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金屬碑裡的道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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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闊和岡提帶著王大川走出了那個大型的圓沙包，走在對方凌亂的其餘較小的沙包之間，米羅也跟在了他們的後面。

此時王大川才是真正地仔細打量這個沙漠之下的小型部落。

那巨大的圓頂巨殼看上去很是結實，垂吊下來的小沙鍋也一個一個的極為細緻。王大川注意到了，這些沙族人事實上還是比較注重細節的，那些個裝在頂部的砂鍋都是很緻的東西，剛剛在族長的那個屋子裡用的沙質水杯和茶壺，也都有著些許古樸的細紋，全是用心雕琢出來。還有他們使用的那種用沙蟲殼編織而成的涼蓆、軟墊，都是需要極大的耐心和細緻工夫才能製出的。

這些都是王大川最想要的！他們有著對建築的天生技巧，雖然他們的圓形沙包很單調枯燥，但王大川相信他們每個人都是隻需要簡單培訓一番就可以迅上手的練工人。同時他們還有這細緻和耐心的品質！

想到了這些的王大川一時間又將自己有可能離不開這個地方的糟糕消息拋到了腦後。一邊和薩闊祭司以及岡提族長向著目的地前進，一邊套他們的話。

“我說，岡提族長，你和你的族人們願意居住在沙漠這種地方嗎？”王大川開始了他的拐彎抹角問話。

“願意？誰會願意住在這種地方！”岡提族長的回答很給力，很給王大川力:“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和人類有著外型上的區別，我們的族群又非常弱小，我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離開這片資源匱乏的鬼地方！誰會願意呆在這裡？我們是沙人族，但並不意味著就喜歡呆在沙漠裡…只是習慣了而已…”岡提說到了這個話題，不由得有了一點不的情緒。

薩闊看到他不的模樣暗自嘆了口氣，又看了王大川一眼，言又止地低下了頭繼續前行。

王大川沒有注意到薩闊的神情，只是聽到岡提這麼說之後覺自己很有門，於是接著說道:“那麼說，如果有機會出去，你們會離開這裡嘍？”岡提邊走著，邊嘆了口氣:“離開這裡，我們能去哪兒呢？在遠古時代，人類漸漸開始佔據了種族之巔的地位的時候，就對我們這些看上去讓他們覺得怪異的類人種族下達了驅逐命令！那個時候，雙角惡魔幾乎全部隕落了！石巨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初代獸人因為受到了人類的同化，進行了進化成為了次代獸人，與人類反而成為了盟友，一同對其他的種族進行打壓！我們從那個時候起便離開了最初的乾燥土地，來到了更加乾燥和缺水的沙漠！從那時候起我們沙人族就失去了留在溫暖宜人地帶的資格！”岡提族長越說越是氣憤，嗓門甚至開始大了起來。

沙人是溫和的，但不代表他們沒有脾氣。

此時，薩闊說話了:“岡提族長！請你保持好平靜的心態吧！王，我們都是無法出去的，請你不要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了！這樣反而會使岡提或是其他人的情緒變得糟糕！”王大川聳了聳肩:“如果有機會出去！我會想辦法負責你們種族的生存問題的！”聽到了這句話，岡提的眼中雖然沒有燃燒起什麼希望之光，但卻充滿了動:“王，你真是個好心人，米羅沒有救錯你！可是，謝謝你的好意，我們會心領的，只是事實上究竟會怎麼樣，我們都不抱有任何希望罷了！”這時候一直跟在後面小心翼翼走著的米羅嘴了:“族長大人！我們一定會有機會離開這裡的！我這次去外圍其實就是為了探尋能夠離開的路。雖然找到了外圍，如果再給我多一點水的話，我相信我就能走出去了！”岡提笑了，衝米羅招了招手，後者興沖沖地跑到了族長的身邊之後，卻給岡提狠狠敲了一下腦袋。王大川看到那長長的腦袋挨敲，覺到了無比的滑稽，撲哧地笑了一聲。而米羅卻氣呼呼地瞪了一眼王大川，小心地摸著自己被敲著的腦袋，撅著嘴躲開了，不敢再靠近族長。

即便沒有通過這一路過來族長的介紹，王大川也能看得出來，這個沙人族部落，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真正意義上完全平等的。族長和祭司就是族中的長輩，大家需要尊敬他們，卻不會因為他們的身份而被迫向他們行禮或是繳納別的什麼額外的東西，反而是他們要為族人們的生計而費盡心神，通常是最強壯的族長帶領著族中其他強壯的男外出尋找沙蟲或是沙漠魚這些常見並且較容易獲得的食物，而祭司大人這個神領袖則帶領著族中剩餘的一部分有能力勞作的人，在沙層之中尋找水源及去他們的固定水源處汲取水分，囤積在族群中專門存水的深坑裡面。

王大川起初以為他們能獲得水資源，那麼多少不會顯得特別緊巴，可是通過了岡提的詳細介紹之後，他才知道他們的水其實是非常緊張的。

就剛剛王大川和岡提族長以及薩闊祭司三人便用掉了一個成年沙人三天的用水量。生活在沙殼中的他們的水只是用來止渴。他們不需要洗澡刷牙，因為他們處理身上的髒東西只要脫光了單薄的衣裳拱在沙層中游蕩兩圈，再跑上沙漠表面趁著沒有什麼災害天候的時候曬上兩個鐘頭就徹底搞定了。不要以為這樣很髒，這樣的清潔方式對於沙人們來說雖然不是最合適的，但卻是最有效的。

在路過了一排比族長的沙還要高出很多的巨大圓包之後，王大川看到了岡提告訴他的那個集水坑。那是一個很小的淺坑，每三天，米羅就會來這裡領一次水，這些水都是平均分配的，沒有多勞多得的說法。因為這些沙人就如同原始社會一樣，他們都自覺的盡著自己的力為這個部族做貢獻，儘管這麼一個沒鳥下蛋沒狗拉屎的破沙裡實在沒什麼東西能讓人做出貢獻的。

沙人們每三天必須要喝一次水，量雖然不大，但是卻不可或缺。他們汲取清水的地方是在西南方的某一個自己刨出來的之中，在某一個深度的時候，你會在那裡現有一排排植物的莖，上方則是一個小小的綠洲。沙人們曾上去看過，那裡有著一小眼不知什麼時候形成的泉水，泉眼深埋在沙層中，水道卻不知從哪裡延伸過來，沙人們不敢破壞這個水道，怕難得現的這一出水源被破壞掉，於是只是每天按時到這裡來用器皿盛集一些從上方滲下來的水滴。沙人們還是長用積存下來的水潤溼一些沙子，將那些植物莖周圍的帶有溼氣的沙塊更換掉，使得這些植物的莖隨時能收到新鮮和充足的水分。保護好這些植物自然也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