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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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全往鄭凱文說的那片菜園跑,惟恐去晚了撿不到好東西。一個傳一個,沒多久幾乎全城的人都聚到那菜園裡去了。

看守菜園的人被突然蜂擁、喧譁而來的人嚇傻了,等他回神過來時,怎麼叫、怎麼罵都沒人理他,沒多久菜園裡的菜全被踩成菜泥了。

大家都相信菜園裡有寶貝,就算自己沒撿到,也以為別人有撿到,自己只要更努力些,不見得就撿不到。大家都舍不走,所以菜園裡的人愈聚愈多…

****江麗兒在樓上看得哈哈大笑,她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好騙,見風就是影的全擁到菜園來發財了。尤其看到那看守菜園的人的臉,替著驚愕、著急、不知所措、氣急敗壞、無可奈何、萬事俱灰的表情,她一點也不同情他。活該!誰教他仗勢欺人。

後花園外的騒動驚動了孟家很多人,他們都踮高了腳,趴在牆上往外看著。

這事也驚動了正在書房處理公事的孟澤,他匆匆的趕到孟津住的地方,怕牆外的騒動影響到孟津的靜養。孟津仍和前幾天一樣安靜的躺著,病情沒有變壞,也沒有要醒來的樣子,臉上的淤血仍未散完。

看了孟津,孟澤正想上三樓去看一下江麗兒,就聽到樓下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向上叫著“姐姐、姐姐!”

“凱文,快上來。”樓上江麗兒高興的回應著。

鄭凱文也不徵詢看守的人的同意與否“咚!咚!咚!”就往三樓跑。

孟澤隨著鄭凱文上樓去,他想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還沒敲門就聽到房裡,鄭凱文興致高昂又佩服的對江麗兒說:“姐姐,你的計謀還真有用,我話還沒說完大家就全往菜園跑了。”孟澤在門外聽了大吃一驚,他怎麼想都沒想到,菜園的騒動和江麗兒有關係,更萬萬料不到竟是她挑起的。

“說,老實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孟澤再也忍不住了,門也不敲,用力一推“砰!”的一聲,門開了。

他問著同時被嚇了一跳的江麗兒和鄭凱文。

看著孟澤快要殺人的表情,鄭凱文嚇慌了,手上正要還給江麗文的金釵“當!”的一聲掉到地板上。

孟澤的動作比江麗兒還快,搶先把金釵撿了起來,他心裡更氣了,可是表面上仍是冷靜異常,用著比冰還冷的語氣問:“這是你送他的?”

“不是送,是借。”江麗兒一點也不怕他,理直氣壯的說:“東西不是我的,我不能送人,但是有必要用到時,我會借。有借就該有還,用過了,就該還,現在他正是拿金釵來還的。”

“借?借去做什麼用?”孟澤不放鬆的問,口氣仍是冷冰得很。

“打抱不平,伸張正義。”江麗兒簡要的說。

“抱什麼不平?伸什麼正義?”好正大光明的理由,可是孟澤一點都沒有被動,還是很冷冰“解釋清楚,不然我就把他當小偷送到衙門去。”

“凱文,不要怕,把你今天被欺負的事告訴他。”江麗兒推著鄭凱文鼓舞著,又在鄭凱文耳邊小聲的說:“你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很兇,可是他的內心其實是很善良、很講理的。他那兇兇的樣子,其實是要嚇作賊心虛的壞人,你沒有做錯,就不用怕他。”江麗兒從孟澤照顧孟津的舉動上,和從僕人的口中,知道孟澤的內在其實並不是他表面所呈現的樣子。

鄭凱文還是很害怕,可是他相信江麗兒告訴他的話,而且如果不說,就會被送到衙門,只得鼓起勇氣說出來。

“今天早上,我從馬路那邊穿過田埂,想到隔壁的學堂去聽人家讀書,沒想到遇到看守菜園的人,他罵我黃兮兮、瘦巴巴的,是個會吃不會賺的倒楣命,連走路都走到菜園裡找罪受。我說那裡有路,為什麼不能走?他劈哩啪啦打了我一頓耳光,說就算那裡有路也不准我走,還誣賴我踩死了一些菜,要剝光我的衣服做為賠償。我不願意,哭了起來,然後這位姐姐就請人來將我救走。”孟澤愈聽愈氣,臉上的表情變得更為冷酷、嚴厲。

鄭凱文怕得說不下去,江麗兒安著他“不用怕,他的臉雖然很兇,但他不是對你生氣,你繼續說沒有關係。”孟澤眼睛又眯了眯,有些訝異江麗兒竟能猜出他的心意。她剛剛小聲對鄭凱文說的話,他其實有聽到,可是他不知該如何回應,她既然是小聲說,就是不願讓他聽到,所以他聰明得裝做沒聽到的樣子。他沒想到自己在她心中的評價竟是如此,不知該給她嘉獎或記過?

