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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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元聽出御昊語中的無奈,也僅能暗自搖頭,鎮邊將軍府的大將軍御昊什麼時候開始對生命不再到熱忱!以前,不是這樣的…

御昊察覺程元的無言,怕是又看到他這副半生不死的模樣而難過了吧!這位看他長大的叔父輩,雖然是他家的總管,不過自從他年少時父母雙亡後,便擔起了御家上下的事務,帶大了他和弟弟御?,卻仍以御家總管自居,絲毫不貪戀御將軍府裡的財富。而他,至今卻是一個成了半死不活的殘廢,真是愧對程叔啊!

“有事?”御昊問,藉以轉移程元的思緒。

“我看剛才那個丫環也笨手笨腳的,明兒個我吩咐下去,換一個丫環來伺候你——”伺候?是照顧兼看守一個幾近無行為能力者吧!

“不用了,笨手笨腳的是我,再換也一樣。”御昊打斷程元的話,為自己下了一個註解。

“爺,你需要有人幫你打點——”

“誰會心甘情願去照顧一個像我這樣的人?”不要看到毒發時的他而昏倒就已經是萬幸了。

“爺…”依這種情況看,御昊不會打算接受皇上的美意了。

“皇上已下令,下月十五要爺娶宋家小姐。”

“若不是礙於皇上,宋中書豈會願意?我不想娶,麻煩程叔寫封奏書啟稟聖上。”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何時,何必誤了人家一生?更何況,沒有哪個女人會願意屈就一個不一定有明天的殘廢,會的話,也只是貪戀他的權勢富貴而已,他要那種女人有何用!

“爺,皇上畢竟是皇上,若是你再三推拒他的好意,恐怕對御家不利。”相信這一點御昊比他清楚。

御昊沉默。

他會不清楚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嗎?在皇帝面前,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繫著御家上上下下的命,他能任自己自在灑脫嗎?只怕,要犧牲的就是那個即將成為他子的女人了!

是皇上他這麼做的,他沒有選擇了。

“程叔,開始準備成親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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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別難過了,這是皇上賜的婚,您可抗拒不得啊!吉時快到了,夫人吩咐您該換上嫁衣了。”曲憐小心翼翼地捧著緻的鳳冠霞帔,步入宋府小姐的閨房。

的祖父在她十歲那年過世後,她就被嬸嬸送到這裡當丫環。嬸嬸說,家裡養不起她這個賠錢貨,去當丫環總比被賣入勾欄院當女的好。都已經過了八年了,這八年來,她一直待在靜嫻小姐身邊服侍她,甚至和她一起習字讀書,宋中書府裡的人都待她極好。小姐今兒個就要出嫁了,她理所當然陪嫁過去,雖然不會離開小姐,不過她還真捨不得其他在這裡工作的叔叔、阿姨和姐姐、妹妹們,這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見了!

她知道小姐正因婚事而傷心,嫁的不是自己心所屬的人,當然會難過。可是,這畢竟是皇上指婚,不應該再繼續想著那個人了。

唉!小姐和她的表哥相互傾心,卻因一道聖旨而必須被拆散,有情人不得成為眷屬,和小姐情同姐妹的她,著實替小姐難過,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呢!

曲憐搖搖頭,把紛亂的思緒甩開。今天是小姐大喜之,她怎麼能嘆氣呢?

“小姐?”憐推門而入,卻只見滿室的空蕩,一個人也沒有,但桌上那張令人怵目驚心的…血書讓憐心頭一驚。她丟下火紅的嫁衣,奔至桌前。

嫻兒深知自己的任會帶給大家麻煩,可是我無法放下所愛,更無法抱著這樣的心嫁給御昊,那對御昊不公平。請爹孃原諒女兒的不孝,養育之恩女兒來世銜環以報。

嫻兒隨表哥離開京城,請爹孃不要為嫻兒擔憂。

,我不能再讓你陪著我了,我不會忘記你這個好姐妹的。

靜嫻絕筆小姐留書出走!

“小姐…”這該怎麼辦!她只不過去繡房拿修改好的嫁衣,這一會兒功夫小姐就不見了…小姐是故意的吧?把她支開後,然後自己無聲無息地離開。小姐會寫這封血書,想必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怎麼她先前都沒察覺呢!

新娘不見了,親的隊伍又快到了,要是老爺夫人知道她看丟了小姐…小姐,你知不知道你丟下了什麼麻煩給老爺和夫人…

對了!小姐應該還沒走遠,若是她能勸小姐回來…

曲憐當下做了決定,拿著血書就要跑出去找人。

“我的大小姐啊!你怎麼還在發愣!怎麼還沒換上嫁衣!哎喲…這嫁衣怎麼得這麼亂,娶的轎子都來了,快呀!快換衣裳。”忽然外頭一連串尖銳的女高音打斷了曲憐的思緒。

連忙澄清。

“對不起,我不小心打翻了…你在做什麼?等等…你怎麼脫我的衣服?不要脫我的衣服啊!”怎麼回事?這個身穿紅衣、滿臉胭脂的女人為什麼要脫她的衣服,難道要她用她的衣服來賠嗎?

“要出閣了,還畫什麼畫兒呢?扔下吧!”喜娘一把將憐握在手中塗上了紅的紙給丟到一旁,又繼續聒聒噪噪地講個沒停。

“都什麼時候了,別再使子了!老孃我做了三十年的喜娘,理過的親事比你的親戚還要多!御將軍是人中之龍,就算瞎了兩眼,終究還是個將軍,你往後坐擁銀山、金山,應該要偷笑了,別到要嫁過去了都還在說不嫁不嫁的傻話!”身形魁梧肥胖的女人硬是將憐的衣服剝下,套上了那件新娘嫁衣,還不時地告誡她,無奈,纖細瘦弱的憐無法反抗,只有被迫穿上美的紅衫。

糟糕!喜娘把她當成靜嫻小姐了!

再這樣耗下去,小姐都走遠了!

“不對、不對,你錯了,我——”憐還沒講完,就被硬是在嘴裡灌了某種體進入喉嚨。

“要不是小姐你抵死不嫁,老孃也不必用‘薰軟’這種東西。合該是你的,跑不掉。”說完又為全身已經逐漸虛軟、靠在屏風上的憐戴上鳳冠。

喜娘居然對她下藥!

“停,我不是…”看著紅巾被蓋在自己頭上,眼前被一片火紅遮住視線,憐發現自己的喉嚨竟然乾澀的無法發聲,四肢也漸漸無力。

“放心!薰軟的藥不強,只會讓你短短的幾個時辰內渾身虛軟無力、口乾舌燥的說不出話來。等你成了名正言順的將軍夫人之後再來我吧,哎呀!上花轎的時辰快過了,來人啊,快把小姐扶到花轎上!”喜娘又扯開她的大嗓門喊人。

被幾個丫環攙扶到花轎上的憐聽到一陣啜泣聲,是中書夫人的聲音。

“嫻兒,嫻兒,你要凡事知禮、懂禮,多擔待些,御昊他人品好、待人和善,不會虧待你的。”中書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叮囑花轎內的新娘。

錯了、錯了、你們錯了!

她不是小姐,她只是個丫環啊!翻開紅頭巾看看她也行、叫她說幾句話也行…總之別這麼送走她,救救她啊!

問題是,完全沒有人發現搞錯新娘了。

嘗試發聲告訴大家,可是如火燒般的喉嚨艱困地所發出的聲音全給淹沒在喜氣洋洋的鑼鼓敲打樂中。

陰錯陽差之下,曲憐熱熱鬧鬧地嫁進了鎮邊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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