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浩劫五百年赤衣創教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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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道臨行之時,令師兄萬大俠一再相囑,因茅通昔年折在玉虛真人掌下,對貴派懷恨最深,是以要嶽少俠即速趕返君山待命!”嶽天連連應“是”萬小琪道:“哥哥,爸爸他們都在君山,我們還是快動身罷!”鳳兒因在嶽叔叔身邊,不敢多說,這時卻拉著謝旡殃的手,嚷道:“師傅,這回又要和人家打了,你老人家得趕快教我幾手才好呢!”謝旡殃笑道:“野丫頭,你那套‘七星掌’練了沒有?”鳳兒噘著嘴道:“誰說沒練?不過那不好,打是打得到人家,就是打不傷!”謝旡殃道:“那是你自己功力不夠!”鳳兒扭頭道:“誰說的?這就是掌法的威力不夠大啊!師傅,你把‘劍氣’教給我好麼!”師徒兩人正說之間,枯木和尚喧了一褩佛號,道:“麻冠道兄,謝道兄,那麼咱們走罷!”他和碧落真君,心中始終有著結兒。是以一擺手,率著赤發尊者和八大護法,當先魚貫而去,本沒和碧落真君照呼。碧落真君也視若無睹,一面從玉輦上立起身來。敞聲笑道:“諸位要事在身,未便屈留,他有暇再作碧落之敘罷!”他一面回頭道:“司元虛,你替我代送諸位道友上船。”司元虛躬身領命。

麻冠道人、謝旡殃、嶽天、萬小琪、尹稚英等人,均紛紛答禮,向碧落真君告別。

海南魔宮一場風波,總算化戾氣為祥和。此行會有如此順利,是誰也想不到的結果。是以由司元虛陪著大家步出碧落宮,都覺得負擔一輕。但繼之而起的,是赤衣教侵擾中原的消息,大家聽著麻冠道人的述說,雖然只是個大概,語焉不詳。但光憑這個大概,已夠驚人了!

終南、華山、五臺這三個大門派,在江湖上也聲名久著,居然被赤衣教舉手之勢,悉罹浩劫。茅通這個魔頭,到底有多少神通?

枯木和尚中原武林第一高手,雖然和碧落真君以赤磷魔君和茅通兩顆頸上人頭,作了賭注。但自問自己今的武功,果然勝過當年崑崙掌門人玉虛子甚遠。

茅通是當年玉虛子手下敗將,但這個公式,如今可並不適用。因為事隔數十年,若論當年武功,自己實也和玉虛子不相伯仲。那麼今的茅通,自然非昔的茅通可比。他如果沒有制勝把握,那會捲土重來,橫掃北方几個門派?他一路沉思,只是領先疾奔,並沒開口。

謝旡殃知道麻冠道人二十年關閉潛修,把崆峒派最難練的“離合神功”也練得入了化境。他口中所說,自然可信。何況自己昔年漠外之行和白骨屍魔曾有一面之緣。雖然對方諱莫如深,但從他眼神,膚,行動之間。也足以看出白骨教另有一種神秘武學,使人有莫測高深之。所以聽說赤衣教主茅通,企圖橫掃中原武林的消息之後,便浮起昔年白骨屍魔的陰沉獰笑,心情也顯得有點沉重。連平喜歡縱敞聲笑的習慣,都收斂起來。

嶽天、萬小琪、尹稚英、年紀輕武功高,連武林第一高手的枯木和尚,名震寰宇的大魔頭碧落真君,都見識過了。

麻冠道人雖然把赤衣教說得嚴重無比,他們倒並不覺得什麼。只是大家都在疾行之際無暇說話。是以一行人仍由枯木和尚領頭,在茫茫黑夜中,向前急掠,誰也沒有開口。這一行各人,一個個都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此時各展輕巧,疾行急掠!恍如十幾縷黑煙,貼地低飛,真是快逾奔馬!除了輕微的破空之聲外,本瞧不清人影!

鳳兒有謝旡殃帶著,本有若騰雲駕霧,用不著自己走。

萬小琪和尹稚英總算服過十滴“天府玄真”在這長途賽跑中間,各自展開輕功。比之大雄寺的赤發尊者,八大護法,也並不稍遜!一個多時辰過去,差不多已跑出裡來路。天時快已接近黎明,海島上涼風習習,一片昏黑。正當此時,驀聽一聲吆喝:“什麼人?站住!”一條人影,倏然飛來!奉命送客的碧落宮三仙的老大司元虛,當然聽得出來,這人是誰?心頭一驚,急忙喝道:“麻…”他只叫出一個“麻”字。

“嘿嘿,是老衲!”

“蓬!”這簡直是同時發生!

枯木和尚身形在半空裡讓也沒讓,依然往前平飛。

另一條人影,被震得往斜刺裡飛出去一丈來遠!