鄭凱文還是相信江麗兒的話,因為現在的他已對江麗兒佩服、崇拜萬分。他又繼續說:“姐姐將我帶到三樓後,問我想不想報仇?我說想。姐姐就教我一個方法,和借我一支金釵,讓我去實行報仇的計畫。”

“什麼方法?”孟澤很有興味的想知道,口氣已不冷冰了。

鄭凱文將他到銀樓去的事講了一遍。孟澤邊聽邊看江麗兒,不知她算是可愛還是可怕?

此時,看守菜園的人正驚恐萬分的站在樓下,等著要求見孟澤。那片菜園是他所負責看管的,現在菜園的收成全化成泥,他不知如何向一向賞罰分明的大少爺代?如果是老天爺不高興,向大地開個玩笑,這是天災,沒有人會責罰他,可是像今天這個情況,絕對算是“人禍”可是又找不出罪魁禍首來向大少爺代,他實在猜不出,到時大少爺會給他什麼處罰?

孟澤又問了鄭凱文一些事後,便要帶著他到菜園去,向那些想發財的人解釋清楚,菜園裡除了施肥用的“黃金”外,並沒有其他的寶物。

江麗兒突然擋在孟澤前面,開門見山就問:“你什麼時候放我回家?”孟澤眉又皺了起來,他不懂,為什麼江麗兒總是吵著要回家,難道孟家比不上她家嗎?他先對鄭凱文說:“你先到樓下等我。”鄭凱文看看江麗兒,看她對他點頭,才“咚!咚!咚!”的跑下樓去。

江麗兒再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表情堅決,非要孟澤給她個答覆不可。

“等孟津醒過來後,也許你就可以回家了。”孟澤不敢確定的說。他雖覺得將一個活蹦亂跳、青洋溢的年輕女孩關在樓上,並不是一件很好的事,但是除了此方法能將她留在這裡外,他還沒有想出其他的辦法來。

“也許?”江麗兒一聽這兩個字,整個火氣全冒了上來。她將孟澤一推,推不動。她繞過他,往門口走去“我為什麼要問你?為什麼要得到你的同意?我自己可以決定,我想走就走,誰也不能阻擋我。”還沒等她走到門口,就被他拉了回來,孟澤一個字一個字的對江麗兒說:“不行,你留在這裡,不準走、我不準。”

“你不準?你憑什麼不準?你有沒有試過被關的滋味?也許等你試過被關的滋味後,你就不會對我說這種話了。”她仍是憤憤不平,可是孟澤的力量總是比她大,讓她脫不了他的掌握。

既然門不能走,還有一片大窗戶,而且今天門外聚了那麼多的人,孟澤應該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強留她才對,想到這裡,她甩開他的手,往屋裡走去,正想爬上窗戶,整個人就被警覺高的孟澤從後面一把抱住,往後退著走。

江麗兒在孟澤懷裡又踢又打的,對著窗外大叫“救命啊!孟家強搶民女、目無法紀、胡作非為…救命啊!”刁蠻撒野的女人對孟澤來說並不難對付,可是難就難在江麗兒現在是被他抱在懷裡,他不能放開她,否則她一定會再跑回窗口,對著菜園裡的人胡言亂語的,他也不能使出全力制伏她,免得讓她受傷了。

他決定將她放到柔軟的上去,可是他一放開她,她馬上又彈了起來,準備往外跑。

他立即反應的將她又壓回上去,用整個身體的力量將她壓得不能動彈,他雙手捉住她向上揮舞的雙手。警告的說:“不準再到窗口大吼大叫,否則我窗子封起來。”江麗兒仍是不屈服,她頭一抬就咬住孟澤頸旁耳下的地方,他的身體僵了一下,但沒有掙扎、沒有動。

一碰到那裡剛冒出頭的鬍子,江麗兒也愣住了,沒有再用力咬下去,可是又不甘心放開。

孟澤的呼愈來愈重,他清楚的受到自己身下那副溫柔的嬌軀的每一寸,她竟像最濃、最烈的酒一樣,讓他頭暈目眩。她的貼著他的頸,使他的血氣熱烘烘的湧上來。

江麗兒受到孟澤的變化,這對她是一個全新的、從來沒有過的覺,她暈茫茫的將手了出來,貼在他的前。然而這無意識的動作,卻像引線般炸得他將她抱得更緊。他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少女氣息,急切的尋找她誘人的

“不!”江麗兒不知如何回應?她微弱的、無意識的說著。

這聲音穿過重重的霧,進入孟澤的意識中,他突然翻個身,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著氣。他不明白,他的意志力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會對她做出這種事來?她是孟津的,他當哥哥的怎可在孟津生死未卜之時對她做出這種事來?

