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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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捕頭抓不到罪犯,本就已令大家不滿了,這時又無端端的毆打平民,更是起了眾怒!

鐵木蘭只好放開任東傑,又替他把脫臼的胳膊重新接好,暗暗的嘆了口氣,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她不但失望,而且還相當的沮喪,想不到自己一向自負高明的眼力,居然也會出差錯——面前這個的傢伙顯然不是自己要找的罪犯。他雖然練過一些真功夫,可是充其量只是二本不像昨夜和自己手之人那樣神出鬼沒。

要知道高手裝瘋賣傻的戲敵手,那是常有的事,但絕不至於到這種程度,連手臂都給震脫了臼。

“以後嘴裡放乾淨些,別再胡說八道的討人便宜!”鐵木蘭心頭煩躁,沒好氣斥責了兩句,轉過身自顧自的走開了。

她走的很快,桿還是的很直,閃亮的大眼睛裡也依然帶著堅定而頑強的表情,彷彿是在宣示著強大的決心——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她都會把案子查下去的,絕不會放棄自己的職責,更不會向兇手認輸!

她的背影消失了很久,人群也逐漸散開了以後,任東傑才活動著胳膊,喃喃道:“除了股上的兩腳之外,又欠了我一下痛毆,這筆帳,我遲早要在上向你討回來。”突聽一個聲音笑道:“哈哈!任公子果然不愧逐花老手的盛名,竟然敢向六扇門裡的女捕頭討帳,本人實在是佩服。”隨著說話聲,一個人從旁邊走過來,滿面堆笑的作了個揖,竟是剛才一同等待玉玲瓏接見的那姓彭的漢子。

任東傑拱手還禮,奇道:“閣下從前見過我嗎?怎麼會認出我的身份?”姓彭的漢子笑嘻嘻的道:“就算不認得任公子的面貌,也該認得出你天下罕有的手上功夫——除了任公子外,還有誰能令手肘隨意脫臼,瞞過大家的眼睛呢?”任東傑展顏道:“這種把戲,也只能騙騙這歷練尚淺的捕頭小妞,在彭兄這樣的行家面前就無所遁形了。對了,還未請教彭兄大名?”姓彭的漢子道:“在下彭泰,只是江湖上的一個無名小卒而已。”邊說邊有意無意的將右掌亮了出來,五指頭上倒有三戴著碩大的紅寶石戒指。

任東傑恍然道:“原來是富甲一方的“賽陶朱”彭大老闆呀,失敬失敬。難怪這樣財大氣,能送的起“翡翠珊瑚樹”那麼貴重的禮物。”彭泰嘆著氣道:“只可惜本人縱然手擲千金,也難買到美人的一笑。而任公子單憑一股男子漢的魅力,就輕易的打動了玉小姐的芳心。”任東傑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謝老兄的恭維。可是如今這個年代,美人兒往往都是很現實的,也許我最終還是會在金錢的威力下大敗而回。”彭泰殷勤的道:“不管怎樣,我都要恭喜任公子的。就讓本人做個東道,大家一起到“泰和樓”去喝上幾杯如何?”任東傑看看天,離約會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正愁閒著無聊呢,當下快的答應了。泰和樓是全城最大的一家酒樓,本來一天到晚都是座無虛席的,可是當任東傑和彭泰走上樓時,裡面竟然只有寥寥四桌的客人。

最左邊的那一桌上,圍坐著的是六七條漢子,全都是頭帶白范陽氈笠,足蹬膝八搭麻鞋的老江湖打扮,正在大碗酒大塊的開懷暢飲,發出吆五喝六的猜拳行令聲。

為首之人坐在當中的位置上,身材略為纖瘦,容貌被竹笠遮住大半,微的脖頸膚白皙,有江湖經驗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個年輕女郎。她的面前已經放了好幾個空著的海碗,看起來酒量一點也不輸給那些身為男子的手下。

和這夥喧鬧漢子成鮮明對比的是坐在相鄰酒桌上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道,面貌清矍,穿著洗得乾乾淨淨的舊道袍,襟角在無風自動的獵獵飛舞。

