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沙場血染只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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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筱夭本能地伸手接住了段昭瑞,卻因為他的身體太沉重,兩個人同時跌倒在地。
“段公子,你…”聶筱夭的話音裡都帶了顫音,她當然知道他喜歡她,可是她沒有想到他也會以這種方式這樣為她而死。
段昭瑞殘存一口氣,用盡力氣抬手用袖口去蹭聶筱夭臉上的血跡:“對…對不起,我髒你了。”聶筱夭的淚水衝眶而出:“你怎麼這麼傻?我們是敵人啊,敵人!”段昭瑞卻微微笑了出來:“我只是聽從自己的心行事而已。看到你的眼淚,我會心碎。不過現在看著你為了我掉下眼淚,我又覺得很幸福。”
“傻子,傻子…”聶筱夭喃喃“我不值得。”段昭瑞微微搖頭,氣息不穩:“你教會了我正與,你忘了?世上本沒有正
,但是正
在人心中。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最好的那個,為了你,做什麼都值得,哪怕負了江湖,負了天下…”說著,他又猛地咳嗽兩聲,更多的血源源不斷地被咳出。
他的血慢慢地浸透聶筱夭的衣衫,剛開始是些許溫熱,然後冰涼徹骨。
“素素,我…”段昭瑞突然想問她是否愛過他,可是話還未出口便覺得後悔了。她愛他,不愛他,都不重要。只要他愛她就可以了,只要她知道他愛她就夠了,所以他說“素素,我愛你。”聶筱夭抬手替段昭瑞掃過面龐上的幾絲亂髮:“對不起,以前騙了你。但是,以後你永遠都會在我的心裡。”段昭瑞笑了起來,面上是一朵美好燦爛的笑容。
從他的視線可以看到聶筱夭美麗的臉龐上沾著他的血跡。而她的臉,映襯在那天幕下,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他只是在想,為什麼那天幕是灰白的顏,如果是藍天,該多好…他似乎有著重重的遺憾,卻又已經享受到了幸福。閉上雙眸時,滿臉俱是笑意。他終於留在了她的心裡,用一種最絕望的方式。…四周還是硝煙瀰漫,可是聶筱夭的心中漸漸已經冰冷沉靜了下來。她腦海中想著許多事情,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心裡一片空白。
懷抱中的溫熱漸漸退去,最後終於變成冰冷的時候,她的身邊跪倒了許許多多萬花宮的門人,大家對她拜倒,齊聲高喊:“宮主洪福齊天,萬花宮千秋萬代。”真的能千秋萬代嗎?聶筱夭有些茫然地想,任何事情,似乎都不會有預料中那麼美好吧。
宮閣樓臺依舊,萬花宮仍是萬花宮,卻早已物是人非了。
那些戰爭剝奪了太多人的生命,也使得太多人留下了無比慘重的心理陰影。
聶筱夭覺得百花谷彷彿已經被灰沉沉的空氣籠罩,永遠都找不到曾經那個陽光明媚,隨時花瓣上都有可能滴落珠的時候。
萬花宮內百廢待興,可是,她早已倦怠了。
“蘇大哥,我等不下去了。我覺得我必須離開這裡,這裡太壓抑了!”聶筱夭在蘇葉庭對著蘇傾遙大聲道。
“你真的對他已經不報以希望了?”蘇傾遙問她。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蘇大哥,我們本來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又何必對這個世界認真。”聶筱夭滿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蘇傾遙卻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哥面前不用裝這副什麼都不在乎的假象,大哥知道他對你意味著什麼。”
“可是他已經背叛我了。想到以後他會娶我,然後在萬花宮內對我取而代之,再然後萬花宮就變成了柳月山莊,我…”
“你在乎萬花宮變成柳月山莊?”蘇傾遙突然問。
聶筱夭搖頭:“當然不在乎,我只是不能忍受他對我的愛這樣不純粹。”
“你太在乎他了。”蘇傾遙給她定“正是因為太在乎他了,所以才會注重這些旁枝末節,太看重這場
情。表面上裝多不在乎,可是在乎得比什麼都深,對嗎?”聶筱夭無言以對。蘇傾遙不愧同是穿越來的,將她內心的那些小九九看得一清二楚。隨即他說道:“不過我倒有個辦法,來看他是否對你真正地死心塌地,不摻雜一絲功利…”這兩
,百花谷突然之間熱鬧了起來,因為衛遊和易緣兩個人回來了。
萬花宮重創武林盟奪回百花谷後,武林盟的勢力在各處迅速瓦解。之前備受欺凌的凌雲教和逍遙門也很快便擺脫了被武林盟魚的情形,所以衛遊和易緣兩人匆匆回來“覆命”不過也因為他們倆回來,聶筱夭才找到了一絲過去的
覺。他們那樣纏在她的身邊,雖然她總是匆匆躲閃不及,但總歸也是十分快樂的。
這聶筱夭正坐在花園裡發呆,不提防被衛遊和易緣兩人抓住了。
“宮主——”兩人大聲在她耳邊喚她,這才拉回了聶筱夭的心神。
“你們?唉,你們怎麼找到我的?”聶筱夭有些暈,她明明吩咐了丫鬟們別告訴他們她在這裡。
“宮主,您忘了,咱們可是心有靈犀啊。”衛遊倒是一副翩翩然的公子樣,只是掩不住眼中的那一絲狡黠,如孩童一般。
易緣也趕忙跟上:“是啊是啊,宮主,我們是有心靈應的。”聶筱夭嘔得幾乎吐血:“好吧,好吧,那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兒呢?”