自從十五歲開始,就不斷有女人對他展開誘惑,女人的每一種誘人伎倆他都見識過,也都識破了,可是現在他發覺江麗兒和她們全都不一樣,她是特殊的、獨一無二的。她的身上仍是穿著她自己帶來的衣服,她並沒有換上他送過來的華貴美麗的衣服、頭上的長髮也只是用著紅線扎著,他送來的首飾,她一個也沒戴。她只願做她自己,她不必靠華麗的衣服和首飾就能誘人犯罪。

江麗兒不明白剛剛的那種甜覺從何而來?現在懷中的失落又要如何消除?她坐了起來,不假思索,出於自然反應的,手就往孟澤臉上摸去,想要撫平他那皺起的眉頭。

孟澤整個人僵住了,他沒料到她的反應竟是如此,沒有怒罵、沒有羞辱,反而親密的碰觸他,她怎麼能如此做?難道她忘了孟津?他將她的手揮掉,低聲吼著“不要碰我!”她是孟津的,她不應該對他這麼好、這麼親密。

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江麗兒氣炸了,隨手抄起上的枕頭就往孟澤砸去“你臭美,誰希罕你,我再也不要理你、關心你,等你臉上的皺紋深得可以夾死蒼蠅時,我也不會再碰你一下。”罵完,她站了起來,就要往門口走去。

孟澤又擋在她前面,對著守在二樓的明華說:“明華,到庫房去拿一大捆繩子來給我。”現在她還不能走,就算要用繩子綁著她,他也要將她留下來。

江麗兒一聽,不用問也猜得到這些繩子是要用在她身上的,她轉身就往窗戶跑,縱身就要往窗外跳,但孟澤的身手永遠比她快,在她彈起來的那一剎間,一把就抄住她的,順手就把窗戶關起來,隨後將她放到椅子上,按住她不准她再亂跑亂動。

孟澤被江麗兒剛剛的行為嚇到了,她那奮不顧身往外跳的樣子,簡直是不要命,他若慢一步,此刻她已非死即傷了。

他的聲音緊繃,捉著她的肩頭,瞪著她的眼睛問:“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嗎?”江麗兒緊繃著臉,回瞪著。

“你差點害死你自己!”孟澤仍是瞪著她。

她“哼!”了一聲,將頭轉開。他說的是沒錯,可是這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大少爺,繩子拿來了。”門外,明華叫著。

“放在門口就行了。”明華將繩子放在門口,退回二樓去。

孟澤等到腳步聲消失一會兒後,才到門口將繩子拿了進來,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想保護江麗兒,想顧全她的面子,不想她被傭人看輕了。

江麗兒看著他手上的繩子,將雙手伸了出來。她知道逃不過,更不想開口求饒,倒不如落個乾脆,還諷刺的開著自己的玩笑“我這樣像不像是束手就擒?”看著她伸出來的手,又看著她那純潔無辜的臉,孟澤實在狠不下心將繩子套在她手上。將她強留在這裡,只給她有限的活動空間,已是很委屈她了,他實在不忍心再綁住媳。

孟澤儘量用著最溫柔、和藹的聲音和她談條件“只要你答應我,在孟津醒過來之前不逃走,也不隨便傷害你自己,我就不綁你。”江麗兒沒想到孟澤會用如此的口氣和她談條件,而且語句中更是關心著她的安危,不微微的被動。她點著頭,答應了他。

看到她點頭,孟澤憋在心中的一口氣終於呼了出來,將手上的繩子往牆角丟去,覺輕鬆了好多。

樓下的鄭凱文等得不耐煩,又擔心回家晚了,嫂嫂會打他,只得又“咚!咚!咚!,”的跑上樓來,敲著房門問:“大少爺,我們什麼時候走?若回家晚了,我嫂嫂會打我的。”他臨出門時,突然轉回頭問江麗兒“你整人的計謀成功了,你高不高興?”江麗兒笑了,提起她的“超級傑作”她怎能不笑?

“別太得意。”孟澤意味深長的稅“你知不知道,那菜園裡所有的菜都是我的,我正愁找不到人賠償我的損失呢!”她笑不出來了,她的表情就像剛剛硬下一整顆雞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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