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飄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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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對嶽秀福了一福,接道:“小妹代幫主謝過嶽兄。”她目光犀利,值談之際,已然很快把嶽秀一覽無遺。

嶽秀揮手一笑道:“黃舵主言重了。”於化龍微微一笑,道:“嶽少俠,來!在下先敬一杯。”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

青衣少女和譚雲,也都各舉酒杯,陪了一杯。

酒過三巡,於化龍忽然對嶽秀說道:“聽說岳少俠在七王爺府中聽差?”還未等嶽秀開口,青衣少女已搶先接道:“不會吧!嶽少俠神仙中人,怎會和官府中人往來?”嶽秀淡淡一笑,道:“黃舵主說的也是,嶽某人雖不肖,但還未把功名富貴看在眼中,不過,在下確在七王爺府中聽差。”青衣少女道:“恕小妹愚拙,聽不懂嶽少俠的話。”嶽秀道:“簡明些說,兄弟在王府中,是賓客的身份。”青衣少女道:“七王爺朱毅的貴賓?”嶽秀道:“承七王爺看得起嶽某,和在下布衣論。”青衣少女道:“原來如此,我們得改稱你嶽王爺了。”於化龍一皺眉頭,道:“黃舵主不可胡說。”嶽秀道:“不要緊,黃舵主快人快語,何況說的也不能算錯。”嶽秀轉了話題,問道:“黃舵主在金陵住的很久了嗎?”青衣少女道:“我一直住在金陵,大概有五六年了。”嶽秀道:“那黃舵主對金陵的人人事事都很悉了。”青衣少女道:“談不上很悉,不過大部分我都知道。”嶽秀道:“在下聽七王爺之邀進入王府,只為了辦一件事。”青衣少女道:“什麼事?”嶽秀道:“七王爺困於一個江湖組合,所以請兄弟到此,助他一臂之力。”青衣少女道:“哦!”嶽秀道:“那組合很神秘,在金陵的活動,卻十分頻繁,以黃舵主在金陵的勢力,自然會了如指掌了。”青衣少女道:“但不知是怎麼樣的一個組合?”嶽秀道:“龍風會。”青衣少女一皺眉頭,道:“龍鳳會?不知他們在哪裡開山立寨?”嶽秀道:“黃舵主這一問,實叫在下無法回答。”青衣少女淡淡一笑,道:“嶽少俠太客氣了。”嶽秀道:“貴幫耳目之眾都不知道那龍鳳會的地方,在下怎會知曉這事呢?”青衣少女道:“如若能知道那龍鳳會在金陵活動的很利害,丐幫應該知道,不知道那是表示我們丐幫無能,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他們沒有侵犯到丐幫,也沒有在金陵城中鬧出什麼大案子來。”嶽秀道:“黃舵主說的也是,不過在下覺著以黃舵主在金陵這份實力,至少應該有些耳聞才是?”青衣少女沉一陣,道:“關於龍風會的事,倒有一些耳聞,不過不如嶽少俠講的這樣詳盡。”嶽秀淡淡一笑,道:“黃舵主是否想見見龍鳳會中的人?”青衣少女道:“我看不用了,至少他們目前還未侵犯到丐幫。”嶽秀笑一笑,道:“哦!”青衣少女道:“再說,這些年丐幫對付敵人,一向是隻用幫中力量,從不借重外人。”嶽秀道:“黃舵主,如若他們侵犯到了貴幫呢?”青衣少女望了於化龍一眼,道:“那真是一件很遺憾的事,丐幫不惹事,但也從不怕事。”嶽秀道:“在下能和丐幫結緣,能和於幫主論,說起來也是龍鳳會的幫助了。”青衣少女道:“嶽少俠,關於龍鳳會的事我不想再說了,我只是一座分舵的舵主,嶽少俠要談龍鳳會中事,也該和我們幫主談談。”嶽秀笑笑道:“黃舵主,有一件事在下不便出口。”青衣少女道:“如與丐幫金陵分舵無關,那就不用說了。”嶽秀道:“很不巧的是,這件事極可能和丐幫金陵分舵有關。”青衣少女狡猾一笑,道:“那應該去找駱舵主了。…”嶽秀心中暗暗忖道:這丫頭口利如刀,神情問一片冷漠,實在是叫人難測深淺,看來確非簡單人物。

