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黑法師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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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法師塔頂層當然不可能有如此巨大,仲裁長用自己無上法力打開了一個嶄新的空間。

面對這種近乎半神的能力,賈費斯除了敬畏再無其他。

在這個巨大空間裡,四周是成排的古老書架,裡面放滿了厚重的佈滿灰塵的深奧書籍,幾隻拳頭大小的蜘蛛在天花板上結了幾米方圓的大網,而網上捆綁著的赫然是各種生物的腦袋,有的已化成白骨,有的還很新鮮,花彩斑斕的蜘蛛從顱骨的眼窩,嘴巴里鑽來鑽去,食著新鮮的血

在實驗室的中央,一張張實驗木桌縱橫錯,木桌上觸目驚心的全是解剖開的屍體,鮮血低落在暗紅的木板上,迅速的滲透下去,千百年來,這木板不知道收了多少血,彷彿手指輕輕一掐,就能擠出一大團血漿。

寬廣的空間絲毫給不了人一點溫暖,陰森森的鬼氣繚繞。

賈費斯習以為常,除了小點,他自己的實驗室也絕不比這裡“遜”多少。

仲裁長顫巍巍的爬上他的座椅,他瘦小的身軀幾乎整個都縮進了椅子裡,斗篷下,一雙漆灰的眼睛微微一抬,從賈費斯的身上掠過。

那毫無力道的眼神卻讓賈費斯身體劇烈的抖了一下,他近乎卑微的上前一步,小心的道:“仲裁長大人,您有什麼吩咐?”一隻渾身漆黑,油亮的貓忽然從天花板的木製大吊燈上躍下,剛好落在仲裁長的懷裡,黑貓似燃燒著綠火的眼睛盯著不遠處的賈費斯,張嘴一叫,卻發出猛虎的吼聲,兩顆足有半指長的獠牙分外猙獰。

賈費斯驚得後退一步,這黑貓體內是劍齒虎的基因,是仲裁長的得意作品,曾經將一匹野狼咬死,它們術士孱弱的身體可經不起它一咬。

仲裁長伸出一截乾枯手指,尖長的指甲在黑貓腦袋上彈了彈,剛才還兇悍無匹的黑貓頓時嗚咽一聲,縮著腦袋蜷起身體。仲裁長頭也不抬,用他特有的暗啞嗓音問道:“對威古蘭的形勢你怎麼看?”賈費斯諾諾的道:“似乎有些不妙。”仲裁長輕輕哦了一聲:“說下去。”

“金杖僧侶兩百年未有出現,卻突然冒出一個,雖然亞路德文明幾百年前就沒落了,可是他們的高階僧侶的實力非常強,黑巫術一直是和我們黑魔法齊名的,金杖僧侶的實力絕對不比大術士弱,而且相比較而言,那名年輕人似乎更加可怕,如果僅僅是他們兩個也就罷了。現在我們已經查到了他們的身份,那年輕人是威古蘭的新領主,曾經在東線把滄月國三萬狼軍幹掉的魔神將軍,他們是官方勢力,這就有些麻煩了。”

“魔神將軍…”仲裁長喃喃而語,似乎又看到那具肌完美的身體在上噸巨石的衝擊下的震撼場面,他心中一動,抬眼看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面躺著一個開腸破肚的變異人。

“對這些新進化的變異人你有什麼看法?”賈費斯將蜂巢島的變異人全部拉回了荒蕪之地,囚在黑法師塔的底層。

從最初擁有雙氣孔的兩棲人進一步變異成半魚人,可以說是黑法師塔千年來最傑出的作品,易作,只需要普通人類就能變異,效果好,變異人排斥率低,變異效果十分突出。

而造就這一切的正是眼前瘦弱的仲裁長。

“很好,變異效果非常突出,遠超雜合體。”賈費斯是親眼見過變異人屠殺上萬水盜的,所以讚歎得非常由衷。

只是,仲裁長卻不為所動,反而微微搖頭,悉他的人都知道,仲裁長不滿意。

枯長的手指輕輕一點東側牆壁上的一個鐵轉輪:“你過去,左轉三圈,再右轉五圈,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賈費斯依言照辦,隨著“咔咔咔咔”的機括聲,牆壁上的緩緩出現一個半米方圓的儲藏格,格間裡只放著一個尺許長寬的小箱子,箱子用銀雕刻,緻無比的魔紋雕刻在表面,時而發出一層濛濛金光,賈費斯一看,便知道上面層層制耗費了多少心力,連他這個大術士想打開也是奢望,箱子內東西的價值令人期待。

