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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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素素低垂著頭,幾不可聞的說了:“我還是一個人過就好了。”如果他能把雙手放開議她起身更好。他一直知道她不喜歡有人碰她,也好幾年不碰了,可是現在又抱著她,令她覺得好難受。

仍然是可憐兮兮的拒絕。

唐華心中久違的疲憊與無力再度因同一名女而湧現。

人稱幸運之子的唐華,永遠達成不了一項心願:讓他的子接受他,不要怕他。凝望著她粉戒慎的低垂面孔,任由沉重緩緩進佔。不管她有如何重大的改變,他永遠是她心中的拒絕往來戶是嗎?

早已認定沒情的心,為何痛得那般劇烈?他曾是那麼地、那麼地對她狂絕戀啊,付出過的一切如今回首即使不堪,也仍是存在過。

若想不思量,談何容易?

壓下種種思緒與紛亂,他終於道:“好吧,你回臺中,路上小心點。我會打電話過去。”牽她起身,付杜菲凡,不再言語。

鍾情已是舊時傷,前塵舊事皆黯然。

放手讓她走,任空虛滿盈。一時之間,唐華竟嫉妒起杜菲凡。她是女,並且被素素全心全意的信賴。

那是他永遠冀求不到的幸運。

“爸爸。”唐學謙輕輕叫著。

“走吧,我們去那裡。”他牽著兒子,一同走向停車處,目送杜菲凡的車子駛遠後,也開車走了。

照片中的他看起來很不快樂。

一整天的來回奔波,理應在今天睡到上三竿的蕭素素卻在大清早步入書房,在放家族相簿的書櫃前瀏覽,最後出一本標明“學謙週歲”的相本。

然後她便定眼看著一張相片發楞。相片中唐華抱著滿週歲的兒子正要切蛋糕,身邊的人笑得無比開懷,相形之下,唐華的笑容顯得疲憊與心不在焉。

那時他很年輕,他大哥身體差,但仍撐著公司督促著唐華早成為獨當一面的總裁,所以放在唐屍身上的工作十分繁重。但這並不是他疲累的原因。他的疲倦,來自她。

她記得她沒出席週歲的宴會,一年多的婚姻早已使他心灰意冷,無比明白讓子出席只會招致更不愉快的下場罷了。堂堂唐少夫人若是躲在角落發抖像什麼話?再多的心理建設也沒用,她永遠成不了稱職的女主人;所以他不再強迫她進入人群,或加入唐氏家族的宴會場跋。

當然,連自己兒子週歲他也不敢奢望她改變她的想法前來參加。結婚一年多,早把他的雄心壯志磨成了灰燼,外在的成就、種種的風光也抹滅不了他婚姻經營失敗的事實。

一個意興風發的男人卻在婚姻上跌得不輕,加上他那時尚未成到足以面對一切,所以往後的子只能往冷淡的方向付去。他畢竟不忍太過以言語傷害她,只有在極度挫敗時會口出譏諷,然後甩門而去。不必大聲斥喝便已教她嚇得幾乎死去,往後當然更加躲他÷他,直到這種躲避成了他生命中無可忍受的屈辱之後,他終於離開臺中,長期居住臺北,極少回來,即使回來也是分房而眠。

那時他只冷淡的撂下一句嘰嘲:“如你所願。”便抱著兒子徹底離開她的生活與視線之中。

當時承受不住案母先後過世的她,心中唯一的想法是鬆了口氣,壞人總算走了,因為她覺得自己不斷的受他欺凌。多年以後看到了照片再度回想,由他抑鬱的面孔去反省…會不會,當時恐懼得只想死的她,也傷害到了他?

這是很難理解的情況,但照片中的他,真的令她浮現了這個念頭。

她是個自私的女人,大半輩子都在靜待別人的施予,然後唯一做的事便是分辨別人的付出對她而言是好還是壞,是善或惡。從未想過自己的一言一行也許正在傷害別人。曾經她以為那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使人受傷,畢竟她什麼也沒做,不是嗎?

但她錯了,如果別人的用心只換來她的無心無,便已是一種至重的傷害。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看到了相片中那個理應神秘飛揚的男子卻一臉寂寥,她的心緊緊的揪痛了,為了自己無意中造成的傷害。

過生活的方式有很多種,但大抵脫不了人際關係問的互動與回饋岸出。但肯定沒有人如她這般被動的等別人對她好或壞,只需受自己的好惡便可度

來與杜菲凡四處走動,她看到了菲凡的所作所為,總是到驚異。她強勢且主動,而且也不太搭理她的付出是否得到別人的謝;她霸道得端差沒令他人退避三舍,有許多舉動在蕭素素眼中是極不恰當且強人所難的,也許有些方式甚至是錯的、過火的。但杜菲凡不管,她只是狂妄的道:“天下人那麼多,我那顧得了他們易受傷的心?我只做我覺得對,並且過癮的事,管別人怎麼說。至於別人眼中我所做的“善事”我一點也不以為,只不過恰巧合我的興趣罷了。我喜歡找有錢人榨油,所以一點也不稀氨那些受救助的人謝我。因為救人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喜歡挖別人的錢而已。”這種人好自我、好自負,即使遭人不以為然,但杜菲凡仍能自得其樂。

如果她的羞怯能少一些,也許她便不會那麼怕生人了。可是當年在丈夫幾次硬拉她參加宴會的經驗嚇壞了她,徒令她更怕人群而已。唐華曾經非常努力,卻只得到反效果,只因他向來以已度人,認為他做起來簡單的事,別人做起來應該也不困難。但他錯了,他的種種引導她的作為太過急進,結果只讓她當他是天上地下唯一大惡人。

傷害了他,她到很抱歉。但捫心自問,即使今她已敢走出大門,願意走出自我錮的世界,卻不代表她能夠接觸人群。也許她是害羞,或對生人存著怕被傷害的恐懼,更可能是她的天源自內向過度,致使她永遠無法去喜歡人群,或願意吃加入人群。

的臺北之行給了她很多的觸,一時理不清。但也許是那深長的吻令她輾轉難眠,在身體因奔波而這般疲倦時,竟有難以成眠的情況。他…吻她…一如當年吻她時常有的溫柔,怕傷她。當初覺得難過,因為不明白為何要貼合,但昨那吻…已能更深刻的到一抹溫存,以及傷痛。

現在的他,眉宇間已不復見傷痛,但相片中的他有。那時他非常不快樂,有時半夜轉醒偷覷到他沉沉望著她,也只嚇得她連忙裝睡,一動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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