心中想反,但又怕使於化龍下不了臺,目光轉動,望了於化龍一眼。

於化龍突然站起了身子,道:“黃舵主,你陪陪嶽少俠,我有點事去去就來。”青衣少女道:“幫主幾時歸來?”於化龍道:“我儘快回來,還有事請教嶽少俠兄。”不再等青衣少女回答,轉身大步而去。

望著於化龍的背影,青衣少女星目中閃起了一抹冷漠的目光,但只一瞬間又恢復了常態。

如非特別留心的人,決難發現。

青衣少女緩緩轉過身子,道:“嶽少俠,男女有別,只怕我也不能奉陪兩位了。”嶽秀道:“姑娘可是在下逐客令?”青衣少女道:“兩位千萬不能走,敝幫主臨去代,回來之後還有事請教嶽少俠,如是兩位去了,要我如何待?”嶽秀道:“姑娘總不能要我們兩個客人坐這裡吧?”青衣少女道:“嶽少俠的意思是,非要小女子相陪不可了?”嶽秀道:“姑娘女中丈夫,一方領袖,如能免為其難,還望能留此等候貴幫主回來。”青衣少女道:“我聽傳說,嶽少俠是一位很冷傲的人物,但今一見,倒是和傳言不符。”嶽秀笑一笑道:“傳言一向誤會,姑娘怎可相信…”語聲一頓,接道:“在下有一事請教黃舵主,不知可否見告?”青衣少女道:“希望你問的不要使我為難。”嶽秀道:“黃舵主識得居無上吧?”青衣少女柳眉一挑,道:“居無上乃本幫中的長老,極受本幫敬重,我豈有不識之理,嶽少俠如非有意說笑,那是有意戲了。”她說的很嚴肅,柳眉帶做,杏眼放光,大有立刻翻臉之意。

嶽秀臉一整,道:“那麼也認識高小云了?”青衣少女冷笑一聲,道:“不認識。”嶽秀道:“但高小云卻認識你黃舵主。”這句話大出青衣少女的意外,不微微一呆。

嶽秀接道:“有一件事,奉告姑娘,嶽某不但是貴幫主的貴賓,也是七王爺的代表,姑娘只不過是個分舵主的身份,如是言行過,對雙方都無好處。”青衣少女臉一變,道:“姓岳的,我們當你是客,可不是怕你,我黃玉姍自掌金陵分舵以來,從未有人敢在這裡撒野,你不要太過分了。”嶽秀心中盤算,局面已難善了,而且對方的犀利詞鋒,也起了嶽秀的怒意,當下冷笑一聲,道:“黃舵主,過分的是你,丐幫中以於幫主身份最高,姑娘敢對幫主的貴賓如此說話?”黃玉姍霍然站起身子,道:“嶽少俠既然自恃和幫主往,那就找敝幫主去談,恕不奉陪。”嶽秀冷笑一聲,道:“站住。”黃玉姍冷然一笑道:“姓岳的!你對誰說話。”嶽秀道:“對你黃玉姍,黃舵主。”黃玉姍道:“哼!嶽秀你好放肆啊!”嶽秀道:“在下既敢放肆,就有放肆的本錢,黃舵主,看在你是女人的份,嶽某人對你已極盡容忍了。”黃玉姍道:“不容忍你又能如何?”嶽秀道:“我擒你到王府中去,定你個口舌傷人的罪名。”黃玉姍氣急而笑,道:“嶽秀,你敢動手嗎?”嶽秀道:“姑娘,我沒有什麼不敢的,你只要再出言無狀,在下就再不容忍了。”黃玉姍原本十分怒的臉,突然平靜下來,淡淡一笑,道:“看來,你姓岳的是專門找我的麻煩來了。”嶽秀笑一笑,道:“為人不作虧心事,夜半叫門心不驚,如若姑娘心中不怕龍鳳會,也不用避忌龍鳳會了。”黃玉姍忽然坐了下去,笑一笑道:“哦,原來嶽少俠懷疑我和龍鳳會有關?”嶽秀道:“在下沒有這麼說過,但你黃舵主應該明白。”黃玉姍道:“我不明白,姓岳的,此事很重大,你不要含血噴人。”嶽秀道:“似乎是用不著,姑娘很忙,在下也很忙,咱們似是用不著開這樣的玩笑,是嗎?”黃玉姍道:“但你嶽少俠的興致很高,拿小妹來開這麼大的玩笑。”嶽秀道:“我說的很莊嚴,一點沒有開玩笑,黃姑娘準備如何?應該自己作打算?”黃玉姍目光一掠侍酒白衣少女,道:“你們都下去,守在外面任何人都不許進入廳中。”四個侍酒的白衣少女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黃玉姍目光轉註到嶽秀的身上,道:“嶽少俠你敢在丐幫金陵舵,對我如此無禮,想來必有所據了。”嶽秀冷冷說道:“貴幫中一向規令森嚴,貴幫主受盡了中原人的尊敬,但你黃舵主似乎是反其道。”黃玉姍道:“這話怎麼說?”嶽秀道:“貴幫主至少對你容忍,這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你和他有著特殊的關係,一個是你有很硬的仗恃,使他有所顧慮。”黃玉姍道:“嶽少俠,我們幫主人格崇高,你不要胡亂猜。”嶽秀道:“姑娘,你誤會了,在下之意是姑娘和貴幫主可能有親屬之情。”黃玉姍道:“他是我的師兄。”嶽秀道:“那就難怪了。”黃玉姍突然嘆息一聲,言又止。