當他們望過去的時候,這老道半開半閉的雙目突然一張,出兩道冷電似的人光芒,隨即又悄然斂去了,足見內功已經湛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而在酒樓的角落之處,端坐著的則是兩個出家人裝束的尼姑。坐在上首的四十多歲年紀,面貌端莊,眉目間有股疾惡如仇的正氣。下首的只有十八九歲年紀,容清秀照人,婀娜的身形雖然裹在一襲寬大緇衣之中,但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態。

不過整間酒樓裡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在另一頭的雅座上,那裡有十來個少年,就像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一個體態風,豔光四的美婦。

這些少年無一不是英俊出眾的翩翩公子,可是面上卻全都帶著討好獻媚的神,有的在為這美婦捶肩,有的在為她捶腿,還有的用筷子夾起菜餚,乖巧的送入這美婦的口中。

任東傑凝目細看,眼光頓時一亮,只見這美婦的衣著實在大膽的令人吃驚。

明明是寒冷的暮秋,她身上的衣服卻單薄的彷彿是在夏季。一襲圓領窄袖的貼身輕衫,領口低至可隱約見到溝,出大片豐滿雪白的酥

她見到任東傑健碩的身形,目光也亮了起來,水汪汪的秀眸中立刻泛起嫵媚之,毫不顧忌的衝著他拋了個媚眼,殷紅的朱邊漾開了嬌甜的笑意。

任東傑“咕嚕”的嚥了下口水,腳下機械的跟著彭泰走向一張空著的酒桌,視線卻仍然牢牢的粘在這美婦的身上。

他一坐下來就努了努嘴,悄聲問道:“彭兄,你可知她是誰?”彭泰也壓低嗓音道:“你不認識她嗎?專採天下男的“奪命嬌娃”胡仙兒,我以為她早就和任公子有過水情緣了。”任東傑低呼道:“啊,原來是她!難怪有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騷勁。那邊的兩個尼姑呢?又是何方高人?”彭泰眯起眼,出猥瑣的笑容道:“江湖上盛產美貌尼姑的名門正派是哪個,任公子總不會不知道吧?”任東傑眼睛更亮,道:“莫非是恆山派的掌門靜慧師太,和她座下最美麗的弟子妙音女尼?好極了,我幾次誠心到恆山燒香拜佛,都沒有緣份見面,想不到今天能在這裡一睹芳容。”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最左的酒桌道:“這夥人呢?一副綠林豪傑的打扮,難道是群打家劫舍的強盜混進了城裡?”彭泰的聲音越發低了,道:“大有可能。那強賊頭目狄龍不是公然在怡院出現了嗎?嗯,我猜這夥人八成是他的同黨也說不定。”任東傑點頭道:“狄龍只是祁連山寨裡的二頭目,聽說他們的總首領“辣手紅顏”歐陽青虹,年紀雖輕可手段卻著實厲害,十有八九就是眼前這個戴竹笠的女郎。”彭泰道:“一個女孩子作強盜首領,就算再厲害也畢竟有限。倒是她旁邊的那位老道士,就是武當派的前輩玄靈子道長!”任東傑吃了一驚。玄靈子在武當派的身份極高,是僅次於掌門的尊貴人物,多年前就已封劍退隱了,想不到竟會出現在這裡。

兩個人一邊輕聲談,一邊點了些細可口的酒菜,不一會就由店夥送了上來,滿滿的擺了一桌,散發出令人口水的香味。

任東傑卻不舉箸,沉道:“奇怪啊!這四桌的客人全都是武林中名聲響亮之輩,平時各有各的行跡,怎麼會全都來到了本城,而且還聚集在這泰和樓裡?”彭泰神秘的一笑,道:“何止他們,聽說近來風頭極勁的神秘女“金葉子”還有峨嵋派的“玉女劍仙”柳如楓等高手,都在兼程趕來此間的路上。”任東傑聽到柳如楓的名字,頓時嚇了一大跳,險些連手中的筷子都跌到了地上。

