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深海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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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尋惘就駕船出海了,他將船停在離岸約十里遠的地方,然後深一口氣潛到了海底。尋惘這回手上沒拿工具,而是直接往海底一坐,就這麼盤腿練起功來。或許是太心急了,尋惘竟久久不能進入狀態,腔也很快就悶了,他不得不浮出水面。

出水後,尋惘覺得自己有些之過急,於是爬回船上靜坐,等心緒平復了才又潛入海底。這回他的狀態好了許多,很快就拋去了一切雜念,所有神都集中在了控制內力運行上。尋惘很快覺到了在水中練功與在陸地上練功的不同:所有的經脈都被壓縮了,內力在其中運行變得困難,但同樣的,內力也變得更為凝聚。海水中的寒氣不斷地往尋惘體內滲透,而內力則自發地與之相抗,在內力與寒氣鋒地地方,寒氣慢慢地被內力收同化,使得內力越來越壯大。

呼!尋惘猛然從水底衝出——口太悶,他實在是憋不住了。尋惘心中想道:要是不用換氣該多好,內力照這樣的速度增長,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提升一個層次,可惜啊可惜!

連續半個月,尋惘再沒帶回新的礦石,而老鎮長也不催他,似是知道他在幹些什麼。這一天,尋惘又早早地出海了,他去的還是原來的地方,他總習慣於在一個地方練功。

如往常一樣,尋惘停好船就潛入海底打坐練功,然後入定之後,他發現今天情況有些不同——寒氣不能滲入體內了,內力直接將它們擋在了體外!尋惘猜想這是因為自己的內力已經強於海水的壓力與寒氣的侵蝕力才會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這裡已經不適合自己練功了。想到這,尋惘浮出水面,駕船駛往更深的海域。尋惘的猜測是正確的,當他在新找的深達十五米的海底繼續修煉時,原來的覺有回來了,而且比以往更強烈些。

夜晚來得總是那麼匆忙,尋惘看看漸暗的天,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帶新的礦石回家了,覺得有些對不起老鎮長,於是決定碰碰運氣,看這裡是否有新的礦石。尋惘的運氣相當不錯,這次他又找到了一種新礦石。在發現附近都是這種礦石後,一個念頭突然在尋惘腦中冒了出來:礦石的分佈會不會與海的深度有關?尋惘沒有立即去探索,天已經晚了,再遲就要失方向了。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又過去了幾個月,極南鎮的冬天又要到了,寒風刺骨的冷,附近的海域已有碎冰浮現,再過不久就要進入航期了。

尋惘依舊如故地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出海了,現在他對這片海域極,倒是不怕失方向。今天他要去挑戰更深的海域,最近他隱隱覺得自己的內功突破在即,他希望在航期之前得到突破,所以時間抓得更緊了。

尋惘將船劃到離岸五十里遠的地方才停下,這時天剛好亮,彤紅的太陽昇了起來,水面紅光閃爍,但卻不能帶來任何溫暖,這裡永遠是由冷主導著。尋惘脫去外套,使出千斤墜往海底沉去,據說這附近的海底深度大約是兩百米,不用千斤墜本無法潛到底。

尋惘保持著均勻的速度下潛著,水裡的光線越來越暗,沒多久已是伸手不見五指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尋惘漸覺奇怪,按他以往的經驗,他現在所在的深度應該已經超過兩百米,怎麼還沒到底呢?尋惘決定再往下潛些,說不定就要到底了呢。

又潛了大約五十米,還是沒下到底,這時水裡的壓力已經非常大了,但尋惘並沒有停止下潛,只是減慢了下潛的速度,他想看看探探自己的極限。

尋惘在黑暗中緩緩地下潛著,忽然一股奇冷的暗湧來,將他凍得打了個哆嗦。危險!尋惘趕緊手腳並用地往上浮,但冷竟有強大的力,如妖獸般猛然將他捲了進去。

尋惘在水中掙扎著,但身體本不受他的控制,暗的力量太強大了!尋惘見無法游出暗,不再白費力氣,轉而全力控制運功與急劇增大的壓力相抗,他可不想在淹死前被海水壓死。

尋惘不知時間已過了多久,現在每一秒對他來說都如一個世紀般漫長,海水的壓力已經超過了他能忍受的極限,他只覺得渾身的骨骼都被壓縮了,經脈更是被壓縮到原來的一半大小,內力幾乎凝固了,他敢發誓,這裡的水溫絕對低於零度。

尋惘的體表漸漸滲出了血絲,口像是被壓了千斤巨石,隨時有崩潰的可能,但尋惘已無心注意這些了,他能做的就是集中全部神控制內力運行,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鬆懈就立即會被海水壓扁,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竟拋去了一切雜念,入定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片刻,也許是一個世紀,尋惘只覺一聲輕響在腦中迴盪,接著便如醍醐灌頂般靈識大增,心底一片空靈。經脈中的內力受到強大靈識的催動,如受到戰鼓鼓舞的戰士般逐漸加快了運行的速度,不斷地地將入侵的寒氣收同化,迅速地壯大著。奔騰的內力不但成功地抵禦了外力的入侵,還不斷地衝擊著尋惘體內尚未打通的道,在強大的內力面前,那些道關口漸漸顯得薄弱。終於,一處道被衝開了,內力從那處道湧入,以不可遏抑之勢衝破了那條經脈裡所有的道,最後連通正經,形成了循環。有了更大的空間,內力增長地更快,通也更為迅速,對道形成的衝擊力也越來越大,不多時,又一處道被衝開了,內力湧入,水到渠成。隨著一條條經脈被打通,尋惘口的壓力漸漸變小,也不氣悶了,原來他竟已能用皮膚呼

尋惘隨著暗移動,這時暗已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危險了,但他還是沒從入定中醒來,他依舊全力催動著內力的運行,體內奇經八脈已通其六,只餘最為重要的任督二脈未通,他要藉此契機一舉突破,從而進入先天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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