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故人非所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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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真的是你麼？我一直以為…”阿雪動不已，原來在這世上，她不止有念兒，還有大哥。

“咳，咳！”賽華陀乾咳幾聲，走過來不著痕跡的拉開二人相擁的距離“你們認識啊？”

“哦。”阿雪回過神來，離開沈少奇的懷抱，擦擦眼睛有些難為情的道“這是我大哥。”又轉向沈少奇“大哥，這是賽姐姐，蘇書還有阿桃。”

“阿雪，你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竟在茶樓賣藝，你不知道女孩子家拋頭面的會有危險嗎？”沈少奇關切的道，隨後惡狠狠的看向剛才找阿雪麻煩的疤五，有些意外的挑起一邊的眉“是你？！”此時疤五的心裡可是七上八下的，怎麼會在這兒遇到沈公子，店裡的女子竟是他的妹妹，這回麻煩可大了，當下收起了煙鍋，收起乖張的神，施禮道“實在不知她是公子的妹妹，冒昧了。”疤五這一舉動，可將阿雪嚇了一跳，見到大哥，她自是歡喜，可大哥也該是四處亡的逃犯啊，怎麼還會有人對他這樣恭敬呢？而且這次見他竟佩帶寶劍，這太不尋常了。

“滾，以後再也不準到這兒來！”沈少奇冷喝道。疤五心恨恨的，一個文弱書生憑什麼對他頤指氣使的，要不是看在領的份上，早就敲碎他的腦袋了，但此時卻不得不聽令於他。

此時由那幫無賴手下攙扶起來的趙大，耳聽著疤五要離去，手在空中揮舞，急道“不許走，我可是付了你錢的！”冷冷看他一眼，疤五抬起右腳運足力道直向趙大的大tui處踩去，咔嚓一聲，趙大的腿骨被生生的踩斷了，張著大嘴，趙大活活的疼暈了過去，一干的無賴小混混忙抬著趙大匆匆的離去了。

眼看著一干搗亂的人都離去了，客人也都三三兩兩的離去了，賽華陀索收了幌子，關上店門，現在她對阿雪的這位哥哥可是有興趣的很。

“大哥，你現在在做什麼？”阿雪給沈少奇斟滿了茶，自己也坐到桌旁，關切的問道。

看了圍坐在四周的賽華陀等人，沈少奇僅是笑了笑，並不作答，反問阿雪“阿雪，這幾年你是怎麼過來的？當時你不是被打落懸崖了嗎？你知不知道，當我知道你死了的時候，我有多傷心，多絕望！”越說越動，沈少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大哥。”阿雪有些難為情的用力出自己的手，掃了眼幾個看熱鬧的人，繼續道“我確實掉落懸崖了，多虧賽姐姐救了我的命。”沈少奇的看著面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女子，由衷的她，站起身來，深輯一禮“大恩無以為報，沈某惟有三柱清香，早晚供奉。”

“免了。”賽華陀咯咯的笑了起來“沈公子，我可不想人還沒死，就先有人給我上香。”

“對了，沈公子，為什麼阿雪姑娘姓鳳而你卻姓沈呢！”蘇書在一旁問出了幾人心中的疑問。

“這，呃…”沈少奇猶豫了一下“我和阿雪是義兄妹。”

“哦～”賽華陀拉長了語調“原來是義兄妹啊！”沈少奇微微一笑，輕點了下頭，又對著幾人一抱拳“沈某有點事想和阿雪單獨說，不知幾位能否行個方便。”人家話說的這樣明白，再聽下去可就真的不識趣了。於是，幾人散去，阿雪帶著沈少奇來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

“大哥，你想對我說什麼？”阿雪關好門回頭問道“還有，你怎麼佩劍了？”沈少奇的目光無比的誠摯“阿雪，跟我走吧！我現在可以很好的保護你。”

“啊？”阿雪著實吃驚不小。

“我說過，這一生我都會好好的照顧你，保護你。上次我沒能好好的保護你，這次我一定不會再讓你有任何的意外！”

“大哥，你不要這樣！我在這裡很好，真的不想離開這兒！”阿雪有些急了，雖說很高興大哥還活著，但這並不代表自己要和他生活在一起啊！

阿雪的推拒被沈少奇誤會成是懼怕龍天偌所致“你還在擔心那個惡魔麼？”緊抓著阿雪的雙肩，動不已的道“管他是不是王爺，早晚有一天我會要他跪在我面前，你放心，他再也不能傷害你了。”大哥怎麼這樣說“大哥，你瘋了，這話可不要隨便說，他畢竟是王爺，要是被有心人士聽去了，怕又會惹來麻煩的。”阿雪憂心不已。

“哼，麻煩？只怕他的麻煩也不小吧！”沈少奇冷笑“要他血債血償的子就不遠了。”不自覺的退後一步，阿雪完全怔住了，這樣狠絕的在哥是她所不悉的。

似是覺到自己嚇到了阿雪，沈少奇又笑道“阿雪，到時你的仇也報了。如果你想手刃仇人的話，我可以幫你。”

“不，大哥！”阿雪搖著頭，是的，她恨龍天偌，那個毀了她的人，可也有過快樂的子啊，更何況現在有了念兒，縱然她再恨他，但畢竟他是念兒的父親。

“怎麼？”沈少奇緊張的捉著她“你不忍心殺他？還是…你喜歡他？”

