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李丹好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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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幼與世隔絕,對家國之念本是極淡的,但師尊年輕時甚為好學,身為道士,亦可稱得上是一名書生,凡書生莫有不繫心家國的,我多少受了他一些影響。

每當提起國恨,有時也會跟隨二師兄一道起鬨,都稱當今朝廷,身居上位者,莫不是貪財好的膽小鬼,沒甚鳥用,以稻米餵食他們真嫌費,全該去吃屎!如今聽了賈妃一番話。雖然不合己意,但也覺得頗有幾分道理,便道:“姑姑明見,孩兒記住了。”

“你要特別小心宋恣、吳七郎等十兄妹!他們這幫人,當年隨你爺爺征戰,上馬揮戈殺敵,下馬豪歌縱酒,過慣了刀頭血的子,早已積重不返,南歸之後,他們互相不能離去,沉於往事,不能自拔,前些年,已經瘋了一個杜將軍了,傷及了許多無辜,其他人若不加以約束,只怕也會惹出大禍。

這也是我不敢放任他們離府散去,要你到這邊任府主的緣故。筠兒,這幫人用得好,自是國家利器,用不好,則為禍世間,你的擔子不輕呢!”

“他們真能聽我號令?”我心下躍躍。

“他們身後另有道門制約,對著令牌發過誓的。”

“道門,是真武教麼?”

“不是的,你爺爺那塊令牌,你知得自哪裡?”

“哪裡?”

“茅山祖庭,宋恣他們多為山東人,是茅山宗的俗家弟子。”

“啊!”這個印證了很久以前我在師門聽到的傳聞,當今各大道門,不便直接干預朝政和俗務,都會隱於俗世勢力的身後,真正的道門大戰往往看不見。而朝中各派勢力的起落,卻能瞧出道門的興衰。

“你爺爺以文臣出身,能在蘇北、山東建功。其實大都拜咱們先祖所賜,天台賈氏的先祖,原是一名茅山道士,他說‘國亡,其道何在’,於是棄冠下山,沙場身殘,又在天台娶了室,傳宗遺訓。

‘光復河山’,本是他離開茅山的前夜狂寫的四個字。你爺爺任淮東制置使領兵平亂時,茅山宗沒有忘記這段淵源,特意制了這塊玉牌相贈,並派來許多弟子相助。

茅山宗在蘇北、山東一帶,信徒最眾,因此得以順利收服山東亂軍,編為朝廷的‘忠義軍’,咱們賈家也由此滿門榮耀。”

“那麼,咱們家一直供奉三清祖師、三茅真君了?”

“是的,歷代如此,你爺爺還在茅山宗掛了一個叫什麼護法的職名。”我了一口氣,沒想到我東跑西跑。最後還是跑到了一個道士窩裡,看來我真是‘道緣不淺’呀!

“筠兒,你怎麼啦,這副怪怪的神氣?”

“沒什麼,這塊玉牌我要好生藏好,免得丟了!”說著,我將玉牌收入了懷中。賈妃“嗤”聲一笑,道:“是得收好,這塊令牌如今還是一族之長的信物!拿著令牌,連你老子都可教訓幾句啦,似道曉得了,不知怎樣吃悶呢,嘻嘻!”我聽了又驚又喜,倒不為這令牌有多大權力。而是有此令牌,賈似道多少有些顧忌,父子之間有此隔閡,必不能親密無間、無所不言,他也不能居高臨下對我盤問不休了,令我這畏談“往事”的假冒的大公子,輕鬆不少。

隨口又問:“這令牌管得了姑姑不?”賈妃嗔道:“你好喲,過河拆橋,竟敢打姑姑的壞主意?”我得意道:“你不聽話,我拿令牌打你股!”賈妃面微暈,白了我一眼,雖作怨責之,滿是縱容寵愛。兩人邊說邊走,忽聽前方隔著一道竹籬牆,有人廝鬧,我道:“姑姑,咱們去且瞧一瞧!”賈妃微微點了點頭。

