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老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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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辰，你在小聲嘀咕什麼？”嶽仙靈奇怪地看著夏辰。

夏辰搖搖頭，神漸漸恢復平靜，笑道:“謝謝你給我介紹這些，師姐，不過師父剛出關，你不打算回去陪陪他麼？”

“爹爹有娘陪著就好了，我過去說不定還成為礙事的呢，夏辰，你這麼著急催我回去幹嘛？”嶽仙靈有點不理解道。

夏辰訕笑一聲，把剩下的甜餅一口吃掉“沒事，只是隨口說說的。”

“是麼，那你看著我說，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謊？”嶽仙靈忽然捧住夏辰的臉，讓他正對著自己。

夏辰臉一下子紅了，神有點驚慌，可是又不敢用力去掙扎“師姐，不用了吧，我是說真話。”嶽仙靈不理，癟著嘴道:“那就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她的吐氣噴在臉上，帶著淡淡的馨香，夾雜著少女特有的體香，讓夏辰心如鹿撞。那晶瑩如玉的俏臉，完美無瑕的五官，還有捧住自己臉龐的冰涼玉手，都讓夏辰惶然無措。

“誒，師姐，湖對岸有人！”就在嶽仙靈正得意的時候，夏辰忽然叫道，她不甘地鬆開手，回頭朝湖對岸看去。

果然，一道偉岸的身軀正站在鑄劍閣外，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二人。頓時，一絲紅暈飄起在嶽仙靈玉臉之上。

“是靈爺爺，真是的，來的真不是時候。”她嘆一口氣，無奈地坐在草地上“夏辰，靈爺爺好像有要你過去的意思。”

“我看也是，不然他幹嘛一直看著我？”夏辰嘀咕道，可是又有點猶疑，嶽仙靈不在意地笑道:“你快過去吧，回頭再來找我，我還要等蠻蠻睡醒了，餵它吃小甜餅呢！”夏辰一笑，拔腿就要朝拱橋跑去。

“等等！”嶽仙靈又叫道。

“怎麼了，師姐？”夏辰苦巴巴問道。

“你先把這瓶百花酒喝下去，是我好不容易才釀出來的哦！”嶽仙靈從紫布上拿起一個緻的小瓶，夏辰心急，隨手接過來就打開瓶往嘴裡灌去。

“咕咕咕…”喝完酒，他忽然定住了，然後在嶽仙靈驚訝的注視下，臉一下子變成了青綠！

“夏辰，你怎麼了？”嶽仙靈急了，站起來扶住臉異樣的夏辰。

“師姐…這酒真是你釀的麼…怎麼這麼嗆啊！”夏辰拼命地吐著舌頭，手還往嘴邊扇著風“不行了，我要被嗆死了！”夏辰回頭朝著拱橋跑去，一溜煙就沒影了。

嶽仙靈跺了跺腳，氣道:“怎麼可能嘛，我好不容易從娘那裡得來的配方，居然失敗了！”夏辰著風狂奔了幾十米，才覺嘴裡不再那麼辛辣，可是眼淚都快被嗆出來了。

“看來師姐給的東西不是都能吃的。”靈老靜靜鑄劍閣外，直到夏辰狼狽地跑到跟前，臉上才出現一絲淡然神情“你來了。”

“靈爺爺，你找我有事麼？”夏辰恭敬地問道。

“先跟我進來。”靈老揹著手，轉身走進了鑄劍閣。夏辰看著他那高大的背影，然後也跟了進去。

鑄劍閣內，似乎比以往冰冷了許多。不知是褪冰時節，還是因為久沒鑄煉的緣故。地面被打掃得乾乾淨淨，那個大火爐也不再燃著火焰，一切看上去都顯得那麼陌生而安靜。

夏辰心裡有些忐忑，他覺靈老這次叫自己來的目的不簡單。

“夏辰，我要離開三清山了。”靈老靠在火爐邊，忽然開口道。

夏辰心中一驚，問道:“靈爺爺，為什麼要離開？”

“這些子我想清楚了，至尊鑄煉失敗，不是我沉淪下去的理由。我要再次下山，去尋找品質更好的至尊玄鐵。”夏辰心頭大震，隨即湧起一股喜悅，靈爺爺終於不再難過了，這不正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結果麼？

“太好了，靈爺爺，你終於想開了！”靈老看著他那歡喜的神情，臉上終於出一絲淡笑“夏辰，謝謝你一直以來為我牽心，如果這次尋到至尊玄鐵回來，我一定還會讓你成為它的主人的。”夏辰點點頭，神認真道:“那祝靈爺爺一路順風，心想事成！”靈老微微頷首，可是神又變得緩重“夏辰，在我離開之前，我希望你能幫我把這封信帶給你師父。”

