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還是搞了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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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老師讓我喊娘去一趟學校,我回家和娘一說,她就煩:“搞什麼?自己管不好學生就搬家長?我哪有那麼多時間啊!”說歸說,我娘還是很聽話地去了一趟。
數學老師和我娘具體的鋒過程,我從我娘和我爹說話的時候,聽到了一些。似乎我孃的氣勢,蓋倒了數學老師。比如數學老師說你這個女兒真糟糕,不好好地幹呢!我娘就和她說了一通應試教育的弊端,說著說著,兩人竟當眾辯論開來,引得老師們紛紛圍觀。我孃的口才不如她的文才,不知是贏還是輸。
我爹就責怪我娘:“你這種態度對待老師,以後就更別指望老師對女兒好了!”我娘則說,老師對大頭馬有偏見。
我爹就說,這下偏見會更深了!
我娘這才有點擔憂起來,就說,那怎麼辦呢?
我嘴道:“沒怎麼辦!老師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唄!她還能代我一輩子的課?”我數學不好的原因,和我一見到數學老師就煩直接有關係。
第二天見到數學老師,她冷笑著對我說:“你媽的態度,很牴觸我呢!”我沒吱聲,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你媽在哪裡上班?”數學老師又問我。
聽她的口氣,似乎有點獵奇的意味。
“《東南晨報》!”我自豪地回答。
“唔。”數學老師一聽,無語。
我媽和她那幫女朋友在一起吃飯,談起此事,有人就給我媽出主意說:“要不給老師送點禮。”
“掉價!”我媽說。
“請老師吃頓飯吧。”又有人出主意。
“可以考慮。”我媽說。
她是吃飯愛好者,她說反正經常在飯桌上待著,多一個老師也無妨。
“不行!我不同意!”我強烈抗議,語氣決絕。我覺得請老師吃飯不僅令我彆扭,而且比送禮還要掉價!要是我媽搞了這種特殊,我就無臉再去學校了。
“大頭馬不同意,就算了。”我媽說。
我這才放心。
下課的時候,和同學在一起聊天,某人忽然放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說:“告訴你們,某某家長某請了主課老師吃韓國燒烤,被我瞧見了!”大夥一聽,一轟而散:“咳!這算什麼秘密?我們都請過的!”只有我一個人還呆在那裡,半天才緩過神來:“原來,我還是搞了特殊啊!”時隔一週之後,我媽的手機竟接到一個號碼陌生的電話:“馬老師啊,能否麻煩您幫我發一篇評職稱用的論文啊?”
“你是誰啊?”我媽奇怪地問對方。
“哦,我是馬斯琪的數學老師啊。”至於我媽到底是否幫了數學老師的忙呢,回答是否定的。我媽說她幫不上這個忙,因為省內唯一那家發教學論文的雜誌,上一篇稿件難如上青天。
我媽說犯不著去趟那個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