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神氣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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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站著無音師姐和無雙師妹,雖也是衣發散亂,臉灰敗,看上去傷還輕些。二師兄只顧關心地盯看無音師姐,卻不便上前撫
。大師兄道:“是!謹聽師伯吩咐。”陸師伯道:“二師侄鄭雍、五師侄李丹護送無音、無雙先行,四師侄陳瑤、三師侄杜鏗和卞嫵兒夫婦居中,大師侄劉元衡與我斷後,這就去罷!”話音未了,忽聽得一道聲音傳來:“
道士想溜走?門都沒有!”聲音尖細之極,刺人耳膜。隨即棚前空地驀地破開,六七個道士現出地面,高矮不齊,容貌古怪。
其中一個年青女道士看上去不到二十,容清麗,冷冷地向我看來。陸師伯面
大變,喝道:“擺五行陣!嫵兒、無音、無雙隨我身後!”我們同聲應道:“是!”師姐在東、三師兄在南、大師兄在西、二師兄在北、我居中,五行陣迅速布開,陸師伯幾人在三師兄身旁護法。
五行陣是神龍門護門之寶,我們師兄弟五人平練已
,利用五行相生相古的變化之理,比起我們五人各自行法,既變化無窮,又威力倍增。連師尊也抵擋不住。那些全真道士似乎勝算在握,冷冷地看著我們佔位佈陣,並不阻擾。
他們六七人都能行五行土遁之術,看來道行都非淺顯之輩,更可畏的是,他們落點如此確,不偏不移,非功力深厚者所不能及。土遁術
據各人功力不同,情況不一,像我只能縮地百里,落點也會偏離許多。
領頭的全真道士手執拂塵,顴骨高聳,語發尖聲:“陸綿長!負隅頑抗,又有何益?還我教《元棋經》當可放你們一條生路。”陸師伯仰首狂笑:“雲真子,你好不知羞恥!《元棋經》乃海瓊真人
我師兄弟二人保管,什麼時候變成你們全真教的了?”一個瘦面黃須的道士說道:“海瓊真人乃我清微派前輩,《元棋經》當然是我派之物,如今我派併入全真教,說是全真教之物,一點不假。”陸師伯鄙夷地冷笑:“哼,你們清微背叛南宗,投靠全真,自己不知羞恥,倒也罷了,竟幫著全真來奪師門之物,有何面目跟我說話?”瘦面黃須道士漲紅了臉:“你這
道找死!雲真師兄,這就打發了他們罷,省得他嘴硬!”雲真子含笑不語,拂塵一掃,隱現風雷之聲,像是示威,卻不見他有何動作,不知他在等什麼。忽然二師兄驚“噫”一聲,只見青陽山高處十數道人影掠來。
原來他們尚有援兵,故此遲遲不動。此時我們知道今定然無法善了,相視默然無語,三師嫂瞥了我一眼,低下頭來,扶在三師兄手臂上的手兒輕輕撫動。我耳邊聽得陸師伯傳音,吩咐待會五行陣一旦被破,即須各自分頭逃生。
接著師姐的聲音傳來,絮絮不絕,我向她看了一眼,她停了停,道:“別分心,記下了,這是隱身術口訣。”接著繼續往下念,我又是好笑又是難過,望著師姐清亮如水的眼神,一霎那,忽覺熱血狂湧,拼死也要護得她脫身。那十數道身影轉眼就離得近了,雲真子忽斷喝一聲:“水!”拂塵一掃,小鏡湖面忽的升高,凝成一張巨大無比的薄薄冰片,驀地碎了,夾帶狂風“絲絲”聲響,千萬個冰片凌厲之極,向我們撲面來。
二師兄雙掌推出,衣袖低垂,喝聲:“去!”冰片全化成水,被陸師伯舉袍一揚,忽的慢下來,像雪花一般輕飄飄落地。