“吾與宮主,一不見,如隔三秋。”衛遊答。
易緣揪著自己梳著的女孩子的辮子,老半天才說:“一不見,如三歲兮…”聶筱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們說的這有差別嗎?”衛遊淡淡一笑:“沒差別,只是將宮主您逗樂了,我們也就功成名就了。”聶筱夭有些恍惚,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臉,是啊,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她有些悵然:“如今也只有你們能讓我這樣笑出來了,如今的百花谷都不像百花谷了。”易緣詫異:“封掌門不是讓大家照著原樣恢復的百花谷嗎?一草一木都跟以前一模一樣啊。”衛遊從旁邊拿扇柄敲了一下他的頭:“宮主說的是物是人非。”易緣這才瞭解,卻口沒遮攔:“物是人非事事休啊,也對,如今再也看不到慕護法了…”想到慕雲霏,聶筱夭的眉頭皺得更深,易緣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趴在聶筱夭的腿上:“宮主,我錯了。我不該提…您,您沒事兒吧?”聶筱夭微微搖了搖頭,眼眶裡卻已經充滿了眼淚。
衛遊嗔怪了易緣一句,而後輕輕攬著聶筱夭的肩膀:“宮主,逝者已矣,不要太過傷悲。即使是慕護法,也希望宮主您能快快樂樂地生活。”聶筱夭點點頭說:“好”易緣還是忍不住話頭:“可是封掌門也夠過分,明明說要娶宮主了,結果每
裡盡忙些公事,都不來陪伴宮主。”
“他…”聶筱夭神又有些黯然下來“他也許在乎的是娶我,而不是我吧…”兩個人聽聶筱夭這樣說都不由一愣,隨即同被那傷
的語氣給帶動,說不出話來。
良久,衛遊道:“宮主,我們,雖然我們能力不及慕護法,但是請相信,我們也會永遠站在您身邊,用命來守護您的。如果封月鳴他膽敢對您不好,我與易緣就叫他好看。”易緣匆忙點頭:“是的,是的。我們會守著宮主您,只看您的笑容,不看您愁眉苦臉的樣子。”
“此話當真?”三個人被這話一驚,同時回頭,原來這話出自蘇傾遙之口,只見他搖著風花雪月扇區子翩翩而至,將扇子一合,便問衛遊與易緣“一直守護在宮主身邊,只願意看到她的笑容?”衛遊和易緣鄭重地點點頭。
“那我看這事兒能成。”蘇傾遙轉頭對聶筱夭道“本來我還擔心你一個人遠走天涯會沒有人照顧你保護你,這下好,有他們倆在你身邊陪著你,你也不會覺得悶了。”聶筱夭這才明白了蘇傾遙說的是什麼意思,扭頭看衛遊和易緣兩人,面尷尬:“可是,我…”
“您怎麼了?”衛遊和易緣同時問。
“算了,”聶筱夭覺得她實在說不出來,難道要她說她堅決不要對這兩個如花似玉般的男孩兒下手,明明孤僻只是孩子啊,她怎麼能如此獸大發。雖然他們倆是她的侍君,她可以名正言順地做很多事情,可是,這還是太詭異了吧?聶筱夭接著道“你們倆真的想好了?也許要跟著我去吃很多苦啊…”
“連死我們都不怕,怎麼會怕吃苦?”易緣氣鼓鼓地說,分明就是說宮主你太瞧不起我們了的語氣。
衛遊也隨著點頭:“刀山火海,死猶不辭。”於是聶筱夭下定決心:“那好,那以後就你們倆陪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