“信？什麼信？”夏辰疑惑道。

靈老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夏辰，臉上的神變得憂慮“我不想當面跟他說清，或許，他也不會同意我在這時離開三清山，可是此行我是非去不可，所以只能用這封信來解釋一切。我想他看了信之後，應該會理解我的。你代我將信給他，我會以一件上等靈器作為對你的答謝。”上等靈器？夏辰心裡大吃一驚，不過面上卻竭力掩飾著狂喜，那可是別人夢寐以求的寶貝，沒想到自己這麼輕鬆就能獲得？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靈老說將靈器作為答謝只是說辭而已。夏辰跟他學了那麼久的鑄煉，卻從沒開口向他要過武器，就足以看出他的心地十分純潔。靈老也不是吝嗇的人，偶爾施惠給弟子還是懂得的。

“可是靈爺爺，為什麼你不讓靈兒師姐給你送信呢？”夏辰忽然說出一句讓靈老很頭疼的話來。如此一來，他答謝夏辰的理由就有點勉強了。

這小傢伙，怎麼就不知道動點腦筋呢，我這是故意找個理由送東西給你呢。

“她啊，我擔心她會中途拆開來看。”靈老臉有點不自然道。

夏辰恍然醒悟“也是，靈兒師姐好奇心是有點太重，好吧，那我這就去幫你送信。”靈老點點頭，目光平靜地看著夏辰“去吧，送完信再來這邊，我將靈器給你。”夏辰應了一聲，拿著信歡快地跑出了鑄劍閣。，夏辰是喜不自，像鳥兒一般歡蹦亂跳。

“上等靈器，聽說大師兄用的‘紫光劍’也只是下等靈寶而已，嘿嘿，這下可便宜我了！”他興匆匆地趕到幻月閣，果然大老遠就看到嶽南山陪著溫如玉站在閣樓之上，情景十分溫馨。當他氣吁吁兩人面前時，嶽南山似乎有點吃驚。

“夏辰，你怎麼這麼急著跑過來，有事麼？”溫如玉也拿疑惑的目光看著他，玉臉上微微泛著一絲紅暈。

夏辰深深地幾口氣，然後將信從懷裡拿出來“師父，這是靈爺爺要我給你的！”將信遞給嶽南山，他一溜煙又跑了，這讓溫如玉有點哭笑不得“這小鬼頭，不知道整天想些什麼，真是惹人憐愛。”嶽南山卻是神情思索地打開信封，細細閱讀了起來……“靈爺爺，我回來了！”夏辰呼哧呼哧地跑到鑄劍閣，卻吃驚的發現，通往二樓的門上了重鎖，而且靈老已經不在裡面了！他心裡一急，又大聲叫道:“靈爺爺，我回來了，信我給師父了！”可是回應他的，是長久的死寂。

空曠的鑄劍閣裡，只剩下夏辰急劇的心跳聲，他恍如失神，覺四周都在無情地旋轉起來。

靈爺爺居然說話不算數，沒等自己回來就先走了？

他踉蹌一步跌倒在地，按著冰冷地面，雙目紅潤，鼻子有些酸澀，可是就在他萬分失望的時候，目光正好掃過那個大火爐，眼睛一下子又亮了！

“那是什麼？”他爬起來，朝大火爐走去。

只見一件薄薄的銀白紗衣，正掛在火爐的下方，由於火爐邊有鐵鉗墩子等鑄煉工具，因而不是那麼容易被發現。

夏辰驚喜地拿起紗衣，卻看到一張紙條緩緩掉落在地。

他忙撿起來一看，一行蒼勁有力的字眼頓時映入眼簾:夏辰，當你看到這張紙條時，我已經走了，這件‘天罡雷甲’是我手頭最寶貴的一樣上等靈器，也是防禦裝備裡的品。謝謝你幫我送信，它就作為給你的答謝。我這一去，或許是一年半載，或許是三年五載，又或許再也回不來了。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為你師父和清風門爭光。四年後的八年之戰，希望你能用得到它…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些字後，夏辰眼眶又有些酸澀。靈老算是他在清風門裡最先稔起來的一位長輩，可是他卻這麼走了，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想到過去他那嚴厲苛刻的教導，還有罕見的淡淡笑意時，夏辰心中湧起一股濃濃的不捨。

他飛快地跑向鑄劍閣外，朝著遠處大喊:“靈爺爺，你要保重自己，一定要回來看望夏辰！”遠方，正在行路的靈老身體一頓，回頭看著逐漸遙遠的百寶園，臉上浮起一絲從未見過的欣神…

給讀者的話: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