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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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食店裡，方晨曦還沒說話，大顆大顆的眼淚已經落下，嚇了方晚靜好大一跳，連忙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嗚嗚…”一個小時前，晨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在電話那頭叫她快點出來，問她什麼事情又講不清楚，只說她在離鑽石大廈最近的麥當勞，叫她趕緊來就對了。這一兩年來，她們兩姐妹已經很久沒哭過，所以當下二話不說，她馬上跟櫃長說家裡有急事，要馬上回家。

痛的坐計程車飆來，才進麥當勞就看到晨曦在擤鼻涕。

“嗚嗚…”

“韓抑剛那個混蛋欺負你嗎？”方晨曦抬起一雙紅通通的眼睛“不是他…”方晚靜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可也差不多…”阿咧？

“不是他，但也差不多…那到底是不是他？”其實她並不贊成晨曦跟韓抑剛在一起，但也明白情不是別人的贊成與否可以影響的。當初外公也是阻止媽媽跟爸爸在一起，結果就是兩人私奔，所以她很清楚，極力反對的後果可能就是失去，而為了不失去這個妹妹，她也能催眠自己去祝福。

她並不會天真到以為晨曦跟韓抑剛能地久天長，但沒想到這麼快晨曦就哭了。

“他沒對我不好…可是今天他前女友來家裡拿東西。”

“來家裡拿東西？”方晚靜提高聲音“她怎麼進得來？”

“她有鑰匙…”

“你是說，他分手的前女友，拿著鑰匙，在你在的時間裡大搖大擺的進來拿東西？”方晨曦點點頭。

方晚靜整個人抓狂。之前她想約晨曦出來，不過晨曦說她沒鑰匙，出門後就沒辦法進去！韓抑剛說由於鑽石大廈管制嚴格，申請門卡要一段時間，況且他的備用鑰匙也找不到了，過陣子等她開學再說，所以她們每次見面都是由他將晨曦送出接入，從沒讓她單獨出來過。

對這種過度約束的行為，她當然有點冒，可見妹妹似乎對這種大男人的方式頗習慣，倒也不好說什麼了。

況且“等門卡申請出來再去打一份鑰匙”覺還算合理，不過“前女友拿著鑰匙自行出入”這怎麼看都是奇怪。

“而且你知道嗎，他的前女友，”方晨曦鼻子“就是何以倩。”方晚靜深一口氣。何以倩…

與韓抑剛同公司的提琴美人，不只在亞洲享有高知名度，甚至曾經受邀到德國國家劇院演奏過，她學過音樂，知道何以倩不只是長得漂亮，是真的有本事，她提琴的音與指法堪稱亞洲之最。

“她就這樣大大方方的進來，大大方方的拿東西…嗚嗚，冰茶跟紅茶就在她腳邊打轉，好像她才是真正住在那邊的人。”

“說不定，只是誤會。”方晚靜試圖安妹妹“來拿東西又不是來放東西，至少表示他們是真的分開了。”

“既然分手他怎麼不把鑰匙拿回來？”

“可能…是太忙了…”有時候她會很討厭自己這種破爛格，說出來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只因為是姐姐，覺好像要成一點，但事實上她也才十九歲，本就是未成年。

她能做的，只有安妹妹而已。

“而且說不定韓抑剛原本想要換鎖，換鎖就不用拿回鑰匙了，不過後來因為太忙忘記了…吧…”

“我也希望是，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們是那種藕斷絲連的關係…不然為什麼她還有一堆衣服在這裡？”方晨曦紅著眼睛“如果真的沒情了，大可丟掉，不需要一直放在家裡。”

“晨曦…”

“他這一兩個星期，有好多奇怪的電話，他不是跑到外面接，就是直接切掉，我知道那是不想讓我聽見他在講什麼，我問過，他跟我說因為趙明威想跟林惠宜分手，所以找他想想辦法，可後來我才知道，那些電話都是何以倩打的，嗚嗚…

趙明威跟林惠宜本沒有要分手，其實他們年底就要結婚了…我真的不懂，為什麼他要對我說謊。”她擦了擦眼淚“我很討厭疑神疑鬼，可是現在這種情形，我沒辦法告訴自己沒事，何以倩她…因為她的樣子很大方，所以…”

“你就這樣跑出來了？”

“嗯。”

“那…”方晚靜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