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兄弟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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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宴罷,無憂無忌與馬伕人同行出宮,莊煜則被皇后留在了宮中一會兒有話吩咐。莊煜猜著母后同淑妃還有要說,便拉著莊熾一起去了配殿,兄弟兩個先說說話兒。

一進配殿,莊煜命原本在配殿裡服侍的人都退下,只留了他和莊熾的心腹小太監,然後才笑著說道:“十弟將要大喜,做哥哥先給你道喜了。”莊熾是臉皮兒極薄之人,只被莊煜打趣了一句,白淨的臉兒就紅透了,只低頭著手吶吶道:“五哥不要亂說話,小弟有什麼喜。”莊煜笑道:“沒有喜事?沒有喜事你這臉怎麼象塊大紅緞子似的?”莊熾被打趣的不行,不哀求的叫了一聲:“五哥…”莊煜擺擺手笑道:“好好,五哥不說了,知道你臉皮兒,不象五哥這麼沒皮沒臉,再說你得真惱了五哥。”莊熾忙叫道:“不不,小弟絕不會惱了五哥,五哥別生氣。”

“傻弟弟,五哥怎麼會惱你呢,你真是讀書讀的腦子都被滿了,一點兒都不透氣,五哥和你開玩笑的。頭幾年馬小姐還小,五哥常在忠勇郡王府裡見到她,她真的是個極好的姑娘,和你未來嫂子很要好的,我和無憂無忌都把她當成自家小妹妹。”莊煜笑著說了起來。

莊熾眼睛一亮,臉上卻越發顯出幾分羞澀,看上去倒象個姑娘一般。莊煜不由搖了搖頭,他這個隔母弟弟自小生的單薄,又不愛習武只愛讀書,所以通身透著極文雅的書卷氣,十足隨了淑妃,與他們的父皇並沒有什麼相似之處。

“五哥,父皇真會下旨為小弟賜婚麼?”莊熾有些猶豫的問了起來,皇子的婚事最終要由隆興帝決定,皇后所擁有的不過是挑選權。按說淑妃都沒有權利來挑選自己的兒媳婦,只不過是皇后寬和,淑妃素裡又是極知道進退的,所以才給了淑妃這個恩典。

莊煜笑道:“放心吧,若沒有準信兒,馬伕人也不會帶馬小姐來給母后相看的,你剛才也看到了,母后和淑妃娘娘都很滿意,我想這賜婚詔書最遲不會超過你今年的生辰便能頒下來。”莊熾驚喜的叫道:“真的麼五哥?”莊煜拉著莊熾坐下來,笑著說道:“五哥還能騙你。只是那時五哥可能已經不在京中了,趕明兒你到五哥王府去一趟,看上什麼只管拿,權當是五哥送你的賀禮。”莊熾忙擺手道:“不不,五哥,小弟不要什麼賀禮,五哥,小弟什麼都不缺的。”莊煜知道莊熾除了愛書之外便沒有什麼喜好,情很是澹泊。就是因為知道莊熾的這個子,所以莊煜才有些擔心。他這一走,他們的父皇身邊能頂用的兒子便只有太子一個了,這樣勢必會加重他們父皇處理政務的負擔。雖然隆興帝一直很注意隱藏自己的身體狀況,可身為與父親朝昔相處的兒子,太子和莊煜其實都知道他們的父皇身子骨一不如一,這讓他們兩個已經成年的皇子很是憂心。

所以莊煜也想借這個機會好好和十弟莊熾談一談,莊熾自小愛讀書,下的一手好棋,自是中有丘壑之人,若是他能出來為隆興帝和太子分憂,多少也能減輕些隆興帝的負擔。

莊煜直接無視六皇子莊烴,他相信刑部尚書馬大人一定會查出兩次襲擊綁架案的幕後主使之人。莊煜心裡很清楚,那幕後之人必是莊烴無疑,所以莊烴被圈是早晚的事情,他若能少作些妖蛾子惹隆興帝生氣,莊煜便已經很謝他了,哪裡還能奢望莊烴為父皇分憂的,只怕不是分憂而是添憂了。

“十弟,你知道五哥過幾就要去鬼方了,五哥走的不放心啊。”莊煜語氣沉重的說了起來。

莊熾瞪大眼睛問道:“五哥你怎麼這樣說?你不放心什麼呢?”莊煜低聲道:“十弟,我不放心父皇,父皇已是知天命之年,卻每勤政不息為國勞,我很擔心父皇的身體。若是我在京中,自能與大哥一起盡心盡力為父皇分憂,可是我馬上就要去鬼方了,只怕五年之內都不會經常回京,只大哥一人幫著父皇怎麼行呢,大哥也不是鐵打的。”做為在諸皇子中身體素質最好的一個,莊煜的確有說這種話的本錢,太子雖然也自小習武,可他受自身條件所限,身上並沒有多好的工夫,只是身子骨比普通人略好一些罷了,若是和尋常百姓一般的過活,太子的身體自是沒的說,可做輔國太子,做皇帝,便有些不太夠用了。

隆興帝和太子每天睡覺的時間加起來也超不過三個時辰,哪一夜不是處理政務熬到三更半夜才睡下,天不亮便要起身上早朝了。似這般長期熬下去,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住,自不必說年輕時在戰場上受過大傷小傷無數的隆興帝。就算是太子年輕力壯,長期下去也是吃不消的。

