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道喊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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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司理堂主葛天都資格最老,對九陰教主的思想也最清楚,這時忽然越眾而出,朝那九陰教主躬身作禮,道:“教主緬懷故舊,對王笑笑眷顧至深,怎奈王笑笑不識抬舉,自命俠義,對教主毫不尊敬。此人刁鑽古怪,想以故舊叫他知所戴,怕是難以如願了。”這些人七嘴八舌,言詞紛紜,氣勢不一,但九陰教主默默不置一詞,顯然都與她的心意不合,唯獨這司理堂主葛天都了了數話,卻使他緩緩頷首了。

她頷首,但卻仍未開口,只是哦沉思而已。須知九陰教主睿智深沉,個執拗之極,是個極端陰險狠辣的人,當年她對柳青青極具好,一心一意要收柳青青為徒,此事固與願違,但那柳青青的影子,始終未從她的心頭抹去,況且當年尚有另外一種妄想,那便是收下了柳青青,薛王爺便有可能投入九陰教下,如此一來,武林霸業自可垂手而得。

這是往事,如今事隔多年,她那爭霸之心未戢,這次出山,無疑別有仗恃,不料甫落江湖,首先便遇上柳青青的徒弟,王笑笑酷似父母,因之她用上懷柔之策,儘量表現長者的風度,要想憑那一廂清願的“情意”攏絡王笑笑,與薛王爺一家攀上情,以達其稱雄武林的夙願,究其用心,說得上“故技重施”了。

嚴格的講,九陰教主記恨之心極重,當年薛王爺崛起武林,領袖群倫,阻撓她成就霸業的雄心,她自然難以忘懷,譬如謀害薛王爺及其夫人柯怡芬,造就陳若素冷酷無情的格,這些可說都是針對薛王爺而發,但她也是個只求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既不能將那畏懼薛王爺用心理形之於外,又無絕對的把握挫敗薛王爺,轉而用懷柔的手段去套情,那也是從權達變的常事。

殊不知王笑笑表面隨和,看去凡事都不在意,買際卻是極有主見的人,加上他聰明絕頂,不拘小節,往往見風轉舵,令人捉摸不定他真正的意向,因而莫知所適。

為此,九陰教主頗受困擾,也曾起過殺心,在鐘山之巔便曾因此而發怒,怎奈她個執拗,不願更改一廂情願的想法,如今葛天都點明瞭,而且講得很含蓄,也不傷她的尊嚴,因之她微一沉,便自目光凝注,道:“依你之見呢?”葛天都身子一躬,道:“依屬下之見,不如將他軟起來,一面放出消息,看看他父母的反應,一面通知新五毒宮主,請他定一時地,共商對付薛王爺的大計。

反正咱們已經看出,與薛王爺等一夥人遲早不免一戰,這王笑笑能用則用,若是無用,到時候廢掉了事。”他之所謂“能用”便是可作“人質”之意。九陰教主尚未表示可否,王笑笑已自哈哈大笑道:“好主意,好主意,面面俱到,乾脆了當,王某不用奔波了。”站起身來,便朝廳後走去。陳若素身形微閃,擋住了他的去路,峻聲喝道:“幹麼?”王笑笑眉頭一揚,道:“休息去啊,你們不是要軟我麼?”陳若素冷冷一哼,道:“想得倒舒服,你道軟是好受的?”王笑笑肩頭一聳,笑道:“軟嘛,顧名思義,總不致於手鍊腳銬,加上刑具吧?”聳肩而笑,原是俏皮的動作,只因其人風神俊逸,便連這俏皮的動作,也別有一種瀟灑自如的韻味,陳若素見了,芳心好似被他捱了一拳,愈看愈不是滋味,不覺鼻子一掀,連聲冷哼不已。冷哼聲中,突然嬌軀一轉,朝那九陰教主道:“師父可是決定了?”九陰教主但覺她氣憤之極,不訝然道:“決定什麼?”陳若素道:“將這姓王的囚起來。”九陰教主恍然道:“哦…怎麼?你有意見?”陳若素道:“沒有,不過師父若已決定,請將姓王的給若兒。”王笑笑忽然怪笑道:“好啊,有女相陪,王某桃花運了。”九陰教主冷然一笑,目注徒兒,道:“給你幹麼?此人古怪得緊。”陳若素道:“不怕他古怪,我要好好叫他吃點苦頭。”九陰教主想了一下,道:“好吧,讓他吃點苦頭。可要注意,別將他成殘廢,為師的另有用處。”陳若素應一聲“是”轉身冷然道:“走啦。”王笑笑毫不在乎,又復俏皮時作了一個手勢,笑道:“請,姑請引路。”陳若素冷冷一哼,也不言語,轉過身子,運朝廳後屏門走去。王笑笑再朝九陰教主洪一拱手,道:“叔父母有訊息時,煩教上通知在下一聲,失陪了。”撒開大步,竟自坦然的跟隨陳若素而去。見到王笑笑坦然無所畏懼的模樣,刑名殿主宇文九疑等一干人各現獰笑,九陰教主卻眉頭一皺,暗暗忖道:“這小子究竟是什麼格?他當真不怕受刑,不怕死?還是自恃…”意想愈是心煩,不覺大喝一聲,道:“散啦,按預定步驟行事,葛堂主著人會知新五毒宮主…”話未講完,人已領先退去。且說陳若素默然前導,王笑笑緊隨而行,這二人一個冷漠肅然,一個笑臉盈盈,笑臉盈盈的如沐風之中,冷漠肅然者令人望之心寒。

