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心中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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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楊文遠居然使出這門劍法,不令肖金奇吃了一驚。肖金奇沒想到楊文遠居然會使這門劍法,又羨又妒,又怒又恨,心道:“我幾次向師兄要求傳我這門劍法,想借劍譜一觀,師兄總是推三阻四的找藉口不傳,沒想到卻傳給了他的弟子,當真是欺人太甚。”越想越怒,恨不得立刻
翅飛回華山派,當面向‘華山絕劍’莫榮臻質問。肖金奇雖然沒學過這門千回落雁劍,但也知道這門劍法以螺旋為形,愈轉愈險,愈險愈狠,乃是參照南雁回峰,一圈比一圈高,一轉比一轉緊的山路繞旋而創。
派中所謂‘松泉雲石,雁落天都’之語便是形容華山派之高,秋雁南飛之際,旋騰繞峰而上,到得最高處的天都峰,已經無力再上,遂有雁落之語傳世。
也正是說這門劍法轉到了極處,便將如雁群力盡,頹然而崩,也就是最後的殺招,‘雁落天都’。
曾長崎被困在楊文遠的劍圈之中,只覺壓力奇大,而且不住增長,眼中所見全是晶光跳躍,星華閃芒的劍影刃雨,一圈又是一圈,一纏又是一纏,劍刃顫動發出冷風颯颯,身子就彷佛被人用一條條銀索密密麻麻的綁起來一樣。
楊文遠的劍每轉一圈,曾長崎承受的壓力便重了一些,鼻息也短了一點,呼急促,體內已有氣力掏空之
,自知再不想辦法突出楊文遠的劍法
制,不待他使最厲害的‘雁落天都’來對付自己,自己就會先被活活累死了。
王笑笑和楊紫瓊兩人藏身樑上觀看華山派兩大弟子鬥劍,強弱之勢,已經很明顯了。知道憑曾長崎的劍法技藝,要突破千回落雁劍的螺旋劍網是不大可能了。
心中不但沒有高興之意,反而有憂心之。楊紫瓊悄悄在王笑笑耳邊低聲道:“師兄,你看怎麼樣?幫不幫?”王笑笑眉頭微緊道:“再過十招,這姓曾的必敗,恐怕還會死得極慘。
只是…這門千回落雁劍耗力甚鉅,縱使他能殺了這姓曾的,也必是元氣大損,之後恐怕擋不住那‘雲中鶴’肖金奇三招。”楊紫瓊道:“是啊!師兄,咱們不能見死不救,師兄,你救救他們好嗎?”王笑笑見楊紫瓊向自己央求,楚楚可憐,他早先見楊文遠,長青林兩人情深意濃,誓同生死,早有援手之心,師妹既然開口,索就做個順水人情,點頭道:“我不會讓他們倆人被殺就是。”楊紫瓊見王笑笑如此說,當即面
笑容,舒了一口氣,在王笑笑臉上快速的親了一口,知道以王笑笑劍法之高,功力之深,即使在場的華山派弟子一齊擁上,也不會是名震天下的歌魔笑花郎對手。
這時,楊文遠的千回落雁劍已將近使到極致,隨時均可下殺手,只要腕上用力,劍刃一壓便成。
曾長崎則是滿面大汗,臉上盡是驚恐駭懼的神,汗透重衫,幾乎已經完全看不清楚楊文遠的劍法走勢,臉上、肩上、腿上、
上,以及
前都被楊文遠的劍鋒劃過,鮮血點點飛灑,濺了開來。
地上血跡斑斑,甚是可怖。肖金奇見親傳弟子危急,已是千鈞一髮的當兒,再不救,曾長崎這條命就算是送在楊文遠手中了。
心中大怒,正想提劍而上,拯救自己的徒兒。突然腦中一個意念閃過,暗忖道:“不對,我若出招救長崎,這麼一來就無法看清這姓楊的小畜牲劍招變化,待會兒他再用這門劍法對付我,我不清楚他劍招變化,豈非大為吃虧?”想念道:“也罷,反正我的弟子不少,死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何況長崎這小子心機深沉,連我有時也要防他一防,不如趁此機會讓楊文遠殺了他,我再趁這小子力盡之際將他擒下,問千回落雁劍的劍法,就算他骨頭硬不肯說,還有他那貌美如花的老婆可以享受享受,嘿嘿,回山之後,我立了這趟大功,師兄還敢不傳我這千回落雁劍嗎?嘿嘿,妙極,妙極,這曾長崎不可救,不可救。”王笑笑初時見肖金奇滿面怒容,伸手及肩,就要
劍出招,突襲楊文遠。臉上一冷,寒氣凝容,只要肖金奇敢妄動,王笑笑就會毫不客氣地讓他嚐嚐歌魔笑花郎的手段。他的一雙眼睛就彷佛是黑夜中的兩盞明燈,棲枝樹上的貓頭鷹,緊緊地盯著肖金奇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肖金奇手掌才碰觸到劍柄,臉上怒容已如緊弓緩弦,漸漸地放鬆開來,表情雖然仍是一付忿怒的模樣,但看在王笑笑眼中卻發覺了肖金奇臉上的忿怒是裝出來的,並非打從心底的發怒,雙目閃爍,依稀出絲絲詭譎難明的笑意,狡獪之意,表
無遺。
不心裡一陣嫌惡之
竄起,彷佛看見了長蟲蜥蝪一類溼冷黏滑的東西,渾身不舒服。就在這時,楊文遠的劍招已經轉到極致,手中三尺青鋒在瞬間化成一個閃動的大青球,森森寒氣
