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那頭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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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七郎道:“怎麼會呢,我試探過他功法,雖也像是龍虎宗一路,但低微淺陋,不足一提,或許是龍虎宗門下出了敗類,出來行騙江湖也不定。哈,那人的模樣,三哥你沒親見,真是滑稽可笑之極!”宋恣道:“這數十年,誰又見過天師真顔?化外高人,變化多端,常有裝痴賣傻之舉,又豈能讓你一眼看透?昔年雷襄子不也是遊戲風塵,混跡於賭場,以至積債盈身麼?”轅門獸驚道:“三哥,你言下之意…那人竟真是天師他老人家?不可能,不可能!天師閉關修行,天下無人不知,怎會突然現身歷世?”京東人語卻又沉道:“如今北方全真教蠢蠢動,道門各派大亂,倒也恰是天師出山衛道的時候了。”宋恣仰天而嘆,道:“那人若不是天師真身,怎能救大公子脫險卻病?大公子怎會突然多出一身龍虎宗的內功真氣?”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胡九道:“什麼?大公子有龍虎宗的內功真氣…三哥你不會錯了罷?”紀紅書嘴道:“我曾見過大公子使過真氣的,功力還不弱呢!”吳七郎喃喃道:“難怪方才大公子竟能甩脫我的擒拿,我還尋思,大公子看著嬌怯怯的,怎的如此勁大?原來是運了真力的緣故!”

“我的內窺之法,還從未有誤!昔年龍虎宗天懷道兄與我嶗山相遇訂,我們時常切磋,龍虎宗氣勁我再悉不過了,不會錯認的!”宋恣神情愈加篤定,說起話來也滔滔不絕,聲音變大:“大公子的奇症,本是極難救治的。

眾郎中、御醫,包括我,使盡了法子,無非是走兩條道:一是對症下藥,二是固本培元。二者其實也只是側重有所不同,從來高明的醫家都是二者並行的。先說‘對症下藥’,大家似乎都未找著好的方子,能治奇毒,至於‘固本培元’呢,本非一朝一夕之事,大公子又難以動彈,無法強身健體,只能以補藥扶身,其效甚微。

如今看來,天師眼力,端的是非凡,一眼便知其中難處,所取的手段,也極是高明,竟是拋卻一切細枝末節,直抵本,將自身功力贈與大公子,以抗其毒,城池既固,敵患何愁?唉,真是天人行事,如龍游雲端,我等凡夫俗子,抬眼也望不到呀!”胡九笑道:“這個法子,三哥卻沒想到?”宋恣道:“慚愧,慚愧!渡氣療傷,那是常事,但將功力轉贈患者,助其卻病,這個法子,我的確沒想過,因其中有諸多難處,無法施為。

即便我願意耗損功力,也怕大公子弱體難以受得。試想,若此法易行,江湖中豈不早把‘功力’當作奇貨重禮,往返遞送?

呵呵,師父今慨送徒弟一點,徒弟他年敬還師父一些,我買你十年功力,他助我三年修為,啊,那…那倒也十分有趣。傳聞中,倒有種灌頂大法,能將自身功力傳予他人。

不過聽說對於施者與受者,皆是兇險無比,且不說此法無人知曉,即便知曉,誰又敢輕試?真不知天師是如何著手的,他若有緣得見,我定要求他老人家傳授此法。”禿鷹冷笑道:“功力施受之法,你自己不懂,旁人不見得便不會,適才將軍廟中,本教玄武使李師兄就提到過,他與杜將軍以碧落花魂作媒,互傳功力,這是大家都聽到的!”宋恣心喜難搔道:“此話當真?碧落花魂竟有此妙用?”東府眾人都道:“確有此事!”宋恣拍手忘形道:“我若學得此法,我若學得此法…何愁不成古往今來的大醫者?哈哈!”吳七郎皺眉道:“三哥若學得此法,請先將功力給我一些,以償當年受你無數針扎之苦!”東府眾人皆笑。京東人語道:“無論如何,能將功力施予大公子,助其抗病,這等高妙的手法,絕非區區一個江湖騙徒所能施為,看來,那人定是天師無疑了,他老人家戲耍人間,卻將我們騙過了!”眾人至此,紛紛點頭,顯然都相信那天師是真了。他們這般鄭重其事地相互印證、議論推斷,我心底險些笑開了花。

