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同輩有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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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月蘭肅然道:“前輩恕罪,您未免過於嬌情。”長恨道姑微怒道:“你們小孩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豈可妄論?”心中暗暗忖道:他們包圍著我,眾下說辭,不用點心計,看來是走不成了。心中在想,口中說道:“嫣然起來,師伯不怪你。”蔡嫣然伏地再拜,盈盈起立,神悽然,言又上。

長恨道姑心中暗歎,轉面朝慈雲大師道:“大師,九陰教與貧道之事,既至開壇大典,他事不如也留於彼時,何如?”慈雲大師道:“林姑娘必到麼?”長恨道姑冷冷說道:“林璧環必到就是。”身形一拔,揚長而去。慈雲大師微一疑遲,但想江湖人物,一諾千金,長恨道姑既言必到,再加攔阻,無異侮辱,表示不信對方之言,極可能就結下冤仇,終是不敢出言相阻。

長恨道姑奔出數里,忽覺有些不對,倏地扭頭一望,只見蔡靈靈笑靨如花,緊隨不捨,看來跟了不少時候了。蔡靈靈見已被發覺,噗哧一笑,道:“林姨,我想跟你。”長恨道姑腳步一收,微嗔道:“小丫頭,你敢不信我的話。”蔡靈靈竊竊一笑,隨之停下,道:“什麼話啊?”長恨道姑道:“我說…”倏然住口。蔡靈靈吃吃一笑道:“我替林姨說吧,林姨說的是林璧環必到,只是林姨早說,你不是璧環夫人林璧環,既然如此,當然與長恨道姑無關,到時不妨託人帶一個訊,說璧環夫人早逝,長恨道姑自不用應約了,那位大師老實,卻未聽出。”長恨道姑正是這般心意,被她道破,不笑出聲來,旋又長長一嘆,蹙然道:“靈兒,算你聰明,只是人各有志,何必相強…”蔡靈靈接口道:“所以嘛,我跟定林姨了。”長恨道姑怔了一怔,面陡然一沉,道:“你再追我,當心我就把你視為生死大仇了。”蔡靈靈星眸一紅,道:“你打麼,反正我不走。”長恨道姑見她泫然泣,連忙面一弛,笑道:“林姨我說話重了點,靈兒,你又何必在意。”蔡靈靈一笑,道:“那林姨許我跟隨了。”她死纏活纏,長恨道站也真拿她無法,再說,蔡靈靈溫柔天真,有若瑤池玉女,那是誰也願意親近的。長恨道姑無可奈何,笑道:“我那敢不許哪。”忽聽阿勒奇的聲音道:“既有蔡姑娘隨行,小弟請就此辭。”一道黑影,由林內衝起,如摩空巨鶻,向西北而去。長恨道姑一怔,揚聲道:“好啊,阿勒奇,你居然也敢在貧道之前賣。”但聽阿勒奇遙遙說道:“林姑娘恕罪,小弟…”語聲漸遠,杳不可聞。長恨道姑自語道:“看來他的武功,幾可趕上他師父當年威震中原之時了。”一顧蔡靈靈,笑道:“小丫頭,你早知他追躡我後了吧?”蔡靈靈抿嘴一笑,道:“您不聽他說話口氣,只怕早追了不少時間,只是你未察覺而已,不然,慈雲大師,霍大俠豈能偌巧趕來。”長恨道姑搖頭苦笑,道:“走啦。”五毒宮開壇大典,於沂山放牛坪舉行。這放牛坪一名,不見載於方忐,遍詢鄉人,亦無知者,似僅是五毒宮自己人命定其名。其位,據五毒宮知賓雲,在沂山之南,重山疊壑中,遙對蒙山,距沂水城百司馬裡。

四月下旬,沂蒙山附近諸縣,沂水、臨朐、安邱、蒙陰,五毒宮所設賓館,巳有人滿之患。由於江湖平靜已久,莫名山如中天,絕大部分的人,都意味不出此事之嚴重,欣然而來,視同一場熱鬧。

五月初一起,已有人入山,隨途自有五毒宮賓館膳宿,弟子分導,無慮失途。這一,五月初四,大部分的人,已然入山,酉牌時分,又有一批人導引而至。

由一處兩壁天的羊腸小道穿過,豁然開朗,只見四周山頂,起伏成態,乍望若牛,這放牛坪之名,恐即因此得來。

峰嶺環中,一塊盆地,遍植蒼松翠柏,烏鳴嚶嚶,真不似魔頭盤踞之所,遠處隱見飛甍碧瓦。當前則是一條寬敞石道,面一座漾白玉牌坊,上書“君臨天下”四個斗大金字,朝霞之下,金光閃爍,氣派雄偉。其中一個青衫老者冷冷一哼,道:“好狂。”忽聽一人說道:“單大俠何事不滿?”眾人移目望去,只見路旁一個三綹花須,目光奕奕,穿黑綢長衫的老者。