得曾長崎
髮俱落,將曾長崎緊緊困在劍網之中。
只見曾長崎眼中現出哀求恐懼的神,
髮和著汗水,血水黏在臉上,身上早已是鮮血淋漓,體無完膚,口中發出荷荷之聲,幾次開口
言,卻是強行忍住,眼中盡是害怕,那麼的無助,心如死灰。
楊文遠一接觸到曾長崎的哀求眼光,心中不一軟,想道:“他雖然向來與我不合,但從來沒有害過我,我…我該殺了他嗎?”再瞧曾長崎渾身血汗溼遍了衣服,狼狽之極,人被困在千回落雁劍的劍圈之中,彷佛喝醉了酒,東倒西跌,只一眨眼的時間,身上又多了三道血槽。
心下猶豫,實在委決不下。自來行劍之道,便在於‘心無窒礙,鏡心通明’這八字訣,如此使劍方能行雲水,空靈瀟灑,也才能做到‘意所當行而行,意所當止而止’的劍術絕詣,快慢隨心,自在如意。
如今楊文遠這一遲疑,正是犯了劍道大忌,心滯於物,意難通達,劍法中自然出了空隙,現出了破綻。
楊文遠劍法出破綻,王笑笑在樑上看得雪亮,心中大罵道:“混蛋,對敵之時居然用心不專,當真混帳透頂,你道你有兩條命嗎?”心中雖急,但也不好出手,畢竟楊文遠已佔了上風,再要暗中幫他,實在說不過去。
楊文遠劍法略滯,曾長崎身處千回落雁劍的劍海之中,受最深,一覺壓力變輕,立刻大叫一聲:“師父救我。”手中劍自然而然的對準楊文遠的破綻猛刺,劍上貫注了畢生內力,頓時劍光閃爍,銀練披展如霞,洪
驟吐般向兩側怒湧翻出。
這一劍他為求生存,運勁之凝不可謂不猛,劍勢之出不可謂不盡,劍刃破海分波,居然開了楊文遠的千回落雁劍,當
向楊文遠連人帶劍猛撞過來,去勢之盡,正是不成功便成仁,死中求生的最後一擊。
楊文遠這一念之仁,局勢頓時逆轉,反而變成了他身陷絕境,曾長崎一劍中宮直刺,眼看就要穿他的
膛。楊文遠萬念俱灰,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闔上雙眼,就待閉目等死。突然‘當’的一聲,曾長崎長劍落地,
起數星火花,雙目魚眼般暴突,滿是血絲,口吐白沫,整個人在地上打滾,雙手不住狠抓自己的
膛,鮮血由他的指縫中湧出,
口上滿是抓痕,口中發出荷荷之聲,披頭散髮,渾身是血,染的土地廟的黃泥地上都變成了詭異的腥紅,於月華照
下閃閃有光,異常恐怖,似是
靈附體般,發狂瘋了似的到處掙扎亂抓,面容猙獰扭曲,如地獄中的惡鬼,九幽下的怨魂,看得一眾華山派弟子駭然,不自
的向後連退了數步,心中寒氣直冒。
楊文遠駭然睜眼,一張眼就看到曾長崎狀似瘋狂地掙扎向他抱來,跌跌撞撞,啞聲嘶吼道:“救…救…救我,救…救…”楊文遠悚然急退,暴喝道:“出去。”雙掌合什翻出,掌力如兩扇門般向左右拂出,撞在曾長崎口。曾長崎悶哼一聲,血灑長空,被楊文遠掌力劈飛,背對著肖金奇向他當頭壓下。
肖金奇沒想到曾長崎居然會到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狀若瘋狂的境地,曾長崎飛來,本想伸手去接。突然想道:“不對,其中有詐。”雙手急縮,連忙側身躲過,喝道:“滾開。”右足踢出,正中曾長崎的
部,將他踢飛數尺,‘砰’的一聲,在地上滾了幾滾,沾了滿身泥濘,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死活不知。長青林則驚呼一聲,緊捉著楊文遠的手臂焦急的問道:“夫君,你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怎麼樣?”楊文遠搖搖頭道:“沒有,我很好。”看著曾長崎方才還是生龍活虎的一個大人,沒想到轉眼之間就躺在地上不動了,心中不
油然昇起了兔死狐悲之
。
對剛才自己一招‘開門見山’將曾長崎震出老遠不到內疚,心中後悔想道:“他剛剛明明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我卻還是出手將他劈退,不免…”驀地腦中靈光一閃,暗忖道:“奇怪,曾師兄怎麼會突然好像中毒一樣,口吐白沫,莫非…”倏然回頭,雙目凝視著長青林問道:“你使了金蠶粉?”長青林呆了一呆,默默的點了點頭。
楊文遠臉一沉,就要發作。他自九歲就被叔父送往華山派學藝,拜在華山派派掌門‘華山絕劍’莫榮臻的門下,是華山派派中年青一代最有前途的後起之秀,從小就受莫榮臻教導薰陶,為人要光明正大,不可偷偷摸摸,暗箭傷人。
因此今一戰,雖然形勢強於人,若不用非常手段,楊,桂兩人實在難以突圍,但曾長崎一來沒使陰謀詭計,二來他是正正當當向自己挑戰,依楊文遠的想法,當然就該與他公公正正的決一雌雄,豈可暗中施毒傷人?當下臉
難看之極。長青林見楊文遠臉
鐵青,不發一語,心中害怕,緊緊地捉著楊文遠的手不放,眼中滿是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