嶽秀道:“姑娘掌理丐幫江南總分舵,身價何等崇高,在貴幫也十分敬重,我相信你不會背叛丐幫。”黃玉姍道:“我…我不會。”嶽秀道:“但你的舉動,卻背叛了丐幫。”黃玉姍道:“我…我…我沒有。”嶽秀道:“黃姑娘,老實說令師兄是一位公正無私,但又眷顧親情的人,他發覺了姑娘,但他體念兄妹之情,無法下手,所以他只好請我幫忙。”黃玉姍道:“看起來,我師兄告訴你的事不止這些。”嶽秀道:“不錯,他告訴我你們之間的關係,你是他同門師妹,他無法不管,也不能不管,所以他很為難。”黃玉姍道:“我知道了,你嶽少俠請吧!”嶽秀微微一怔道:“姑娘,咱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黃玉姍道:“解決了,以後的事是我們丐幫的事,你是外人,不便手。”嶽秀沉了一陣,道:“姑娘之言,倒也有理。”黃玉姍道:“所以你可以去了。”譚雲突然接口說道:“黃姑娘,到此為止,咱們還沒有聽到黃姑娘承諾之言。”黃玉姍道:“要我承諾什麼?”譚雲道:“姑娘究竟是不是龍鳳會中的人?”黃玉姍道:“不是。”嶽秀一皺眉頭道:“姑娘這話是何用心?”黃玉姍道:“沒有什麼,我真的不是龍鳳會中人,你們總不能強迫我承認吧!”嶽秀道:“姑娘剛才說的難道完全不算數了?”黃玉姍道:“剛才,我幾時說過我是龍風會中人了。”嶽秀道:“在下早該明白,凡是和龍鳳會中有過來往的人,都是滑無比的人,在下幾乎被姑娘言語給騙走了。”黃玉姍道:“至少我不是。”嶽秀道:“不論姑娘如何狡辯,在咱們的內心之中,早已認定姑娘是龍鳳會中的人。”黃玉姍淡淡一笑,道:“好吧,就算我是龍鳳會中人,兩位走吧!”嶽秀道:“姑娘。見到了令師兄後,你也肯承認嗎?”黃玉珊道:“嶽少俠,兩位已經得償心頭,何苦…”只聽一陣步履聲響,於化龍大步行了過來。

嶽秀站起身子,一拱手,道:“於幫主。”於化龍道:“我都聽到了。”嶽秀哦了一聲,未再多言。

黃玉姍目光轉註於化龍的身上,道:“幫主,原來嶽少俠這番探訪,是你們早已安排好的機關?”於化龍神情肅然,道:“若是由長老會調查,只怕此刻你已為階下囚了。”黃玉姍星目中寒光一閃,道:“你要辦我?”於化龍道:“公誼上,我是丐幫的幫主,任何人只要對丐幫有所損傷,我就不會放過…”語聲一頓,接道:“你幾時參加了龍鳳會?”黃玉姍道:“我沒有加入龍鳳會。”於化龍道:“黃舵主,你已經承認了,說的極為明白,你是不肯承認,那我只有長老會追查了。”黃玉姍道:“我…我真的沒有參加龍鳳會。”於化龍臉一變,道:“小師妹,私情上我雖然要對你善盡保護之責,但私情不能誤公,如是你有了危害丐幫的事,我雖然是你的師兄,但不能袒護你了。”黃五姍道:“我不要你袒護,我只要你公正調查就行了。”於化龍道:“好,告訴我,你究竟是否參加了龍鳳會?”黃玉姍道:“我本人沒有。”於化龍一皺眉頭,道:“玉姍,你把我說糊塗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嶽秀接道:“令師妹的意思是她沒有參加龍鳳會,但並沒有說她未和龍鳳會有所來往。”於化龍道:“是這樣嗎?”黃玉姍點點頭。