那邊早傳來紀紅書的笑聲:“陸幽盟!新娘子是我請來了,進了賈府的門,要還回去就難了,至少得等成親以後,你既跟來了,一塊坐下喝杯喜酒好了!你是親家翁。當然你最大,你不念我背新娘的苦勞,要罰我幾杯,我也只有接下!如何?”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怒道:“我不跟你說話!東府現下是哪位主事?行事如此亂七八糟,豈是詩禮之家所為?”宋恣笑道:“哎喲,如今東府主事的正是貴婿,他現在忙著穿新郎衣裳,要不要把他叫來,你們翁婿倆先見見?”賈妃慧眸閃動,向後搖了搖手,揮退眾宮女,低聲一笑:“筠兒,在叫你呢,你去是不去?”我笑道:“你若推我出去,我頭一個就將姑姑供出來,當今貴妃娘娘行事荒唐,明兒就會傳遍大街小巷!”賈妃掩嘴輕笑,道:“既然都怕見,咱們不如先躲一躲,由他們鬧去!”說著,扯了扯我衣肩,隱於竹籬後,透隙張望。

我見她攝手攝腳,雖作此“小人之行”但提裙、傾、伸首,神情舉止不失優雅,依稀可見當年賈氏才女的淘氣頑皮,頗覺有趣,低聲道:“這更不堪啦,貴妃娘娘藏頭藏腦,說出去都沒人敢信!”賈妃依然故我,並未回頭,面傲然應道:“出人意料,方見高明,這是兵法,你懂不懂?”說著,腳跟忽向後踢:“該死,筠兒,你踩到我啦!”我目光垂下,見她長裙覆地,一瓣蓮勾一閃,隱入裙中不見,裙衣柔順,貼體而依,到了際,漸鼓漸圓,勾勒出兩彎弧線,隱見香飽肥。忽然想起那句“婦人肥大,用一小男共接,大俊也!”不由氣血沸騰,暗思:“她雖稱不上‘肥大’二字,但身量高挑,體肌豐滿,錦帳之內,若全然體,定是滿肥白。”賈妃尚在俯觀,眉結微微擰起:“筠兒,你在看什麼?”我忙道:“啊,我怕又踩到姑姑的裙子。”賈妃側身低頸,以手攏裙,這一兜攏,姿態曼妙,恰似仕女畫中人。見我滿臉呆滯,她眸中閃過一絲疑,口中只道:“那邊打起來啦,你那新娘的父親不好惹哦。”我便掩飾著湊近竹籬,只見紀紅書扶著一名少女立於一片綠地上,那少女背朝這邊,似被制住了身子,一動不能動,紀紅書則笑地以言語惹逗陸幽盟。

一名中年文士,愈聽愈怒,想來正是那陸幽盟,幾番氣難平復,朝紀紅書撲去,均被宋恣攔勸而回。宋恣身法甚怪,不論陸幽盟作何攻勢,他都是上身不動,腳步挪移,笑嘻嘻的,兩手作勢前推,既像勸架,又像一道移動屏障,將紀紅書隔在身後。

“紅書這死女子!”賈妃低啐了一句,又讚道:“筠兒,新娘子好美!”原來這時紀紅書見陸幽盟撲得較近,將那少女拉轉身來,推肩而行,那少女如提線木偶般,身板僵直,因被挾制,她神無奈,羞而難言,但並未失了端莊沉靜的氣度,遠遠望去,餘輝照在她臉上,膚嬌白,眼睫甚長,雙瞳剪水,啟合間,星眸如夢。

更遠一些,聽聲音大呼小叫,卻是有個青袍人,像是陸幽盟帶來的,獨自一人與東府六七名高手相鬥,從牆邊漸漸往這邊移了近來。東府眾人以陣相圍,尤不能困住青袍人,被那人壓著且鬥且退,陣形一時倒還未亂。

離得近了,只見那人臉上罩著坊間常見的二郎神面具,身後背劍未出,只以一對掌,身姿忽而英矯矯,前攻不已,忽而靈動變幻,翩翩然試敵八方,東府眾人口中呼叫,灰影成團,乍開乍合,口中皆道:“厲害!厲害!”(古鏞按:第四部《東府少主》完結,知後事如何,詳情請見第五部《羽翼初豐》)***本部簡介:東府擄了陸小漁來為老太君沖喜,房之中一龍二鳳、妾同眠,李丹好不得意,沒想到新夫人陸小漁也不是普通人物,大紅燭前與李丹約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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