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飛將舊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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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瑞秋提著幾隻鮮血淋漓的山雞，斯帝安神情一振，這東西幾來楊政不知做了幾次給他們吃，差不多每都以它果腹，雖然沒用什麼調料，卻被楊政烹製得異常美味，百吃不膩。

瑞秋自己未曾動手做過，但看楊政做了多次，也覺得簡單得很。

不過就是取內臟，裹層泥巴，在地上挖個坑放裡面拷，拿出來拔乾淨泥巴和雞就可以吃了。

可看著容易，真做起來，瑞秋才發覺這有多難。

她本來就是素食主義者，加上她的出身註定了不可能做這些活，光是取雞內臟就快把她噁心死了，那些油膩膩的血沾了滿手，不小心還濺到臉上，內臟裡黃的白的漿合在一起，瑞秋連連乾嘔。

即管這樣，看著斯帝安渴望的神，瑞秋覺得一切都能忍受，母愛是無私的，再高貴的女人面對自己的孩兒都會變成普通而又偉大的母親。

然而，偉大的母愛碰到殘酷的現實，往往更打擊人。

當瑞秋從地裡挖出一團焦黑的東西，她簡直不敢看斯帝安失望的眼神。

她做的東西本不能吃，瑞秋自己強忍著噁心吃了一口，差點把胃吐出來。

巨大的失望，和對斯帝安的擔心終於讓瑞秋忍不住下眼淚。

“為什麼，為什麼我連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

“母后，你做的好吃的。”斯帝安看著身上粘著雞血，雞，臉上又因為生火抹上了炭灰的母親，知道她已經盡力，懂事的拿起地上一塊焦炭狀的雞進嘴裡，努力的咀嚼下，卻引來瑞秋更洶湧的眼淚。

她緊緊抱著身體發冷，額頭卻滾燙的孩子，內心憂傷成了河。

沒有一個母親可以承受孩子在痛苦中煎熬，哪怕瑞秋如何堅強，她的心防也在被逐漸摧垮，這一刻，什麼權利地位財富，都不再重要，她只希望斯帝安能健康快樂的活下去。

混混噩噩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瑞秋猛的從那種麻痺的狀態中解脫出來，迴轉頭一劍削去。

“是我！”黑暗裡響起一個讓瑞秋悲喜集的聲音。

楊政心有餘悸的看著口劃破的衣裳，本想抱怨幾句，可是抬頭就看到瑞秋轉過身的狼狽樣子，不由的一愣。

“你怎麼了，成這個樣子？”

“別管我了，阿政你快看看安仔，他生病了。”瑞秋現在就像抓住稻草的落水之人，少見的軟弱。

楊政連忙上前兩步，手在斯帝安的額頭上探了一下，又張開他的眼瞼和嘴巴看了下，眉擰在一起:“他染風寒了，我不是讓你們在那裡等我嗎？你怎麼亂跑。”

“你…這麼久沒個消息，我以為…你…哎…”瑞秋支吾著，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理變化。

解下裡的水袋，楊政先讓瑞秋喝了一口，再給斯帝安灌了一點。

“你彆著急，”楊政見她難言又愧疚的樣子，也不願意再責問她，從她懷裡抱過斯帝安:“跟我來吧，我們進城。”

“進城？”瑞秋這時才發覺楊政衣著什麼都換了，臉上的偽裝也洗乾淨，與離開時有了很大變化:“巨馬省的人不是來抓我們的？”

“是的，你恐怕沒想到，老肖恩沒死，這老狐狸！呵，走，路上我再將外面的情況說於你聽。”楊政輕車路的找到下山的路，撮起口哨一吹，一團紅影從黑暗裡衝出來，正是分別已久的三眼馬，伴隨著三眼馬，黑暗裡又衝出不少騎兵。

這些人來到楊政三人面前後，迅速下馬行禮。

“扎克，你把馬讓出來，收隊。”楊政沒有指明瑞秋的身份，實在是她現在看起來太狼狽，不想讓她在士兵面前太尷尬。

瑞秋的看了他一眼，暗道這傢伙藏在冷酷外表下還有這麼纖細的一面。

楊政自己抱著斯帝安上了三眼馬，瑞秋上了扎克讓出來的那匹馬，一行人往巨馬省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