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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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絲碧一臉呆茫地坐在餐桌後。

放她獨處一段時間掌握自己的情緒,餘克儉低聲代了陳總管幾句,遣走了他。

儉園再度恢復成他們兩人獨有的世界。

鼻子,收幹了淚,桌前突然滑來一杯冰咖啡。舉目,上一對溫柔深遠的眼眸。

她心頭一酸,淚珠子效法玻璃外的冰珠子,撲簌簌又滾淌下來。

“把整件事情告訴我。”他在她的右手邊坐下來。

低沉穩定的聲音,如同一隻颶風中的鐵錨,讓她的心奇異地安定下來。

於是,她把冰涼的杯子握在手心裡,開始敘說她是如何接到朋友的求援,如何刻不容緩趕去對方家裡,如何趁著屋主不在家,把羅娜接應出來,如何帶遍體鱗傷的她去醫院掛急診,又如何將她藏匿在自己的房間裡,足足三

在她們倆能進一步想出該如何反擊之前,那個做賊心虛的僱主已經先下手為強,誣告羅娜待小孩和偷竊。

“那一對夫婦本不是人!他們扣留了她的護照,一天要她工作十八個小時,家庭和工廠兩面兼顧,如果羅娜有一點點反抗,女主人就會拿香菸頭燙她,或者賞她巴掌。”她俏麗的小臉漲紅了。

“她為什麼不向仲介公司與主管單位反應?”他並沒有陪著她一起義憤填膺。

“怎麼反應?仲介公司是他們家開的,剛才那個林先生就是男主人的弟弟。羅娜敢隨便說話,只有含冤被遣返的命運,如果不小心留了個壞紀錄下來,以後說不定再也不能來臺灣工作!她的家裡還有七個弟妹和一箇中風的父親,都靠她幫傭賺錢回去,你說,她有反抗的本錢嗎?”她越說越亢。

“僱主的這些惡行,你們都有證據嗎?”

“我們有羅娜的驗傷單…至於…那個…”她的動一下,表情顯得萬分困難。

“哪個?”

“那個人…那個男主人,他…”俏臉忽地漲得更紅了。

“他怎樣?”餘克儉冷靜地問。

“他…”屈辱的淚水驀然迸了出來,在娟秀的俏容上放肆橫陳。

“他每次都趁著女主人不在的時候,對羅娜…做一些很…很噁心的事!”

“什麼事?”他居然追問得很順口。

衣絲碧瞠大了眼,這種事教人家女孩子家怎麼說得出口?她…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呢!他要腦筋卡到,也不要選在這種時機好不好?

她有滿腹的話想說,越急就越想不出合適的措辭,忽地“哇!”她埋進手臂裡放聲大哭。

餘克儉登時被她哭慌了手腳。

“你…噯,我的意思是,她有沒有被…”晤,果然不容易啟齒。

“唉,你別哭了。”一個溫暖的將她圈擁在其中。

哭聲震驚地中斷了兩秒!她頰下摩挲到高級亞麻布的觸,鼻中是他清洌好聞的味道。雖然他既不虎臂熊,也不孔武有力,然而那與生俱來的骨架是如此平廣,溫暖的體熱是如此令人心安…

終於,她放下一切矜持,一切有關上司下屬、主子僕人、自尊自卑的思緒,緊緊攀住他的頸臂,失聲痛哭。

“我和羅娜從小一起長大,也一起來臺灣工作,已經習慣像照顧妹妹一樣的照應她…”她的聲音喑啞。

“你不是說,一個人只要看得起自己,別人也會跟著看得起嗎?可是事實不是這樣的呀!發生在羅娜身上的事…還有那些人對我們的態度…事實本不是這樣的呀…”他撫著她的背心,沉默無語。

“我們也是人,離鄉在外不遇是求一頓溫飽;我們不是豬狗牛羊,可以讓人動輒打罵和待的。”她直勾勾的盯住他,任淚水奔,移也不移,彷彿藉由這樣深切的專注,可以控訴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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