於化龍道:“你認識高小云?”黃玉姍道:“不認識,不過我知道這個人。”於化龍道:“她是龍鳳會中的人?”黃玉姍道:“是!”於化龍道:“玉姍,你掌理暗組江南總分舵,職務是何等重要,咱們暗組的實力,不在明組之下,但你竟和龍鳳會勾結一起。”黃玉姍突然垂下頭,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嶽秀站起身子道:“於幫主,你們師兄妹談談吧,令師妹端莊冷重,不是反覆的人,這中間定然有著莫可名狀的疙瘩,也許不足為外人道,我暫告辭了。”黃玉姍突然抬起頭來,道:“嶽少俠,你不能走!”嶽秀道:“為什麼?”黃玉姍道:“因為,我想先和你談談。”嶽秀道:“這個,這個方便嗎?”於化龍道:“方便得很…”目光轉註到黃玉姍的臉上,接道:“可要我回避一下嗎?”黃玉姍點點頭。

於化龍一聲未再吭,轉頭就走。

譚雲笑一笑,也起身而去。

整座的大廳中,只餘下了黃玉姍和嶽秀兩人。

黃玉姍突然眨動一下星目,滾落下兩行淚水。

嶽秀輕輕嘆息一聲,道:“黃姑娘,江湖上陷阱處處,難免有失足之處,但如能及時悔悟,仍屬完人。姑娘如能但然相告你的際遇,在下也許能為姑娘盡一份心力。”黃玉姍道:“我…我被人拖下了水,我對不起丐幫,對不起師兄。”嶽秀道:“姑娘,能不能說的詳盡一點?”黃玉姍沉了一陣,臉上突然飛起了兩頰紅暈,道:“你們只知道龍風會中有很多的美麗少女,不知道龍鳳會中還有很多的年少美男子。”黃玉姍羞的望了嶽秀一眼,接道:“事情發生在一年之前,那是一個特殊的集會?”嶽秀道:”什麼樣子的一種集會。”黃玉姍道:“我雖是丐幫的金陵分舵主,但在金陵活動,大都以私人的身份參與。”嶽秀道:“姑娘仍用黃玉姍的名字嗎?”黃玉姍道:“不是,我有一個特殊的名字,在金陵的名媛之中,還有幾分名氣。”嶽秀道:“什麼樣的名字?”黃玉姍道:“飄花夫人。”嶽秀怔了一怔,道:“姑娘,你不覺得一個少女,在那些應酬場合中活動起來,特別受人注目嗎!”黃玉姍點點頭,道:“我充滿著自信心,覺得傾盡世界上的美男子,也未必能夠打動我的心…”雙目的淚水,泉湧而出,接道:“但我失敗了。”嶽秀道:“那人是誰?”黃玉姍道:“江公子,一個豪門貴公子,但我想不到他竟是龍鳳會中人。”嶽秀道:“那位江公子現在何處?”黃玉姍搖搖頭,道:“不知道,我無法說出他在哪裡,他時時可以出現,他無處不在,但卻沒有一定的地方。”嶽秀道:“他不是一位豪門公子嗎?”黃玉姍道:“那是冒充的,本就沒有那位江公子。”嶽秀卻很輕鬆,瀟灑一笑,道:“居長老常到金陵來吧?”青衣少女冷哼一聲,道:“咱們丐幫內部的事?恕不奉告。”嶽秀道:“以姑娘的才慧,和丐幫耳目的靈,難道就無法查到他的底細嗎?”黃玉姍接道:“他有一座高大的宅院,而且經常在七王爺府中走動,能和金陵王府中有來往,自然不是平常的人了。”嶽秀嘆一口氣,道:“王府中龍鳳會的勢力很大,他們自然會幫他掩護了。”黃玉姍道:“我自負明,但王府給他的掩護,坑害了我。”嶽秀默然不語。

