視著。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惜曾經以為自己一輩子也躲不開他的注視,彷彿幽深的靜潭深處湧動的暗波,深深地注視著她,他男的味道佔據著她的呼,她永遠抗拒不了。

無牙吻住她,深深的,幾乎要將自己的心與她,糾纏著,輾轉著。抬起頭,他看著她:“喜歡說傷害我的話是嗎?如果永遠吻著你,是不是你就不會說了?”惜沒有來得及回答,他的吻又輾轉而至,溫柔的,霸道的,深深地吻到她的心裡去,有什麼在柔柔地融化,與他灼熱的身體糾纏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離。

他總是這樣,用她的愛來牽制她,她要讓他明白,自己並不愛他。是的,不愛他。

惜掙扎著推開無牙,如蘭般地呼在他的畔輕繞,可是那柔美輕甜的朱卻說出了世間最殘忍的話。

“葉無涯,把你找的東西告訴我,用不著對我假情假意,我現在已經落在你的手裡,要殺要剮不過是你一句話,告訴我你想要的,我得知道它還在不在我的手上,也許,我早已經將它送給了別的人男人也不一定呢。”她笑的美豔,嘴因為接吻的緣故還留著紅潤,那是他最愛的顏,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總是在他動情的時候出刀子剜他的心!

“白惜,我難過了你就好受嗎?嗯?你開心了嗎?”無牙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帶著深深的憤怒和悲傷。

惜垂眸,只是笑“你難過嗎?你也會難過嗎?”她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口,道“你也有心嗎?”無牙呼一窒,抓起她的手,對著那芊芊玉指,狠狠咬下。

惜吃痛,皺著眉想伸回手,但無牙不放。她的手很小,包裹在他的大掌中,盈盈一握。無牙睜開眼,深深地凝視她,兩人離得很近,彼此都能看見對方眸子裡那一點星光。

他的舌輕輕纏繞住她的指尖,溫潤溼滑的觸覺,令她不身子一僵,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無牙微微眨眼,眸中含著淡淡的笑意,他開始吻她的手指,輕柔而細密,一點一點,正如那屋外的細雨,慢慢浸透到她心底。

她的呼變得急促起來,垂下眼眸,不能再與他對視,耳邊聽著屋外雨水打在竹葉上的沙沙聲響,竟莫名心動起來。

他放開她的手,探過來,吻住她的。很輕很輕,像羽落在水面上,柔柔的,暖暖的,沒有深入,亦沒有離開,只是保持這樣一種親吻的姿態,讓兩人連在一起。

沒有,只有內心深處那點甜,和苦澀。他握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用很輕很緩的聲音說:“我沒有心嗎?”白惜腦袋向後退去,眼裡出了一絲驚慌。無牙久久地看著她,只是苦笑。她怎能覺不到,他的心,就在她的掌下,溫暖而有力地跳動著。

“不要這樣…”白惜輕聲說。這樣的無牙讓她無法抗拒!

“不要怎樣?”無牙輕輕撫上她的臉,手指挑開落到她眼前的一縷髮絲。

“我們不可能的!”白惜側過臉,避開他的手,聲音陡然升高。這一聲,不知是想喚醒自己還是喚醒他。無牙沒說話,只是輕笑,低低地喚了一聲:“惜啊…”惜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無牙,第一次將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上時,他也是用這樣低低的聲音與她講話,那聲音如同細沙,慢慢碾碎了,落到她的心底。

如今經歷了這麼多事,這個聲音倒是如舊,她也依然無法抗拒,只讓人想不顧一切投入這個懷裡,縱然如飛蛾撲火。

飛蛾撲火,如不能將火撲滅,便是將自己化成灰燼。可世上又有哪隻飛蛾曾將火撲滅過?

“我們不可能。”她又急促地重複了一遍,不給他機會,亦不給自己機會。

“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他微笑,那笑容輕輕淺淺,如夜間開放的一朵睡蓮。他說:“惜,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白惜回視他,許久,才道:“每一次看著你我都覺得自己在做夢。”

“為什麼?”他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問:“疼麼?你沒在做夢。”她伸手輕輕劃過他的眉角,眼簾,鼻尖,最後停留在上。

“你離我太遙遠了,對我來說,是那麼不真實。

你的背景,你的身份,你的美貌,你的慾望…無牙,我要怎麼信你?所以,我只敢要你,不敢把自己給你。可是,你又敢把你自己給我嗎?”

“給我時間。”他擁抱住她,低聲在她耳邊說“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就帶你走,可願意?”白惜不語。她最初做生意,是她的公公帶她的,公公給她上的第一堂課,就是告訴她:生意場上,沒有好人,沒有壞人,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當時她還很天真,問公公: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那是什麼?

公公對她說了兩個字:利益。為商者,只為利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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