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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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o8年1月15星期二雪在中心醫院的急救室裡蕭燕秋面容慘白、嘴上起著泡儘管是在昏中她仍是眉間微蹙。可見得這不開心的表情成了她慣有的竟像是凝固在了她的臉上一般;這表情向人們透著:她每時每刻都在愁:在醒時愁、在睡夢裡愁、甚至在昏時也在她身上籠罩著一片愁雲。

林志豪看著這個瘦弱的女孩心裡產生了一種不祥的覺不由得擔心起來。

他每次看到她都覺得她像一株在秋風中飄搖的小草一樣脆弱忍不住要去憐憫她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她產生這種情緒。

“通知家屬了嗎?”林志豪問正走過來的一個護士——她是來給蕭燕秋換鹽水的。

“這個我們不太清楚您要去問主治醫生。”護士小姐彬彬有禮地說。

“嗯行了。我也是急糊塗了。”林志豪說著掏出了手機撥通了蕭燕秋的班主任朱老師的電話又讓他去通知家長。

忙完這一些他才安頓下來細細地打量著這個女孩子。他拿起她的左臂看到她手腕處很深的一道口子現在正密密麻麻地被縫著幾十針。她差點就被那道口子奪去了生命。

他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那道口子。突然蕭燕秋的手動了一下。緊跟著她的頭也動了一下。

林志豪趕緊叫來醫生和護士。可這時她又不動了。

醫生仔細了檢查了一番說:“看樣子她的情況好轉了這兩天有望清醒。”雖說是“有望清醒”但不知她何時清醒。林志豪不敢怠慢一直守著她直到凌晨2點半她的父母從鄉下趕來。疲憊不堪的林志豪才回家去了。

在醫院門口不到的地方林志豪看到一個悉的人影匆匆而過極像是杜芬芬還摻扶著一箇中老年婦女向門診樓走去。但是因為當時燈光很暗而且距離較遠他沒有看清也沒有追過去細問。

他看到的那個年輕女子正是杜芬芬她媽媽突然覺得肚子疼所以打電話叫杜芬芬來把她送到醫院去。

醫生檢查了一下沒現什麼特別的問題。又詢問了她媽媽:“晚飯吃了點什麼?”芬芬媽說:“吃了一個冷粽子。”醫生說:“估計是吃了冷粽子不消化。”於是就給她開了一點助消化的藥。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藥到病除了芬芬媽吃了藥還真的覺疼痛減輕了許多又過了一個小時就不再疼痛了。於是折騰了半夜的杜芬芬和她媽媽都昏昏沉沉地睡了。

林志豪也昏昏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他上完課還是去醫院看望蕭燕秋她還是沒有醒過來而且也沒有絲毫的動作。看到她父母都在他覺得自己不適合長時間逗留在這裡就走了。

回到家裡他打開了電視機。一邊看電視一邊想著心事。馬校長再過幾個月就要退休了。學校裡近期要有大的動作對中層領導進行改選同時也對下一任的正校長進行選舉。是採取投票的形式。民主選舉是他們學校慣有的制度這正是合了競爭上崗的形式。

這陣子學校裡的形式已經有點劍拔弩張了;各個競爭者之間都面合心不合一些人在抓緊搞關係以拉攏同事;又有一些人在散佈小道消息來打擊對手…

林志豪覺得自己獲得正校長的位置的可能很大幾乎是成了定局了的。況且他也不必散佈什麼小道消息馮校長的風韻事早就傳遍了校園。他覺得自己現在要做的只是在工作方面認真又認真在私生活上謹慎又謹慎。所以這段時間他很自覺地呆在家裡連杜芬芬那裡都很少去了。

在家無聊了就看電視。他對那些哭哭啼啼的連續劇不興趣。他最愛看的還是《動物世界》他現在正看著這個節目呢。

電視裡出現了令人振顫的場面:一頭母馬因為難產在撕心裂肺地嘶叫著。後來終於產下一匹小馬駒。然而這匹母馬因為當時胎位不正再加上用力過度子宮和腸子都掉出來了。

因為疼痛它一邊嘶叫一邊狂奔。馬伕看了覺得不忍心。於是叫了幾個人騎著快馬想盡辦法追上它並把它逮住。然後把它捆綁在一棵樹上。

可是這匹馬並沒有安靜下來。它用盡全力掙脫繩索然後緩緩地緩緩地向馬群走去。走到馬群中間。

其它的馬都圍著它一一用臉去貼它的臉一一向它告別。這個告別儀式結束後那批難產的倒下去了。

看到這個畫面林志豪心想:多麼偉大的母愛做母親多麼不容易用自己的死亡來了新的生命。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向方曉菲看去。這麼一對比他甚至覺得方曉菲還不如那匹馬呢。

他又想到了他的同事們。他想:連馬都這麼團結友愛人和人之間怎麼就不能團結呢?怎麼就非要勾心鬥角呢?

他的心中有一連串的問題可是這些問題不是他那高智商的腦袋瓜子所能解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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