黃玉姍道:“更可恨的是,他和我相識半年,一直是裝得彬彬有禮,從來沒有侵犯我的徵候,所以我對他完全沒有一點防備。”嶽秀道:“大大惡,表面上,都看不出一點徵候。”黃玉姍道:“有一個明月如畫晚上,他把我帶到了他府上,那是一個小巧但卻佈置非常豪華的小廳,我喝了他敬的一杯酒,以後就人事不省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以後的事,是不是還要我說下去。”嶽秀道:“刪去醜的,接著說下去。”黃玉姍臉上泛起了一片羞紅,緩緩說道:“我暈倒之後,發生些什麼事,我就不明白,一但我醒來之後,發覺睡在一張木之上,我身而起,才發覺自己一絲未掛…”黃玉姍接著說道:“以後我就被他威迫利誘的幫助了龍鳳會,這像陷入了泥潭一樣,那就愈陷愈深。”嶽秀道:“姑娘,到目前為止,你替龍鳳會做了什麼事?”黃玉姍道:“高小云被派到居無上的身側,是經過我的安排,目下在金陵分舵中,有三位是龍鳳會派來的人。”嶽秀道:“是姑娘引進來的?”黃玉姍道:“不是,本來他們都是丐幫的門下,不知何時被龍風會收過去,直到我替龍鳳會辦事,才知道他們的身份。”嶽秀心一震,道:“姑娘只知道他們三個嗎?”黃玉姍道:“是!我只是知道他們三個!”嶽秀道:“這麼說來丐幫究竟有多少龍鳳會中人,姑娘也不清楚了?”黃玉姍道:“我未加入龍鳳會,所以他們也不肯告訴我真實的內情,這三個人還是因為幫他們辦事時需要人手,他才告訴我的。”嶽秀沉一陣,道:“姑娘,人非聖賢,誰能無過?過而能改,仍屬完人。丐幫基業深厚,就算受到了龍鳳會一點侵蝕,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不過,金陵分舵由於姑娘自身的際遇、痛苦,管理上難免會放縱很多,只怕被他們取了不少人去。”黃玉姍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丐幫。”嶽秀道:“黃姑娘,有一事也許是在下的看法不對,如是在下說錯了,希望姑娘不要介意。”黃玉姍道:“你說吧,我什麼都對你承認了,自然不會再介意一些小事了。”嶽秀道:“姑娘是否對令師兄有所不滿,或是對他有什麼記恨之處?”黃玉姍道:“在此之前,我確然是有些恨意,不過現在那些恨意都已經成了慚愧。”嶽秀笑一笑,道:“那就好了,這不但是丐幫之福,也是姑娘的才慧,途知返,懸崖勒馬,非絕大智慧絕難辦到。”黃玉姍道:“不要誇獎我了,我能夠途知返,全是嶽兄所賜,今後我有生之年,只求為本身贖罪。”嶽秀笑一笑,道:“姑娘有此一念,那是武林之福…。”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姑娘,何不將計就計?”黃玉姍微微一怔,道:“將計就計?”嶽秀低聲道:“是的,他們既然利用了姑娘,姑娘何不也利用他們呢?”黃玉姍道:“這個,只怕會引起師兄的誤會。”嶽秀道:“我會暗中知會於幫主一聲,但此事必需機密,愈是隱密愈好。”黃玉姍點點頭,道:“我明白嶽兄的意思。”突然改口稱謂嶽兄,似乎是親切了不少。

