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窮山惡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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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四盤水發展成一個混亂地帶。

各路人馬都想在四盤水分一杯羹，他們在四盤水大打出手，卻誰也奈何不了誰。

而官方勢力，也本別想佔據這裡。

一來領主所能擁有的私兵實在太少，前幾任領主幾次想控制四盤水，卻被各路牛鬼蛇神耗去大部分有生力量，直接導致他們在後來失去保護被殺。這四盤水的狀況，幾次上報，卻在巨馬省那裡就停頓了下來，幾次所謂的剿匪都是應付了事。

如今，這地方是愈加亂了。

正自思索，前方已經是一片水霧，那霧中隱約透出的龐大然的山體，像巨獸一樣沉凝。

只聽船伕吆喝道:“大人，接下來要進入四盤水地界，您還是進艙吧。”楊政微微點頭，腳步卻未挪動，直盯著四周越來越濃厚的霧氣。

四盤惡水，神鬼退讓。

這是民間傳的諺語。

雖不至於真有那麼恐怖，但也足以讓人滿懷警惕。

進入四盤水後，霧氣濃厚，水急，最讓人擔心的是那些神出鬼沒的礁石，一不注意就可能船毀人亡。

與其他兩個礦脈不同，即使在三年一度的洪水未來之際，四盤水也是終年被水包圍，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所以才導致官方很難在此紮。一路上，在經驗豐富的船伕控制下，六桅船像一條靈活的小魚在河中穿行，有時候楊政能看到水底那黑黝黝的礁石就在不足三尺外的地方，真是險之又險。

四面都是山，仞壁萬仗，而且一直綿延出去，讓楊政想起長江三峽。

但絕沒有“兩岸猿聲啼不住”的愜意。

四盤水靜幽幽的，除了水擊打礁石發出的聲音，簡直有些靜得陰森可怕。

在水霧中，高達萬丈的崖壁有種難言的壓迫。

楊政所在的六桅船越來越深入，穿過一條狹長的谷後，前方像喇叭一樣開闊起來。

船伕還未歡呼出聲，慶祝自己又穿越了一次死亡峽谷。

就聽前方傳來隱約人聲。

過了這條峽谷後，霧雖在，卻是動的，淡淡的霧氣，視野已經大增。

只見前方白霧裡多出不少黑點。

船伕只看了一眼，臉霎時慘白，絕對比剛才穿越死亡峽谷時要緊張百倍，他努力控制著船減速，吃吃的道:“大…大人，水盜。”楊政早比船伕更早看到前方的可疑動靜。

他上前幾步，揮了揮手，壓低聲音道:“別緊張，他們未必發現我們，先靠著邊走。”在楊政目光注視下，船伕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信心，彷彿水盜也不如想像中那麼可怕，這種奇怪的覺讓他興奮，手腳靈活的控制著船隻向著崖壁靠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楊政通靈術所影響。

同一時間，血狼帶著十名親衛已經全副武裝的站在甲板上。

從他們身上看不到任何畏懼，哪怕前方水盜可能是他們人數的幾十倍。

隱約的霧氣中，那些黑點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聲音也時遠時近。

楊政知道，這是因為霧氣動的影響。

現在他不想驚動任何人，以他們的人手，與水盜正面對抗是不智的。

船伕幾乎發揮出自己平時百分之二百的實力，控制六桅船在離崖壁不到五米的地方行進。

就這樣，眾人仍要乞求上天護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