莊熾輕輕點點頭,父皇和大哥的辛苦他是盡知道的,只是他不敢主動提出來為父皇分憂,怕被誤會為他有野心。

“五哥,父皇和太子大哥每都有處理不完的政務,便是想休息也沒有機會啊,這個,誰也幫不了他們。”莊煜搖搖頭道:“不對,十弟,其實你能幫父皇和大哥。”

“我,不行不行,五哥你不要取笑弟弟了。”莊熾指著自己的鼻子連連搖頭。

莊煜抓住莊熾的手,低聲說道:“十弟,你不可能一輩子都關在書齋中讀書的,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不能眼看著父皇和太子哥哥夜辛苦,自己卻在一旁躲清閒。”莊熾急的漲紅了臉,拼命搖頭道:“五哥,我沒有躲清閒。”莊煜反問道:“你真沒有躲清閒?”面對莊煜的視,莊熾心虛了,的確,他整埋頭讀書萬事不問的行為就是一種躲清閒。

“十弟,我們兄弟並不多,三哥身子骨太差,只能每靜養,他早就到了出宮開府的年紀,可父皇母后卻不敢讓他出宮,連指婚都不敢指,只能這樣慢慢將養著。我麼,讓我衝鋒陷陣沒問題,可說到朝政,我卻是一腦袋的漿糊,六皇弟…不說他了。剩下便只有你十弟了。你自小聰明,要不然也不會讀書讀的這麼好,你有這麼聰明的腦子,就該為父皇分憂出力,這才不枉忠孝二字。”莊煜很誠懇的說道。

莊熾不明白為什麼說到六皇兄莊烴之時,五皇兄直接跳過去不提了。在他看來,六皇兄雖然為人陰鬱,在北巡之時也做下錯事,可那事也過去一年半了,莊烴也已經受過責罰,總不能一輩子都揪著這個錯處不放吧。

莊熾不解的皺眉問道:“五皇兄,為何不提六皇兄了呢,六皇兄也是有才幹的,他也能為父皇分憂啊?”

“這…十弟,你在宮中,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過一段時間你就會明白了。”莊煜不好說的太清楚,只能含糊其辭的敷衍了一句。可莊熾的腦子極靈光,他想了想便輕輕點了點頭,什麼都不問了。

停了片刻莊煜又說道:“十弟,你知道五哥子直,你是讀書,按說五哥不該在你面前說讀書人的壞話,可是有些話五哥不得不說。”莊熾好奇的挑了挑眉,他真不知道讀書人有什麼壞話可說的。

“五哥請講,小弟願聞其詳。”

“天下讀書人極多,自然有好有壞,把書讀歪了的也大人有在,不過那些沒有真才實學的讀書人也考不中科舉,五哥就不說那些人。今天五哥要和你說說那些考中科舉的讀書之人。”莊煜一開口這語氣可就不小,將所有中舉之人都一網打盡了。莊熾越發好奇,他挪挪了身子,離莊煜距離更近了些。

莊煜又說道:“十弟,讀書之人都有清高之氣,這話我說的可對?”莊熾輕輕點了點頭,自古以來便有文人相輕的說法,大凡有才之人,眼裡都是看不到別人的。

莊煜見莊熾點頭,便又說道:“文人好名,做了官更加好名,都想做出花團錦簇的文章好芳百世。可事實呢?從前五哥也幫父皇看過幾本摺子,說實話,那些大人們寫的摺子動不動就五六千字,說的卻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明明用幾百個字就能寫清楚。真要有什麼大事,那一本摺子洋洋灑灑便要寫個上萬字,一本摺子上萬字,父皇一天要批上百本摺子,十弟你說說看父皇還有時間休息麼?”莊熾點了點頭,他是愛讀書的人,自然知道上百本摺子幾十萬字的東西看下來得有多麼的累人。從前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父皇和太子哥哥竟然如此辛苦。

“摺子寫的囉嗦也就罷了,可他們還總找父皇的麻煩。”莊煜又說道。

“大臣們敢找父皇的麻煩?五哥,我不會是聽錯了吧?”莊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可能麼,他們的父皇可是天下之主,那怕輕輕跺跺腳,天下也要震三震的,大臣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找父皇的麻煩?

莊煜點點頭道:“十弟你沒有聽錯,文臣自視清,看不起勳貴,便死盯著勳貴不放,動輒上摺子參奏彈劾,而勳貴們也看不起清,每每嘲笑他們窮酸腐儒,仗勢欺人之事也沒少做。最後還不是要鬧到父皇面前,為難的人還是父皇。便是父皇不偏不倚的處置,受罰的一方都會對父皇不滿。這不是給父皇找麻煩又是什麼?而且他們在朝上就沒有一件事情不起爭執的。每次上朝之時,聽著那些勳貴和清互相攻擊,憑是什麼樣雞蒜皮的小事都能大吵特吵,五哥我都煩透了。我這才聽政幾天啊,父皇可是聽了十幾二十年,大哥也聽了五六年。他們不得比我還煩惱麼。”莊熾想了一會兒,苦惱的說道:“五哥說的有道理,可是五哥,這個也不是我能改變的呀!”莊煜笑道:“十弟你小看自己了。你是有能力改變這種局面的人。”

“五哥,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有那個本事,你太高看小弟了。”莊熾現在完全不明白五皇兄要和自己說些什麼。

“十弟,我來問你。你是皇子,身份貴重不貴重?”莊煜笑著問道。

莊熾點點頭,著皇家血脈的他,身份貴重自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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