他定了定神,暗想自己今晚得到玉玲瓏之後就要趕快離開,免得又被柳如楓追到。不管這裡要發生什麼大事,自己都沒工夫去理會了。

他正在轉動著念頭,忽然腳步聲響起,一男一女慢慢的走上了酒樓。他們的年齡大約都在三十到四十之間,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十分相稱,可以說是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男的臉容古樸,有一個比常人略高的鷹鼻子,衣飾相當的考究,看上去是個很有威嚴的中年人。

女的容貌算不上太美,可是那白皙到炫目的膚卻足以彌補一切缺憾,美目中出的那種略帶滄桑而漠然的神情,更是構成了獨特的引力。

這種女人往往都是孤僻、乖張,一般人難以駕御的,要想征服她,過程中絕對充滿了挑戰。

任東傑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只聽彭泰低呼道:“真想不到呀,連天禽夫婦都到這裡來了。”任東傑頷首道:“原來是他們。

“金鷹銀鷺,雙飛雙宿”這一對可是武林中出了名的恩愛夫呢,據說自成婚後就形影不離,一時半刻都沒分開過。”說話間天禽夫婦已經叫來了酒菜,銀鷺夫人冷冰冰的對店夥道:“店家,跟你打聽一個地方,知道“逍遙山莊”在哪裡嗎?”那店夥一愣,道:“逍遙山莊?這地方早已不存在了啊。”話音剛落,金鷹先生豎起雙眉喝道:“胡說八道!你當我們是外地人,就說這謊話來騙我嗎?”那店夥委屈的道:“小人怎敢欺騙客官?本城中三歲小兒都知道,逍遙山莊的人早在三年前就死光啦,就連莊子都已被一場大火燒成了白地…”金鷹先生大怒,一掌重重拍在桌上,怒罵道:“鬼扯!我們明明是接到莊主的請帖,這才不遠千里的趕來作客的,你說這鬼話想糊誰?”他越說越生氣,掄起了巴掌就要打人,但卻被銀鷺夫人給勸住了。

那店夥嚇得一疊連聲的求著饒,正在忙亂之時,任東傑忽然站起身,大步的走了過去。

他對著金鷹先生一抱拳,客氣的道:“請問兄臺所說的莊主,可是指昔年縱橫江湖的“逍遙神君”蕭天雄嗎?”金鷹先生面,道:“是啊,蕭莊主是我夫婦的至好友,我們這些年一直遠在外,和他的消息隔絕已久,想不到一回中原就接到了他的請帖…”他說到這裡,突然住了口,因為他發現酒樓裡每個人的神都變的很古怪。

任東傑咳嗽一聲,勉強笑道:“老兄會不會錯了?逍遙山莊三年前毀於一場大火,蕭天雄莊主一家二十餘口全部遇難,這已是武林中眾所周知的事。”天禽夫婦對視一眼,臉上都出難以置信的神

“不可能呀!”金鷹先生從衣囊中取出一封請帖遞過去,叫道“這上面的印鑑明明是蕭莊主的,我絕不會認錯!”任東傑接過細看,這是張普通的做壽請帖,上面寫著誠懇的邀請言辭,落款正是蕭天雄,期是十月十三,下面還蓋了一個硃紅的印鑑。

這時彭泰也走了過來,一看到這印鑑就陡然發出一聲驚呼,整張臉都變的煞白。

“這…這的確是蕭莊主獨有的印鑑呀!”他目中出恐懼之,口吃的道“我認得的,雕刻這印章的是位早已逝世的隸書名家,旁人是無法仿造的。”任東傑沉聲道:“可是蕭莊主的不幸遇難,卻是個無可辯駁的事實呀,難道說…”他頓住了語聲,沒有說下去,銀鷺夫人卻自己接了口,輕輕道:“難道說…這請帖是死人發出來的,我夫婦大白天的見了鬼不成?”此言一出,在場的每個人都到脖頸涼颼颼的,心裡不由自主泛起了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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