“麻師弟,你恁地魯莽,愚兄是奉命送客來的。”

“噫!那點子怎麼了?”那人正是麻旡咎,當真冤家路窄。他用“碧焰陰雷”震毀大雄寺山門,這會無巧不巧,被枯木和尚撞得五內翻騰?這也難怪,他和古九陽奉命追緝谷飛虹之時,這班夜侵碧落宮的人,還不知師傅如何打發?當然!按照平條,擅入的人例無生還。他這時瞧到十幾條人影如飛奔來。還當是從碧落宮逃出來的呢,自然要攔住了問問清楚。那知被人家輕輕一撞,竟會震退老遠!這時再經司元虛這麼一說,才知道自己錯。但他這時無暇答話,先須順順翻騰的血氣。然後才搖頭道:“小弟奉命追緝姓谷的小子,此時尚未發現。”這幾句話的工夫,枯木和尚一行,業已馳出老遠。

司元虛揮手應了聲“好!”也急忙向前追去。差不多辰牌時分,已趕到海口。嶽天,萬小琪分別取回寄在土人處的馬匹。司元虛替大家準備了一隻三道桅的大木船,等人畜一齊上船之後,才告辭而去,一片雲帆,在風平靜的瓊州海峽,徐徐揚起。海天相涵,雲波一!大家只覺得舟行甚是平穩,可能這船大了,駛得較為緩慢。但回頭一瞧,船尾划起一道銀線,好像直由天上駛來,海甫島早已隱沒在白雲深處!又可見這看似緩慢的帆船,其實快逾奔馬哩!

嶽天、萬小琪、尹稚英幾之前,夜兼程,扁舟犯險,各懷焦灼!和此時的憑艙閒眺,極目滄波,心情自然有天淵之別。

“哈哈!”謝旡殃突然戛金振玉的一聲敞笑,接著朗朗道:“一劍孤行幾十,角巾難免染清塵!振衣我乘風去,從此煙波作散人。”聲韻鏗鏘,卻似珠走玉盤,餘音不絕!

盤膝瞑坐的枯木和尚,突然睜開眼來。低喧聲佛號,道:“謝道友道法玄通,早已振衣乘風,逍遙物外,本來就是散人,何來從此…”麻冠道人接著笑道:“謝道兄這首詩,既豪又清,在短短二十八字之中,居然把你昔倔強豪邁個,和目今悠遊淡泊志趣,悉行概括,的是佳構!錯非謝道兄大手筆,又曷能出此?尤其這‘振衣乘風’四字,哈哈!更合身份,別人要搶,也搶不去呢!”謝旡殃笑道:“道兄是笑我老魅嗎?”麻冠道人道:“老魅既能稱神,自然是散仙一!不過你老魅也好,神仙也好,目今赤氛未靖,你想逍遙物外,與世無爭,可辦不到哩!”鳳兒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偏著頭問道:“師傅,你怎麼會叫老妹的?”尹稚英在旁喝道:“鳳兒你不準亂說!”謝旡殃笑道:“沒關係,師傅的外號,徒弟倒真不可不知!鳳兒,我老人家就叫飛天神魅!”鳳兒喜道:“那我…我還沒有外號呢!師傅,你叫老妹,我就叫飛天小妹好啦!”大家給她這麼一說,不由都笑了起來。

“哦!師傅,快瞧!那是什麼?”鳳兒突然指著海上一點黑影,叫了起來!

謝旡殃剛依著鳳兒小指點處瞧去!

只聽枯木和尚說道:“那是一隻小船!”嶽天輕“咦”了一聲。

坐在他身邊的萬小琪,連忙問道:“哥哥,你發現了什麼?”嶽天搖頭道:“沒有,我不過覺得這隻小船,也是從海南島方向駛來的,好像尾隨著我們。”麻冠道人右手輕輕一搖,白淨的手指上出幾寸長的指甲。微笑著道:“這一帶水產豐富,沿海居民,都以捕魚為業,這可能是漁船,你們沒見船上只有兩個人麼?”那小船相距甚遙,這時望去,還只是一點黑影。但這幾位曠世高手,居然歷歷在目,絲毫不,還看清了船上人影!

小船雖然落後了不知多少裡,但和自己這條大船,果然是同一航線,顯見掌舵的也是這一帶航行老手。一葉扁舟,破乘風而來,距離逐漸拉近。不!它在數十丈之外,由斜刺裡往東駛去。風帆滿引,速極度快!

大家都看清白布帆之下,隱綽綽的站著一條人影!當真是一條漁船,但不是捕魚的。

突然!海面上響起一聲極其淒厲的尖叫!

哥哥…”

哥…哥…”尖叫的聲音,隨著海風飄來!真有點像尹姑娘的聲音!尹稚英粉臉微微一熱,輕聲說道:“哥哥,那是谷飛虹!”嶽天點頭道:“啊!他從海南島逃出來了!”他望著遠去的一葉扁舟,發出輕微嘆息。似乎在替這位患了嚴重神分裂症的青年惋惜。同時也替他欣幸,能夠隻身從海南魔宮的虎口中逃出命來。不過谷飛虹已經深得毒姑婆用毒的真傳,而且又神失常,給他逃出虎口迴轉中原。又不知有多少人隨其好惡糊里糊塗莫名其妙的遭他毒手?

小舟逐漸遠去,谷飛虹的淒厲尖叫,還在間歇傳來,微弱的飄散海面!

尹稚英聽得又好氣,又好笑,口中輕輕的咒詛著:“瘋子!真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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