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妖女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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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冰雲恰好被阿雪壓在身下，仰起的面孔只看見兩匹馬不知道中了多少支箭，一支，又一支，從她被推倒的那一瞬間，血，糜就不斷的濺落下來，落在她的發上，臉上，上。

那些腥臊的馬血呀，滾燙灼熱，鑽進她的喉嚨。

讓她的胃一陣翻江倒海。

難受得幾乎要大吐起來，而阿雪正死死的壓在她的身上，讓她連動一分的能力都沒有。

只有不斷承受那地獄般的畫面。

看著密密麻麻黑亮的箭支獰笑著刺入馬中，濺起一朵朵血腥之花。

“噗”

“噗”

“噗”

“噗”

“噗”

“噗”她麻木了，眼睜睜看著駿馬成了一團不知道形狀的爛。

彷彿自己的身體也被千萬支利箭穿。

腦海裡繃得緊緊的弦被越拉越長，越拉越長…終於“錚”弦繃斷了！

一口憋壓在口的濁氣爭先恐後的衝出她的喉嚨，發出了淒厲哀絕的長嘶。

箭停了。

她推開了阿雪，翻了個身，大口大口嘔吐著，滲入她胃中的馬血，混合著黃的胃，噴湧出來。

黑暗裡響起陣陣腳步聲。

快，而且整齊。

泥血腥氣灌入腔，莫冰雲掙扎著想要爬起，她俯跪的地面上正好著一支箭，她伸出了手，用力一拉，扎入泥土有半截的鐵箭拽出了足球大的一塊泥土，抖落那些泥土，只入目的一瞬間，莫冰雲腦海中嗡的一震。

那是一支鐵製作的箭，箭頭處不同尋常箭支，而是帶著三個猙獰的倒爪，三條細小的血槽開在倒爪處。

就是這樣一隻箭，彷彿無情嘲笑的惡魔，扯裂了莫冰雲的心臟。

不…不…

本來就毫無血的臉幾乎幾近透明，內心最深處的恐懼狂瀾一樣冒出來，瞬間噬掉她的內心，腳下一顫，剛剛掙扎恢復的一點力氣被出體外，整個人又摔在泥漿裡。

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後，她手足冰冷的在泥地裡爬著，冷汗滴溜溜順著她的額頭滾落，沿著她起的鼻樑，掛在鼻尖處。

“阿雪…阿雪…走…走…”莫冰雲不但身子在抖，連聲音也在抖。

連滾帶爬的挪到了阿雪身邊，她去拉她，發出絕望的哀號:“阿雪，走，快走呀，他們要來了…他們…那些魔鬼…”她推著，拉著，直要觸手一堆滑膩。

鮮血。

滿手的鮮血。

她連忙將阿雪翻了個身，不！莫冰雲血氣翻湧，生生的吐出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