我們神龍門功法與龍虎宗沒甚區別,師尊本就是龍虎山的正宗弟子嘛,另創神龍門之後,雖是專研的術法與龍虎宗有所不同,但術法為用,功法為體,內功修為的底子與龍虎宗並無二致。

不料,宋恣等人因此判定那騙子是真天師,卻讓我僥倖矇混過關了。賈妃道:“三郎,聽你們說了這麼半天,大公子身子是無恙了?”宋恣道:“大公子體內尚有餘毒,不能說已然痊癒,但有一身功法護身,那就好辦多了,也不至危及命啦!”霍姑娘一抬頭,恰與我目光相觸,不由面微紅,問道:“大公子你…你當真有功法在身?”我只有裝糊塗,順水推舟,低頭道:“我也不知怎麼,這陣子忽然…忽然覺得周身有勁似的。”京東人語拊掌大笑:“霍姑娘,你還不肯相信麼?少主有此奇遇,實是我東府之福,將來領著眾弟兄,更能勝任了。”宋恣也欣然點頭,道:“天師垂青,定有深意,天師巨眼觀往知來,那是錯不了了!”我如今只求不被人揭穿面目,那當真有什麼說什麼了,無可無不可的,唉,東府少主便東府少主罷!你們自己犯糊塗,定要找人來管,那還多說什麼?賈妃見眾人皆無異議,我也不再推脫,喜道:“三郎,老太君可還醒著?”宋恣回道:“現下用過藥,睡著了,估摸明午間能醒轉一會兒。”

“是了,”京東人語笑道:“天師說老太君並無大病,只須神提振,便可大愈,此話可真?”宋恣沉道:“老太君身子一直由我調理,原無重疾,只因年高之人,長期鬱郁不歡,又恰逢節氣有變,受了風寒,因此瞧著病勢嚇人,若能心懷開暢。的確有助好轉,這話很有道理。”賈妃道:“老太君的心事,我倒知道幾分,既是如此,我自有安排,大家對立主之事既無異議,先下去歇息罷,明等老太君醒來,一道前往晉見!”眾人皆應道:“是!”熬夜聚會,眾人臉上都見疲。此時卻個個如釋重負,歡然散去。禿鷹見我未動,苦著臉兒,也站著未去。

賈妃向我招手,道:“筠兒,你今初來,東府還未替你準備下榻之處,你隨我來,便在我鄰室歇息…禿鷹,這兩先不用你陪侍,你回去先整治行李,往後筠兒住哪,你便住哪罷!”禿鷹強打神,道:“是!”也自行離去了。紀紅書咯咯笑道:“娘娘,你房中隨便賞我個角落,讓我對付一覺罷?”賈妃嗔道:“呸!你愛睡哪,誰來管你!你只別大嘴長舌,嘮叨沒完,吵鬧得人睡不成覺。”說著,賈妃玉手扶座,懶懶地支起身。

忙了半夜,又經受幾番刺興奮,賈妃似乎弱體難支。此時兩頰透上病態的紅暈,媚飛豔,奪人眼目。紀紅書抿嘴輕笑:“紅書不敢。”早有侍侯的宮中丫鬟魚貫而入,將賈妃扶下高座,往後院行去,我與紀紅書在後相隨。行經一道長廊,燈火稍暗,乘人不注意,紀紅書有意無意地,輕輕撞了我肩側一下,我面一紅,想起胡九說她曾治過“騷病”卻不知是怎麼個騷法?

常人即便人慾旺盛,也不至於去求治,想來那定是大騷特騷,奇騷難忍了。正胡思亂想間,賈妃忽停步回首,我嚇了一跳,暗自慶幸沒作出什麼不雅舉動,給她瞧見。

不知為何,我竟格外在意自己於賈妃心目中的觀。紀紅書倒不慌不忙,快步上,笑道:“娘娘有何吩咐?”賈妃微笑道:“我想起一事,你將筠兒帶來,那頭府上,霍氏不曾情急留難、拿刁撒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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