那青衫老者微微一驚,心中暗道:多年來出江湖,這人居然可以一口叫出我的姓名,五毒宮果不等閒。原來這青衫老者,姓單名世民,是天台派耆宿,乃“江南孺醫”司馬尚儒師兄,武功卻遠勝其師弟,這乃因“江南儒醫”殫力醫道,武功進展自緩,而單禮信隱居天台,畢生練功。這番“江南儒醫”司馬尚儒被攜,驚動天台全派,他勇為天台派武功最高之人,自不能坐視,遂率領幾個弟子出山,恰逢此會,趁機加入,預備潛探五毒宮總壇,以為必無人識得自己,可收奇襲之效。詎料,身在半途,便已被人認出了。他心頭暗震,道:“尊駕是誰?”那黑衫老者道:“兄弟崔恆,忝掌地理壇。”單禮信容一動,拱手道:“原來是以七十二式”魁星點元“判官筆法,稱雄滇中的”一筆勾魂“,失敬了。”那“一筆勾魂”崔恆抱拳道:“好說,那及單兄的”歸元神功“,此功失傳百有司馬年,單兄重新練就,天台一脈,又行將稱盛武林了。”單禮信心中驚凜之極,暗道:“我隱跡三十司馬年,就為專練這一神功,門下弟子,猶不知曉,這五毒宮何來神通,竟探聽得一清二楚?”只聽崔恆道:“敢問單兄,是否敝教沿途招待不周,賓弟子,有失禮之處,單兄請儘量說出,兄弟必嚴加懲處。”單禮信呵呵一笑,道:“貴教招待,真令兄弟有賓至如歸之,兄弟那有不滿。”崔恆道:“那麼單兄何以不說?”單禮信暗罵:你這是裝痴作傻。一指那牌坊上“君臨天下”四字,哈哈一笑,道:“只弟愚味,請崔壇主解釋這四字含意?”崔恆目光一轉,隨又收回,淡淡一笑道:“哦!原來單兄因此不悅。”頓了一頓,道:“單兄此刻不明,大典之後,即可明白了。”言外之意,五毒宮今後,即可懾伏天下英雄。單禮信嘿嘿冷笑,突然將手一拱,道:“大典之中,兄弟想請崔尼指教。”崔恆雙眉微聳,道:“兄弟奉陪。”拱手一禮,轉身朝路旁一條小徑走入,倏已不見。忽聽有人笑聲道:“單前輩,貴派失傳神功復得,可喜可賀。”單禮信轉面望去,但見乃是一名文士打扮,白面無鬚的中年男子,左手握著一柄摺扇,那摺扇扇骨烏光發亮,顯繫上好鋼打造。他只覺眼生之極,心中思索,口中敞聲笑道:“這位老弟…”那中年文士笑道:“單老前輩,可記得點蒼姚昭宗?”單禮信這才想起,暗道:原來是他。面上卻驀然一冷,道:“原來是姚老弟,聞你十年前接掌門戶,如今貴為一派首腦,這才可喜可賀。”將手一拱,道:“人多不便,少陪了。”他不便與此人往,偕著眾人又向前走去,待離開。適才單禮信與崔恆間話之時,眾人都佇足觀看,此際,竊竊私議,嘈雜一片,重新循道走去,迥不同初入谷時的寧靜。

原來點蒼一派,也屬俠義道中,三十年前,也是人才濟濟,卻突然宣佈封山,漠視妖氛瀰漫,連北溟大會與建醮大會,也未參加,故單禮信殊為不屑。但聽姚昭宗聲叫道:“單老前輩,請暫留玉步,聽姚昭宗一言。”單禮信故做未聞,姚昭宗雙眉一挑,高聲道:“單老前輩,你連一句話也不容點蒼待麼?”單禮信不能再做未聞,轉身站定,漠然道:“你有何言?”姚昭宗上前三步,靠攏過去,目光微閃,見兩人這一耽擱,已落後數丈,那人群已穿過“君臨天下”的牌坊,簇擁前行,當下肅然道:“北溟、建醮二次大會,本派不克參與,非是食生怕死,實是家師…”他到難以啟齒,頓了一頓,始道:“家師敗在無量神君手下,依約封派二十年之故。”單禮信眉頭聳動,道:“原來如此,只是信有大信小信之別,事關武林蒼生,貴派卻袖手不問,若非莫明山母子,如今江湖…”姚昭宗截口苦笑道:“老前輩說得不錯,家師本也預備如此,寧願失信,受人笑罵,除魔衛道,也得盡上一份力…”他了一口氣,接道:“只是,就在此時,忽然發覺本派上下,除了少數人外,全部中了劇毒,功力銳減,也難和人動手。”單禮信聽到此處,歉然說道:“老朽不明內情,老弟多多包涵。”姚昭宗道:“本派未曾明言,難怪同道誤會。”他似是有著無窮慨,喟然長嘆一聲:道:“家師因此抑鬱以終,遺命必報此仇,三十年來,本派臥薪嚐膽,意一雪斯恥,可是無量老兒已斃林神醫之手,本派再無機會,不想那老鬼弟子江澤清,竟敢大發開壇柬帖,本派自是傾力而來,要當著天下英雄之前,一雪此羞。”單禮信嘆息一聲,道:“老朽預祝成功。”語音一頓,道:“只不知貴派所中之毒,是何人所放?”姚昭宗牙關一挫,格格作響,道:“反正與無量老兒脫不了干係。”單禮信暗暗忖道:“這等深仇,點蒼派自必全力報復,今天之會,決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了。”思忖中,覺出久停此地不好,舉步而前,口中問道:“貴派來了多少人?”姚昭宗壓低嗓子,道:“後輩不說,同輩有九人,另外兩位師叔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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