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偶然與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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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爾雅聽到“五千騎兵因為一隻雞譁變”的消息,差點沒背過氣去。

“他們——將軍、舉人、沿路官員——的腦子裡,裝的究竟是漿糊呢?還是本什麼都沒裝呢!”羅爾雅自問,她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將軍和舉人都已經死了,這個答案她是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雖然只養了二十名騎兵——其實,說是能勉強在馬背上坐穩的親衛更合適些——但是羅爾雅對於騎兵的驚人花費也因此有了點兒瞭解。

騎兵的花費,可不是簡單地步兵乘以幾。

簡單地說,隨便去田地裡拉幾個農夫,給他們每人手裡,就可以說是步兵了,大楚百分之九十九的步兵,不會比他們更強。

至少,田裡拉來的農夫,年齡超過六十歲的概率不大。

但是,騎兵無論如何也得有匹馬,並且不能拿竹馬充數。

愚蠢的軍事白中的軍事白羅爾雅,只知道遊牧民族有一個騎兵三匹馬(一匹戰鬥,一匹替換,一匹馱裝備)的編制,做夢也想不到大楚軍隊那三個騎兵才合一匹馬的編制。

不過她在騎兵的花費計算上倒沒有多大的誤差,因為雖然軍隊裡沒有馬,但是報數跟朝廷要錢糧的時候,從軍官到文官,都是按一個騎兵一匹馬報數的。

所以,朝廷在馬鞍、馬籠頭、馬鐙、馬鞭、馬甲、草料、豆料…上的花費一點兒都沒有少。

所以,這五千騎兵雖然沒有那麼多馬,但是朝廷依舊在這支騎兵身上花費了大量的金錢糧草。

這支騎兵,儘管沒有發過什麼軍餉,還是一支渾身上下都可以說是由金子打造成的軍隊。

然後,一個舉人,就因為一隻雞,就毀掉了這支金光閃閃的軍隊。

他以為他是誰?

他以為他的這隻雞是金子做的麼?

他以為…他以為這隻雞就是金子打的,夠賠的起這支軍隊麼?

一個舉人,不識字的平頭百姓固然看起來如同天上的星宿一般,便是縣令也要客客氣氣,可他怎麼敢去跟五千全副武裝的大兵計較一隻雞?

就是一個文盲老太太,也絕不會愚蠢到去跟五千全副武裝的大兵計較一隻雞啊。

問題是,這個舉人,眼目所及,無不把他當成天上的星宿,他也就很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當成了天上的星宿,把兵都當成了腳下的爛泥。

五千全副武裝的大兵,在他眼裡,不過是多了一點的爛泥而已。

考舉人只要考四書五經,“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雖然是荀子的首篇,但是八股又不考這個…所以…

所以這個高貴的舉人的頭顱,如今正與一堆爛泥作伴。

至於將軍不帶糧草,沿路也不提供,那更是常事之中的常事。

二戰之中的軍,曾經從上司那裡得到過這樣一條命令:“本人從古至今都是食草民族,你們(身處熱帶雨林)周圍都是綠,居然還要什麼後勤!”二戰幾十年後的英國與阿廷的馬島戰爭,阿廷指揮官也非常聰明地沒有給守衛馬島的阿廷陸軍提供什麼軍糧,他的想法是——島上有的是羊群,軍隊餓了可以吃羊。

至於軍隊肯不肯替連軍糧都不提供的指揮官打仗,這個聰明的指揮官就沒有想。

雖然兩千年前的孫子,在他的一字千金的文言文竹簡論著中已經毫不吝惜地大篇大篇地講到糧草對於軍隊和戰爭的重要,但是這毫不妨礙兩千年後的指揮官認為打仗可以不要後勤。

所以…

楊壽海和沿路官員只是很平常地認為五千大軍可以靠喝西北風過子而已。

會被這個事實雷得差點背氣的,只有軍事白中的軍事白羅爾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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