我暗中施法,全真道士所立之地驀地陷下,本以為要跌他們其中幾人七縈八素,卻見他們全部雙腳懸空,依舊站成一堆,身形未變。雲真子冷笑一聲:“雕蟲小技,也來獻醜!”他身後閃出一位高大道士,白鬚紅面,道:“我來收拾他們。”寬袍一展,寒風襲體,剎那間,無雙師妹臉白青,不勝徹骨奇寒,陸師伯伸過一隻手輸氣助她。三師兄一掌劈出,雷音滾滾,一團烈焰夾帶黑煙,往全真道士捲去,五行陣全面發動。
我忙施動土術,棚前山搖地動,塵土翻滾,師姐將湖邊樹木倒拔而出,一棵棵像箭一般出,形成箭陣,堵住去路,二師兄引水狂湧,掩向他們,其間大師兄的五行針,細如黑髮,漫天鋪地,
而出。
陸師伯雙掌驀地突長丈餘,伺機偷襲。但聽得一片喝罵之聲,已有幾個道士受傷,忽覺眼前金光一亮,一團光輪忽的爆開,雲開朗,幾個道士現出身形,向我們撲來。
青陽山頂下來的十數名道士也四面散開,身法各異。雙方鬥作一團。我在中央,受敵最少,身形圓轉,四面出援。但見那些道士青袍利劍,身形倏起倏落,四面八方,如蝙蝠般上下翻飛,一擊既退,退而又進。
聽得三師兄悶哼一聲,已著了雲真子塵尾一拂,肩頭血氣飛濺。我忙湊上前,代他接過一掌,透骨奇寒,正是那白鬚紅面的高大道士,手足幾凍僵,丹田發冷,一時動彈不得。三師嫂替我擋住刺來一劍,驚呼一聲:“小師弟!”眼眸飛來,白多黑少,關切之意,難以言傳。我臉上苦笑一下,退坐中間,運功稍歇。看來他們見三師兄身受重傷,所以全力攻向南面離火。
一會兒師姐、二師兄、無雙師妹相繼受傷,強弱之勢愈加分明,大師兄驀地發威,身隨陣轉,發出五行金針無數,但聽得“哎呀!”
“媽的!”喝罵不絕,倒下數名道士,鐵劍刺中大師兄身子,發出“叮”
“叮”不絕的金石之聲。同時敵方一名道士發出一團幽幽藍火,追上大師兄後背,一股焦味隨即傳來。
二師兄不顧敵方刺來的一劍,雙掌反撲,印在大師兄後背,一層白霜將火撲滅。自己肩上立即捱了一劍,大師兄一掌將那道士開,扶住了二師兄。此時陣勢已亂,陸師伯高呼一聲:“記住我剛才的話!”身形頓時長大數倍,將棚頂扛穿,一雙比蒲扇還大的手掌迅急印出,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掌影,雲真子尖聲叫道:“捨身大法!大家小心了!”有幾個道士被陸師伯擊中
口,鮮血狂噴,同時也有無數劍尖刺中陸師伯的掌臂,陸師伯哼也沒哼一聲,掌心吐
,又有數名道士被他印中身子,全真道士被他
退了數步。陸師伯大喝一聲:“還等什麼?”我用遁地術打開一條通道,接引眾人,三師兄走動不得,推了三師嫂一把,我隨勢將三師嫂扯入通道,三師嫂悲喚一聲:“杜郎!”身子已沒入土中,我將大師兄等人帶出數丈,忽的身上一寒,土塊凍得比鐵石還硬,前行不得。
隱約聽得三師兄狂喝一聲,前頭土質松熱,我帶著眾人急急前行。又聽到三師兄嘶叫半聲,便悄無聲息了。
我的功力只能帶著眾人前行數里,便支撐不住,現出地面,遠遠看見大師伯和三師兄纏住了一部分道士,另有一大半急急追來。大師兄嘆了一聲,喝道:“散!”我們幾人分頭散開,師姐跟在我身後,我見三師嫂兀自回頭呆望,忙扯了扯她,三人勉力施展陸地騰飛術,往林間奔去。***青陽山古木濃陰遮蔽,身入林中,徹骨清寒,地上腐葉厚厚一層,足踏其上,如踩爛泥。我們都練過柔功,若能藏身於隱蔽之處,身縮如蟲,再施法閉,也許能躲過追殺。
師姐的隱身術雖尚未練成,但借勢藏身,更是不在話下。當下我們全力朝林木深處掠去,忽地前頭枯葉一亂,幾名道士從地面現出身來,嘿嘿冷笑。那名女道士手按劍柄,柳眉冷豎,神氣逸飛,有股說不出的冷麗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