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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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壁從此不敢當著她的面提起寒假髮生的點點滴滴,怕她心口那一道傷還未結痴。

,兩人走過路樹濃密的仁愛路,夏天的風,自路口吹來,颳起地上的絮絮落葉,也吹動了路旁的一位行人的褲骨,啪啪作響,引來藺航的注目。

那人背對她,穿一襲寬褲管的喇叭褲,合身的襯衫,一頭隨風飄搖的亂髮、髮長過肩。

那模祥好像誰呀?她怎麼一時想不起來,定定地注視著。

淚,沒來由地滲出眼眶,它認得那背影。

阿壁見她哭,心慌地找藉口帶她走開。

“阿壁,那個人的背影是不是很像太子?!”他環手抱,站在路旁,仰望樹稍,像極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太子。

“那個人比較矮一些,不像太子長手長腳的,沒處放似的。”也許一味地迴避,反而揮不夫想忘掉的記憶,阿壁這麼以為才答出正題是呀,她記得太子的長手長腳、也記起他的擁抱,兩手之長,足以叉她的背後,用他的右手摟住她的左肩,左手摟住她的右肩,像要將她融入他的前似地。

後來,一個足蹬高跟鞋的女子,翩然而至,兩人相擁離去。

“原來,他在等人!”阿壁輕呼著,鬆了一口氣。

她凝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太子是不是也在某個地方等著她啊?可是,他等不到她,就像仇劍等不到白素。

阿壁席地而坐,仰起頭來看她,忍不住問道:“你真的要出國嗎?還會回來嗎?”她收回目光,坐在阿壁旁。

“你想,太子會不會在某個地方等我?”忽然又一臉著急地搖阿壁的肩。

“可是我不知'某個地方'在哪裡?怎麼辦?”阿壁反抓著她的肩。

“藺舫,你死心吧!太子是個四處為家的子,你們只是偶然相識一場而己嘛!”

“不,不是偶然。”她瞅著阿壁,想證明些什麼。

“你看我長得像白素,太子又長得和仇劍一模一樣,你不覺得”

“好了,不要再說了!”阿壁突如其來地大聲,喝住她的話。

須臾,阿壁又嘆了口氣,不忍看她那悲傷的臉。

“我本來是不想講的,因為阿嬤說'家醜不可夕卜揚',但是看你執不悟——”她換口氣。

“我老實告訴你吧。”藺舫屏氣凝神,等著阿壁抑悶在中多的家醜。

“看完仇劍寫紿白素全部的信之後,我忍不住好奇,就聽從你的建議,去問我阿嬤”說到這兒,阿壁看了她一眼。

“她記不記得我姨婆家後院小山堆那一朵紅豔豔的花。”她當然記得,那朵孤直立的紅花,只要看過它的人,大概都不會忘記。

“白素就葬在那朵紅花之下!”她錯愕了。

“白素——死了?!”阿壁回道:“四十幾年前就死了,是我阿嬤親手埋了她的。”白素死了!

一陣竄過全身,好像死的人是她。

“仇劍不知道白素死了,所以一直寫信給她?”她看著阿壁緊閉的嘴,似乎有話放在心裡,不敢說出未。

“不知道的不只仇劍,所有的人都被瞞在鼓裡。”阿壁的頭高舉望天,求援似地。

“白素在四十幾年前那個和仇劍相約私奔的元宵節當夜,正準備要夕卜出和愛人會面時,被她的母親發現了,她跪地苦苦哀求她母親成全他們,但她的母親如何也不肯放任女兒與一介地痞氓廝混,在扭打混亂之際,她的母親也就是我的曾祖母一把將白素推開,因用力過猛,迫使白素的太陽不慎撞了牆角,於是她再也沒醒過來了。”阿壁的下巴支在膝蓋上,臉上己沒有當初聽到時的那麼震驚了,倒是她顯得駭然不己。

“當時在場的人只有白素的妹妹,就是我阿嬤和她母親,兩人的驚慌可想而知,因為是錯手誤殺了自己的女兒,心裡又悔恨又悲痛,我阿嬤更是嚇得哭天喊地。後來兩人商議決定合力私自將白素的屍體埋葬在後院裡,對夕卜宣稱白素因身體不適到夕卜地養病,以後的歲月裡,我阿嬤和她母親窮盡一生的努力,也忘不掉那可怕的記憶,只能將它隱埋在恐懼的秘密深淵裡。阿嬤一直覺得自己的時不久了,總要面對真相和現實,所以才願意對我說。”只是沒想到她挖出來的竟是這麼恐怖的真相。

藺舫想起了到阿壁家第一天的晚餐,阿嬤見到她時驚懼害怕得差點跌倒的情形。

“難怪阿嬤看到我時,會嚇成那樣子!”阿壁點點頭。

“是呀,我也是瞭解真相後才明白,阿嬤為什會那麼失常。”

“你阿嬤說的沒錯,我真的和白素很相像。”她蹺起柔荑小指,輕輕地‮撫‬著耳後的頭髮,古典而優雅,像古時的女人。

阿壁被她的話以及怪異的舉動嚇得有點口吃。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見過白素——”

“你怎麼可能見到她?!”阿壁嚇得跳起來。

藺舫發出輕笑如銀鈴的聲音。

“我是說我見過白素的相片,附在仇劍奇給她的最後那封信裡。”

“哦——”阿壁拍拍脯。

“差點被你嚇得長不大,那封信內容寫些什麼。”

“不知道,信被我媽沒收了。”她無奈地將頭癱放在路樹上。

“你媽幹麼沒收白素的信?莫名其妙耶!”她對藺舫的母親越來越不敢恭維。

“你忘了白素長得很像我呀。”

“不會吧,你母親以為那是你的信?!”阿壁張著牛眼,人呼小叫。

藺舫站了起來。

“你相信嗎?仇劍也長得和太子一模一樣,像同個摸子印出來的。”這回,阿壁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了,像噎著了東西似地。

她用力地拍打她的背部,才吐出話來。

“真——的?”她堅定的眼神回答了阿壁的大問號。

“可惜,太子不見了!”她想到和太子分手那天,他說的一句話。

“一輩子才是朋友,否則只是認識。”那他為何不跟她聯絡呢?

阿壁突然大叫。

“天啊,太子會不會也——死了!就像當年的白素。”

“不會的——”她一直避免做這樣的聯想,她也不相信這種無稽的宿命論。

不管太子究競是誰?她都希望他好好地活在人世裡,好好地和她呼著一祥的空氣,她己經答應母親要和莫子儀出國了,做出放棄追尋太子的決定,難道還不足以斬斷老天爺荒謬的安排嗎?

阿壁覺得整件事情詭譎且怪異,白素、仇劍、藺舫和太子,他們四個人冥冥之中似乎存在著某種關聯,她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讓當年的悲劇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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