嶽秀道:“姑娘準備如何著手呢?”黃玉姍道:“這要嶽兄指點指點了。”嶽秀道:“一切都像平常一樣,不能突然間變的對龍會太過熱心,也不能自動要為龍鳳會作些什麼。”黃玉姍道:“我明白。”嶽秀道:“我到此一事,龍鳳會中人是否會知道。”黃玉姍道:“我想他們一定會知道。”嶽秀道:“幾個侍酒的姑娘是否會有問題?”黃玉姍沉了一陣,道:“她們都是金陵暗舵上人,來自有處,應該是不會有病,但龍鳳會無孔不入,賤妾實也不敢妄自斷言了。”嶽秀點點頭,道:“就算幾個侍酒的有龍鳳會中人,但她們不知內情,也不足以壞大事,以姑娘才慧隨機應變,自然應付有道。”黃玉姍點點頭,道:“多承指教。”嶽秀又告訴她一些應付之道,才淡淡一笑道:“姑娘,我也要告辭了。”黃玉姍道:“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恨我為什麼不早一年鳳見到你。”嶽秀淡淡一笑,道:“龍鳳會如若不在你身上做手腳,必然會動在令師兄的身上,老實說,那將對丐幫更壞,說不定會使整個的丐幫,淪入了毀滅之境。”黃玉姍突然一欠身道:“多謝嶽兄指示,使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嶽秀起身一拱手,道:“姑娘冰雪聰明,只要能保持到靈智清明,我相信你能應付任何複雜的局面。”黃玉姍道:“我本已步入歧途,嶽兄卻如夜暗明燈般,指引我途返回…”悽一笑,接道:“但最重要的是,嶽兄使我恢復了信心和勇氣,我要用全力和他們鬥一鬥!”嶽秀道:“龍鳳會大約是武林中從未有過的神秘組合,正如姑娘所說,他們無所不在,但如真的找他們,卻又無處可覓,咱們要暗通聲息,互相支援,不過,除非是萬不得已,不可隨便求助見面…”黃玉姍長長吁一口氣,接道:“嶽兄,我仔細的想了你的話,龍鳳會中很可能還有很多人,隱藏於丐幫之中,只怕他們也會暗中監視著我,所以我的舉動,最好讓他們無法推斷。”嶽秀道:“這個,倒是有些為難了。”黃玉姍道:“小妹倒是想了一個辦法,但不知是否可行?”嶽秀道:“嶽某人洗耳恭聽。”黃玉姍嘆口氣,低言數語。

嶽秀點點頭,道:“這樣豈不是太過委曲姑娘了嗎?”黃玉姍道:“委屈什麼?公誼上我對不起丐幫,私情上我對不起師兄,就算是將我粉身碎骨,我也沒有一點怨恨之情。”嶽秀道:“為了姑娘行事方便,我會暗中知會令兄…”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有一點,我想奉告姑娘,只怕在下很快就要離開金陵。”黃玉姍吃了一驚,道:“你要離開金陵,不管江湖中事了?”嶽秀道:“姑娘不要誤會,在下離開金陵,也是為了龍鳳會的事。”黃玉姍道:“還回來嗎?”嶽秀道:“回來,不過時間無法確定,如若不告訴令師兄,動用丐幫的力量,暗中支持你,只怕你獨力很難應付。”黃玉姍道:“龍鳳會不簡單,如是丐幫的人力參加支援,龍鳳會很快就會發現內情,所以,我要保持單人匹馬行動。”嶽秀道:“姑娘勇氣可嘉,在下十分敬佩。”黃玉姍道:“一失足成千古恨,我雖然粉身碎骨,也不足惜了。”嶽秀道:“以姑娘的才慧,只要能小心一些,定然可以應付。”黃玉姍道:“我答應你的話,一言為定,多謝你誇獎。我是一個端莊的人,我不會讓你失望,我會盡力而為,直到死亡為止。”嶽秀嘆息一聲道:“姑娘,你…”黃玉姍接道:“別動我,我謝你使我途知返,我希望你能快點回來,早回來一天,就多一點再見的機會,我希望我能在死亡之前,再見你一次面。”嶽秀道:“我會趕回來,告辭了。”黃玉姍低聲道:“嶽兄,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哪裡去?”她的聲音很低,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

但嶽秀卻聽到了,沉了片刻,道:“北上。”黃玉姍點點頭,高聲說道:“請幫主和言先生來。”片刻之後,於化龍和譚雲,魚貫而入。

未待於化龍開口相問,嶽秀已快步了上去,低言數語。

於化龍皺皺眉頭,未及答話,嶽秀和譚雲已告別而去。

黃玉姍一雙俏麗動人的雙目,一直盯注在嶽秀的身後,臉上是一種很奇怪的表情。

於化龍回顧了廳外一眼,低聲說到:“你決定了?”黃玉姍點點頭道:“是!”於化龍嘆口氣,突然出手,點中了黃玉姍的道,高聲說道:“來人啊!”兩個白衣少女,快步奔入房中,道:“幫主有何指示?”於化龍道:“黃舵主背棄了丐幫,犯下了死亡重律,先把她給押下去。”兩個白衣女子無可奈何地扶起了黃玉姍,行出了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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