“你忘了嗎？是他毀了你的清白，是他三番兩次的差點害死你，是他把你像狗一樣的拴著！你怎麼可以喜歡他？”沈少奇雙目斥紅，大聲咆哮道。

“不是的，大哥，你聽我說。”阿雪急道。

可此時的沈少奇本就什麼都聽不進去“難道你喜歡被人這樣對待？”阿雪猝不及防，被抱個正著，想要掙開他，但沈少奇此時的力氣大的驚人。

房門猛的被人推開，一個稚的聲音響起“娘，娘！”念兒出現在門口，後面站著花十九等人。

阿雪趁機tuo離了他的懷抱，狠狠的擦了擦微腫的g，冷漠的道“沈公子，你走吧，我不想報什麼仇，只想和自己的親人平平安安的活著。”

“親人，除了我還有誰是你的親人？”沈少奇此時有些歇斯底里。

“走開，壞人！”念兒蹣跚著走過去，抬起小手在沈少奇身上打了一下，站在阿雪身前，霸道的說“不許碰娘！”沈少奇低頭看著那似曾相識的丹鳳眼，有一瞬間的失神“這，這是誰的孩子？”記起他剛剛誓言報仇兇狠的樣子，阿雪一個靈，忙將念兒抱起來“他是我的兒子。”

“你的兒子？”沈少奇呢喃了句，隨後猛的一抬頭“也是他的孩子，對不對？你怎麼會甘心為你的仇人產子？”看著阿雪的眼神滿是不諒解。

“不對！”阿雪喊道“他是我的孩子，他叫鳳念恩，是我一個人的孩子，誰敢動他，我和他不共戴天！”絕然的神情直直的看向又驚又怒又氣的沈少奇。

半晌，沈少奇艱難的點了點頭“好，阿雪，我可以不管他，但你這次一定要跟我走！知不知道，這麼多年，我有多想你！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邊說邊向阿雪來。

“大哥，你別這樣，求你了。”阿雪無奈被的向門口方向退去。

“慢著。”花十九手臂一伸攔住了緊追不捨的沈少奇，嘻嘻一笑“這位公子，在我的酒樓欺負我的娘子，太過了吧？”

“你的娘子？”沈少奇怪叫，不信的看向阿雪“阿雪絕不會嫁給你。”

“會不會，你問她不就知道了。”花十九回看向阿雪“小鳳兒，你告訴他。”為了能擺tuo沈少奇的糾纏，阿雪一點頭“是。大哥，我已經嫁人了，你就不要再為難我了。”

“不，不，這不可能。”沈少奇好像一下受了刺ji似的瘋般的大叫，半晌後，安靜的他再次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花十九“就算你們成親了，你也不配擁有她。”

“你憑什麼說我不配？”花十九雙手環，叉開右腿，吊兒郎當的問道。

“哼，一個男人卻任由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拋頭面，茶樓賣藝，你還算個男人麼？識相的，寫封休書，阿雪，我一定要帶走。”

“嘿。”花十九的脾氣也上來了“休書？報歉，我不會寫。小鳳兒願意賺錢養著我，又有什麼不好呢？”

“你！”氣極的沈少奇唰的一下出寶劍“那我殺了你！”說著，手腕一抖，分心便刺。

花十九嘿嘿一笑“和我玩這個，你還點！”一扭，宛如靈貓般和沈少奇過起招來。

阿雪心驚不已，卻也奇怪，不由問道“大哥，你什麼時候學會武功了？”忙於應付的沈少奇分心回道“當你覺復仇的怒火在你心中熊熊燃燒的時候，無論什麼事情你都會去做。啊！”正說著話的沈少奇一個不備讓花十九一腳從二樓踹了下去，下面剛巧是那條正街。

“大哥，不要！”阿雪驚叫道。

“放心好了，死不了人的。”花十九一手握著一條黝黑的鞭子，一手掏掏耳朵有些不耐的道。原來他雖把沈少奇踢了下去，卻又鞭子繞住了他的腳，以免他摔個腦漿迸裂。

大街上人來人往，這裡突然半空吊起一個人來，自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一個身著白衣手拿蕭的俊俏公子先是興致盎然的看著被吊在空中的沈少奇，隨後又眼前一亮，緊盯上從店中跑出的素衣女子，真想不到，在這小地方，竟有如此清靈的女子，可看到她懷中的念兒時，又不覺雙眉一皺，可惜了。

而從旁邊店鋪送客走出的一位四十左右的長者則是對纏繞在沈少奇腿上的那條鞭子產生了興趣，這鞭子不是她的麼？

將沈少奇放下來，阿雪有些擔憂的問道“大哥，你沒事吧？”沈少奇紅著臉，一甩手“不要你管。”

“少爺，你怎麼在這兒，老爺都等急了呢！”一個公鴨嗓在二人身邊響起。

阿雪驚訝的看著來人，這不是金善麼？

“你…”金善也彷彿不認識阿雪一樣，只對沈少奇道“少爺快走吧！”奇怪的是執著的沈少奇竟二話不說的跟著他走了，只是回過頭神複雜的看了阿雪一眼，又狠狠的瞪了眼被她緊摟在懷裡的念兒。

大哥怎會對金善如此的言聽計從？當年金善救走了大哥，把他帶到了哪裡，大哥怎麼變成這樣？阿雪百恩不得其解，而且她剛剛現一個最最重要的問題，金善是什麼，是做什麼的，她一無所知，只知他是如意的朋友。

同樣對金善興趣的還有那手執蕭的白衣公子，見二人匆忙離去，他也悄悄的跟了上去。只見前面的人越走越偏，竟走至荒郊野外來了，他冷笑，正要前去攔住二人，卻聽得風聲四起，轉眼間已有數十條黑衣人執刀攔住了他的去路。白衣公子也不多言直接出手相。

待他將那些黑衣人打倒，他原本跟蹤的金善和沈少奇早已不見蹤跡。想了想，既是他們和忘塵樓有關，那就先從那查起吧！這些亂臣賊子，一個也別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