但是,這二人的神縱有不同,其俊美飄逸之處,卻是無分軒輊,恍如金童玉女,下歷凡塵。

走盡迴廊,穿過一列房舍,到了一處幽篁環繞的獨院。那是陳若素的住處,地當此院的東南角,這獨院背臨鐘山餘脈,門前有一條人工掘成的深深小溪,院內景幽雅,氣氛靜謐之極。

進人獨院,一個穿著翠綠短襖的垂髫小婢了上來。陳若素冷冷地道:“準備繩索,送來廳屋備用。”身子未停,逕朝一座小巧緻的瓦房行去。王笑笑亦步亦趨,笑意盎然,經過垂髫小婢的面前,還向她作了一個鬼臉。那小婢倒是怔住了瞪著一雙妙目,一時竟忘了行動。陳若素倏然轉過身子,峻聲叱道:“發什麼呆?我講的話沒有聽見麼?”垂髫小婢驚然一驚,脆聲道:“聽見啦。”撒開步子,如飛奔去。步入舍,陳若素氣唬唬的在中間一張高背錦椅上落坐,王笑笑意態閒散,舉目朝四周打量。這是一座三明兩暗的建築,格局雖小,氣派極大。中間是花廳,兩邊是陳若素的閨房,書室、行功室。

那垂髫小婢的臥室便在行功室的後面,傢俱油漆光亮,都是上等招木製造,極盡緻纖巧之能事,兩旁牆壁及中堂,均掛有名家字畫,屋子裡收拾得點塵不染,可知陳若素是個極愛整潔的人。

這時已是掌燈時分,須臾,垂髫小婢手託茶盤,另一手攜帶一捆麻繩走了進來。陳若素見了,頓時杏眼圓睜,喝道:“誰叫你備茶啦。”垂髫小婢自作聰明,道:“有客嘛,我來點燈。”將茶放在几上,麻繩放在地上,便待轉身去取火。陳若素一聲嬌叱,道:“胡說,誰是客人?”垂髫小婢訝然瞠目,瞧瞧陳若素,又瞧瞧王笑笑,一副不解之狀。這小婢十二三歲,是個極端秀麗的孩子,圓圓的臉龐,大大的眼睛,稚氣未脫,天真無,平伶俐之極,甚得陳若素的喜愛,此刻卻自變得遲鈍了。

王笑笑忽然笑道:“姑娘小氣了,在下縱不是客,叨擾一杯清茶又算什麼?何必對這麼一個孩子發脾氣。”陳若素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朝那小婢道:“雲兒怎麼啦?

去喊小娟小玫來,回頭再來點燈。”雲兒無疑尚不解事,仗著平得寵,眉頭一皺,道:“何必去喊她們,什麼事雲兒能做啊。”陳若素臉一沉,道:“叫你你就去,嚕囌什麼?綁起他來,你能夠麼?”雲兒又是一怔,暗暗忖道:“怎樣?綁起他來?他…他…得罪小姐啦?”王笑笑朗朗一笑道:“區區一繩索,綁得住我麼?”陳若素漠然說道:“回頭便知。”王笑笑道:“就算繩索綁得住我,我若不肯束手就縛,縱然是姑娘親自動手,也不見得便能如願哩。”陳若素冷聲一哼,道:“除非你不是英雄,小娟小玫比雲兒大一歲,你大可一試。”王笑笑聞言一怔,暗暗忖道:“這倒是難了,我豈能與她們動手?但…但…我也不能束手就縛啊。”想了一想,注目含笑道:“我真不懂,姑娘為何一定要綁我?那多費事。”陳若素冷然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要將你吊起來。”王笑笑道:“吊起來又如何,這算叫我”吃點苦頭“麼?”陳若素道:“這算苦頭,豈不便宜了你。

我將你倒懸三三夜,不給你飯吃,不給水喝。”三不吃飯,練武之人也許熬得過去,三不飲水,任何人也受不得的,何況是“倒懸”三晝夜,那腑臟倒翻,血氣逆行的滋味豈是好受的?這種慢折磨人的手段,她還說不算苦頭哩。王笑笑暗吃一驚,下意識的朝門外一棵巨大榆樹望去。

陳若素見他吃驚之狀,大暢意,不覺抿一抿嘴,接著又道:“你好象什麼都不在乎,大概自恃得很,那就嚐嚐倒懸的滋味吧。”話聲一頓,移注云兒道:“走啦,盡在那裡發什麼呆?”王笑笑苦苦一笑,道:“陳姑娘,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我王笑笑與你無怨無仇,縱有怨仇那也是上一代的事,你竟然想辦法整治我,這…這真是從何說起。”陳若素漠然冷笑道:“怎麼樣?你也有畏懼的事?”王笑笑將頭一搖,道:“姑娘錯了,我王笑笑不知畏懼為何事,所謂”拚死無大難“,餓上三,吊上三,又算得了什麼?只是…只是…唉,不說也罷。”俯下身子,拾起地上那捆繩索,在手中掂了一掂,忽然目注云兒道:“小云兒,請你過來一下。”雲兒一怔,道:“幹什麼啊?”王笑笑淡然一笑,道:“喊人麻煩,你們小姐又不屑自己動手,請你過來綁一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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