賈費斯將其捧在懷裡,近乎虔誠的奉到仲裁長手裡。

魔紋在仲裁長的手中耀起璀璨華光,一個膨脹,隨後似被一張巨大的手掌擠壓了回去,銀箱子已經彈開。

賈費斯探頭一望,裡面的東西樸素得讓人失望。

一張饋黃的紙,上面灼燒著雨點似的

他的失望神落在仲裁長眼裡,暗啞的聲音盪在他耳邊:“提起你的神來,見識一下人類史上最震撼的進化。”嗓音雖低,振聾發聵,賈費斯絕非不識貨的人,他連忙謹小慎微的上面兩步,接過仲裁長打開的箱子,觀看著那張黃紙,片刻之後,他汗如雨下,黑袍內的幽瞳綠光大作,竟似風中燭火,抖動得厲害。

半晌,喉嚨裡才滾落出一個澀然聲音:“進化竟能到這程度。”

“現在你該知道我對你帶回來的作品有多麼不滿意。”

“坦丁在上,能造出這東西的人該擁有怎樣無窮的大智慧。”

“很可惜,我只有這一片殘本,如果能模擬出殘本上紀錄的變異生物,滄月金炎只是笑話。”說到老對頭修斯,仲裁長一直沉穩的語氣裡也有了一絲人化的波動。

賈費斯不敢接口修斯的話題,他小心著轉回殘本上:“仲裁長,將正本找到還有希望嗎?”仲裁長漆灰的眼睛閃動睿智光芒:“賈費斯,你知道我來自哪裡嗎?我的故鄉並不是南大陸,我來自遙遠的北方,穿過灰燼沙漠和聖白石大草原,就是我的故鄉盎格撒,那裡才是真正魔法者的天堂,南大陸不過是武者蠻夫的天下。盎格撒的“聖火幽藍”統治著廣袤的盎格撒平原,我原本是聖火幽藍的金袍魔騎士,不過由於一些原因,我叛逃了出來,穿過沙漠與草原,來到了這裡。”

“想知道我叛逃的原因嗎?”仲裁長沉浸在回憶裡,那已經是兩百多年前的事。

賈費斯沒有應聲,他知道仲裁長如果想說就一定會說下去,果然仲裁長的臉上亮起興奮的光芒,他像乾了水分似的臉像盛開的‮花菊‬:“坦丁在上,我將聖火幽藍最寶貴的東西偷了出來,呷呷呷呷…”仲裁長笑出聲,他缺失水分的喉嚨使笑聲蒼白可怖,卻絲毫不能掩蓋他的得意。

賈費斯至此已經明白,這殘本就是聖火幽藍的瑰寶。

當然他並不明白,這樁事件是聖火幽藍史上最嚴重的叛逃事件,仲裁長以前的名字至今仍刻在聖火幽藍罪孽石的最頂層,兩百多年來,聖火幽藍對仲裁長的通緝一刻未停。

暫且不提仲裁長的過往。

賈費斯不是笨蛋,仲裁長雖然將殘本偷了出來,卻也間接透了一個訊息“聖火幽藍”這個魔法世界的頂端組織都將一片殘本做為組織的最大瑰寶,可見殘本的價值,和它的不可獲得

殘本已這麼難得,何況正本。

那幾乎成了奢求。

賈費斯臉上有掩蓋不住的失望。

殘本中對變異進化的描述令他嚮往,對這群“瘋狂科學家”而言,研究領域的進一步擴展才是他們人生的終極目的。

相比較而言,為了研究所做的一切,盜竊,屠殺,掠奪不過是小曲而已。

由於殘本的震撼,賈費斯差點將威古蘭的事情都忘了,直到仲裁長提醒他:“威古蘭是個重要據點,本來那一片我是讓你管理的,變異人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也是你,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光靠壓是壓不下去的,你有什麼打算。”賈費斯很清楚,自己要想再獲得執事地位,必須在威古蘭事件上有個代,只是他不確定,為什麼仲裁長會這麼熱心,要知道黑法師塔的所有術士雖然都敬畏仲裁長,但這群術士個個都心高氣傲,格孤僻,平時沒有事是絕對不會湊在一起的,大家只算得上盟友,絕談不上朋友。

他沉了片刻才道:“巨馬省的那群貴族貪婪無比,絕不會讓那個領主起來的,現在水盜一滅,新領主肯定要把持礦脈,到時候那群貴族說不定會和新領主起衝突。”仲裁長淡淡道:“他們鬥得過那新領主嗎?”賈費斯怔了一下,細細一想,巨馬省那群飯桶恐怕還真未必是威古蘭新領主的對手。

“要不,再派些人,把那個新領主…”賈費斯惡狠狠的做了個手勢。

仲裁長瞟了他一眼,出厭惡的神:“就知道打打殺殺,有沒有點技術含量,我們黑法師塔本來就不能曝在外界面前,那新領主是省油的燈?你那樣都沒殺死他,殺他有那麼容易?”一頓訓斥讓賈費斯低下高昂的頭,諾諾的不敢應聲。

仲裁長緩緩嘆了口氣,聲音又柔和下來:“再等等吧,現在局勢不明,我們先不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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