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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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溫爺這麼信任的人，講話這麼謙虛啊，念恩小姐？”

“不要叫我念恩小姐。”儘管已知道抗議無效，孫念恩卻還是忍不住重申。

這種稱呼對她來說，太諷刺也太彆扭。

夏行森聳聳肩，一副“反正你也拿我沒辦法”的模樣，一面輕輕轉動手上的杯子，漫不經心的開口，“那麼，你臉上的疤是真的吧？”這什麼問題？孫念恩愣了一下才應聲。

“是。”

“你知道的，這年頭化妝技術越來越好，總是要確認一下是不是哪種免費的新造型。”他口吻一派輕鬆，好像真的只是在談某件裝飾品。

“那疤怎麼來的？”她淡淡回答:“不記得了。”

“看起來很痛。”他偏著頭，很仔細、很認真地凝視著她臉頰上的傷疤，好半晌才說:“這麼痛的事情，也會不記得了嗎？”

“小時候傷的，太小了，我不記得。”

“好吧。”他笑著搖頭，沒轍似地開口，“你每個問題都不老實，我問些容易的。你幾歲？身高、體重、生、血型？興趣、嗜好？談過幾次戀愛？對象是誰…”問題益發離奇古怪，幾乎是在戲她了。

她冷冷地說:“這跟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不瞭解你，如何信任你？”夏行森誇張地攤手。

“別忘了溫爺要你配合我。”瞪視著他有恃無恐的無賴表情，孫念恩終於像唸經般平淡毫無聲調地說:“二十七、一六七、五十、二月二十九、a型、沒有、沒有、不關你的事、不關你的事。”

“二月二十九？生四年一次啊…很好，你整個人的存在實在是太方便了，連生都四年才一次。”夏行森語帶雙關地扯扯嘴角，神情幾乎是冷笑，他揮揮手，終於說:“夠了。”聽到這兩個字，孫念恩如獲大赦，不願再追究他每個字句是否隱含其他深意，她快步往書房門外走。

門才一推開，後頭那討人厭的嗓音又纏上她。

“念恩小姐。”

“不要這樣叫我！”她回頭瞪他，卻看見那張俊美的臉上失去了戲謔的神情。

“你的疤…”夏行森指指自己的臉頰，若有深意地開口，“或許你哪天會想起來，到時記得一定要告訴我。”

“為什麼？關你什麼事？”她忍不住問。

“沒為什麼，我只是必須知道。”他再次出微笑。

“晚安。”夏行森正式進入鴻泰建設，身分很曖昧，在公司裡，他的頭銜是未曾有過的職位——董事長特助，非但如此，溫鴻泰還大張旗鼓地了間辦公室給他。

公司裡早已在夏行森安排下傳出風聲，眾人皆暗中認定他是溫爺內定的女婿，也是鴻泰未來的接班人，因此人人不敢大意。即便是平在公司頤指氣使的老員工，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進公司不到一星期，他便以特助的身分參與了只有內部高層才有資格參加的會議，場子裡的人，大多都是跟溫鴻泰混了幾十年的老臣。

會議中，溫鴻泰照著夏行森的計畫，不管會上誰提了什麼意見，他都假裝先徵詢過夏特助的看法，若是較簡單的提案，則在直接做完決定後，轉頭刻意看向夏特助。

夏行森則以不會被忽略的一個點頭作為回應。

一場會議下來，眾人都明白地接收了同樣訊息——溫爺找到接班人的傳言是真的。

球拋出去了，接著就等老臣們的反應，看是要找溫爺抱怨，還是來找夏行森攀情，或者兩者皆非，暗中想搞事的，也會加快腳步。

總之，無論是哪個選擇，此舉都只是夏行森計劃中加速反應的催化劑。

會議結束後，他並沒有直接回到辦公室，反而去了秘書室。

看到近最紅的話題人物出現，辦公室裡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辦公室主任更親自接，秘書小姐們也紛紛抬頭偷看這位養眼可口的傳說中董事長未來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