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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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曉出,鳥鳴啁啾,御昊在一片溫暖祥和之中醒來。

自從中毒後每次毒發時,他不是手腳冰冷、昏昏沉沉地醒來,就是頭痛裂、全身像被徹底輾過一樣地醒來,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安然地清醒過。

現在是白天吧?他記得自己在近晚膳的時候毒發,冰寒之苦也確實再度纏身,但睡夢中又好像有人幫他減輕痛苦…怎麼可能,難道是他的錯覺?

御昊吃力地移動自己的身體,發現了好像有哪裡不同,他的枕頭怎麼變得柔軟、還帶有似曾相識的淡淡馨香?

他伸手摸了摸臉頰邊的“枕頭”帶有溫度的觸讓他吃了一驚。再往下探去…

女人!一個幾近赤的女人!

是她?曲憐

她為什麼會脫了衣服睡在這裡?

他的衣服呢?也不見了!

該不會是他病到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他要了她嗎?否則她怎麼會衣衫不整地睡在他身邊?

不,不可能,他連現在都還沒恢復體力,怎麼有可能在極度痛苦的時候要她?

那她為什麼會睡在這裡?還脫了衣服?

是為他取暖嗎?難道夢中那個替他減輕痛苦的人就是她?

不對,不是做夢!真的是她,她還喂他喝藥…

御昊摸上自己的臉,臉上的怪疣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可是,為什麼?他當時不是變得很醜陋又恐怖嗎?她怎麼敢…

我只是想幫你,其他的我都不要。

曲憐說過的話又在御昊的腦海響起。她是真的想幫他嗎?所以可以忽視他臉上的醜陋和之前卑鄙的作為?

除了家人,大家不是都對他避之惟恐不及嗎?為何獨獨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他?

曲憐,你到底為什麼要對我好?我一個殘廢需要你付出關心嗎?

御昊沒忽略憐略顯沉重的呼,他移開自己原本枕在曲憐前的頭,讓曲憐回覆順暢的呼

因為御昊的動作醒來,一睜開眼就發現御昊睜著眼睛看她,又想起現在的衣不蔽體,雙頰烘地立刻燒紅,拉過錦被覆住自己外光。

被子被她拉過去,御昊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不需要麻煩,我看不到。”憐這才完全清醒。不過,和他相擁、睡著是一回事,醒來又是一回事,她無法不想起之前和他肌膚相親的恐懼,連忙要起身穿衣。

“我該…去吩咐廚房熬藥,請讓我起來…”原本想起身的她,卻被御昊偉岸的身體半壓住。

“我沒事了,不用喝藥。”她都敢脫衣上他的了,這時為什麼又對他退避三舍?御昊覺得興味。

“那…我去端盥洗的水盆…”他為什麼要壓著她…

“不用你做,自會有下人做。”他現在比較想清楚她為什麼要照顧他。

“我就是下人。”

“下人會這般照顧一個看了就噁心的主子嗎?”

“我…請讓我起身吧!爺。”同他說他會明白嗎?十年前的事情只不過是他輝煌生涯中的一段小曲罷了,她如果一提出來,他又會怎麼看她呢?一個想攀親帶故的無恥女人嗎?

“我的身體還沒恢復,動不了。”御昊霸道地摟住她,一隻手還緊緊地圈住她的纖不放。他忽然覺得,摟著她是件享受的事。

還沒恢復嗎?可是,他的力氣怎麼會這麼大,讓她覺得他好像是故意的?

故意?他也會捉人?像嗎?

失神地看著此刻御昊放鬆不帶戾氣的臉孔,比起老是板著臉吼人的他確實是再適合不過了,如果他能笑一笑,一定會更好看吧?

“怎麼不說話?我壓疼了你嗎?”御昊挪了挪身體,不讓身體的重量傷到她。昨晚那個安撫他的聲音確實是她的,他想聽她說話,不管什麼都好。

“我該去端早膳過來了…小綠在等我…”被他這樣抱著,覺好複雜呀,她不知道該以什麼心情面對他。

“是嗎?她們把伺候我的工作都丟給你了?也好,反正她們也害怕見到我這副鬼樣子。”

“不是這樣的…你並不可怕——”憐解釋的話卻被御昊以薄堵住,等到彼此都快不過氣時他才放開她。

“她等不到你,自然會自己端來。”她當真不怕他?而且還為他說話?難道,他之前錯看她了?

“爺,這樣是不妥的…讓我起來吧!”他又吻她了,雖然這個吻很不一樣…可是她還是會害怕,怕他又像之前一樣…

“陪我躺一下。”呃?陪他…躺一下?

覺到憐的緊張,御昊失笑地說:“放心吧,我現在還力不從心,沒那個體力侵犯你。”這回,憐是真的看到了那睽違已久的笑容,整個人愣在御昊的懷裡半天不動,只是呆呆地望著御昊。

他笑了…可是那雙眼瞳只有映出她的臉,卻沒有笑意,因為失明。

他的眼睛能不能復原?她更想看的是他眼裡的溫柔…

人好貪心是不?看了他的笑容之後又想看他的溫柔。

不會的,她不貪心,她惟一的希望就是再看到他的溫柔,要她以生命換也願意。

如果可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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